车子驶离星光训练营时，引擎声轻得像呼吸。
封景辰单手搭在方向盘上，真皮表面被指尖按出浅痕，另一只手正替花青墨揉着发酸的手腕。
她的指腹在对方小臂内侧轻轻打圈，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见淡青色血管，稍一用力就会泛红。
“还酸吗？”她头也不转地问，余光却瞥见副驾的花青墨正盯着自己握方向盘的手，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。
封景辰的心跳漏了半拍。
“好多了。”花青墨的声音带着慵懒的喟叹，指尖突然勾住她的袖口，“你这手倒是生得好看，不去做手模可惜了。”
后座的池林冉这时开口，“姐，您下午没通告，晚上六点有个晚宴。”
花青墨回头时，封景辰趁机收回视线，指关节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，以此掩饰刚才的慌乱。
花青墨回头看向后座，“什么时候安排的？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池林冉翻着平板上的行程单，声音温温柔柔，“苏颜苏总发的，说是感谢夜猫传媒的合作。”
话音刚落，封景辰感觉手腕被花青墨轻轻捏了一下，对方显然注意到她瞬间绷紧的小臂肌肉。
她下意识看向封景辰，对方正目视前方，但指尖的力道明显紧了几分。
这时车子碾过减速带，轻微的颠簸让花青墨晃了晃。
她只当是路面问题，反手拍了拍封景辰的手背，继续问池林冉，“今晚我会去，地点在哪？”
池林冉抬眼，“是‘鎏金时代?Golden Era’。”
花青墨撑着下巴转向封景辰，眼尾带着笑意，“小辰助理也一起吧？跟夜猫合作这么久，还没见过他们的总裁呢。”
封景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紧。
她就是夜猫传媒的总裁，这场答谢宴竟没人通知她，程砚舟也从未提过。
本能想拒绝，可话还没出口，花青墨已经回头对池林冉说，“小林，你告诉苏颜，今晚我和小辰助理一起到。”
封景辰心里咯噔一下。
苏颜曾是一流经纪人，在国外时曾在J&c的活动上见过一面，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？
“今晚我怕是去不了，”封景辰的声音稳得像磐石，指尖却在方向盘下方的储物格里摸到了备用手机，屏幕贴着大腿，冰凉的触感让她冷静下来，“薛一楠的绯夜今晚有活动，我答应过帮忙。”
花青墨满脸疑惑地看向池林冉，“绯夜要办活动？我怎么没听说。”
池林冉被问得一愣，抬眼就撞见封景辰在后视镜里递来的眼色。
她连忙低下头，手指绞着衣角，“好像...好像是有吧，她的工作我不太熟。”
花青墨的眼底掠过一丝失落，她抿了抿唇，声音轻了些，“哦，那你忙你的吧，我晚上吃过饭去找你。”
封景辰心里松了口气，握紧她的手，嘴角扬起真切的笑意，“好，结束了给我打电话，我去接你。”
花青墨点点头，重新靠回椅背，却没注意到封景辰握着方向盘的手，指节已经泛白。
封景辰抬眼看向后视镜，正对上池林冉担忧的目光，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。
车子驶入江湾壹号最高栋的地下停车场，稳稳停在专属车位。
车刚停稳，封景辰那部备用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，屏幕上跳动着一串电话号码。
她侧头看向花青墨，“我接个电话，你们先上去。”
花青墨点点头，指尖在她手背上拍了拍，“快点上来。”
目送花青墨和池林冉走进电梯，封景辰按下回拨键，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。
“boss。”程砚舟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沙沙声，“水源查到了。”
“确定是‘迷迭香’，市面上管制的烈性药剂，源头指向方兴泽的地下渠道。”
程砚舟的语速很快，“另外...”
“先别管药。”封景辰打断他，语气沉了沉，“今晚夜猫传媒的答谢宴怎么回事？为什么没人知会我？”
电话那头明显顿了顿，传来程砚舟倒抽冷气的声音，“答谢宴？不是合作宴吗？”
封景辰皱眉，“说清楚。”
“是苏颜发的邀请，”程砚舟连忙解释，“花小姐要跟张导合作，苏颜说想把张导也介绍给夜猫，我觉得是好事就应下了，六点在鎏金时代?Golden Era。”
“您说答谢宴...是花小姐那边有说法？”
封景辰这才松了口气，靠向椅背，“无事，你正常去就行。”
她望着电梯门闭合的方向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，“这件事瞒不住小野猫，她迟早要知道的。”
程砚舟瞬间反应过来，“您的意思是，花小姐也会去？那您的身份...”
“瞒不住就不瞒了。”封景辰轻描淡写，“花老爷子那边应该已经查到想知道的，夜猫藏不住了。”
程砚舟沉默片刻，“要不要跟苏颜通个气？您在江城的产业暴露太多，容易被封家盯上。”
“老爷子不至于外传。”封景辰长叹一声，眼底闪过复杂的光，“他现在没动作，肯定在观察我对他孙女的态度。”
“只要对小野猫有利，他不会乱动，我们也不能自乱阵脚。”
程砚舟声音低沉，“明白。”
“你说药来自方兴泽，”封景辰话锋一转，“花家那边有动静吗？”
程砚舟的语速很快，“花以安上午派人查了封晚宁和阮逸城，但我们给的信息他还在核实，暂时没动作。”
封景辰深吸一口气，缓缓吐出，“花以安这优柔寡断的性子...”
她指尖在膝盖上敲出节奏，“把方兴泽贩药的事捅给他，他什么时候才能硬气点？”
“是。”程砚舟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花小姐的公关团队已经在操作昨天的事，反响不错。”
“但花瑜钧在帮封晚宁洗白，今天会客室的冲突我们拿到了一手视频，要不要帮着推一把？”
“不用。”封景辰拒绝得干脆，“她有自己的团队。”
“让你查的林知许和谢清辞怎么样了？”
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，“林家旁支林知许和阮家有生意往来，跟阮逸城私下合作过几次。”
“谢清辞是中戏校花，阮逸城的大学前女友，当年因为阮逸城要进圈分的手。”
程砚舟顿了顿，语气凝重了些，“这两人背景简单，明显是阮逸城拉来的人脉。”
“另外，体育新星陆泽阳，今天一直在查花小姐。”
封景辰嗤笑一声，“一丘之貉。”
她坐直身子，眼中闪过锐利的光，“查清楚这三个人的把柄，先按兵不动，让小野猫自己折腾折腾，最后咱们一网打尽。”
程砚舟应道，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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