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法师，这能行吗？”
墨璃看着平躺在床上像个王八的三王子，忍不住开口道。
毕竟，已经喝了那么多药水了，却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。
她心底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。
主要是眼前这位大法师刚刚调制的药水——颜色浑浊，气味刺鼻，甚至还在“咕嘟咕嘟”冒泡。
要不是墨璃确定他刚刚的确是从储药架上拿的正规材料，她真怀疑他是不是在调什么害人的东西。
墨璃的目光偷偷飘向大法师。
她这一问，把房间里所有人都把目光都吸引了过来。
那位须发皆白、满脸威严的魔法老头正背着手，假装镇定。
可那根不受控的小手指却有些不受控制，微微颤动着。
“咳、咳咳！”
老法师干咳两声，挺直腰板，清了清嗓子，用最庄重的语气宣告：
“吾乃奥古斯都·冯·莱因哈特，王国首席魔法师！吾亲手调制的药剂，岂会有误？”
墨璃看着那瓶药水，又看了看大法师，眉头越皱越深。
这药水看起来步骤都对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——有种不对劲的感觉，但却总是说不出开一点。
早知道自己就不天天翘魔药课了！
“这药水，太奇怪了......可老头看起来也不像犯病了啊？”
她低声嘀咕了一句，却正好被海瑟薇听见。
犯病？
海瑟薇愣了愣，脑海里闪过某个可怕的记忆。
那是方小柔曾经和她提过的故事。
“我第一次见牢古的外公时，那个魔法老头突然就颠起来了……变成了个魔法学徒，然后......”
海瑟薇不由得吞了口唾沫，看向眼前的“首席魔法师”，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安。
“不会真的是——小柔说的那样吧？”
海瑟薇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角。
她其实早就察觉出不对劲。
在奥古斯都大人——不，“那位自称王国首席魔法师”的不知名的家伙——刚刚配药的时候，她就注意到了几个令人心惊的细节：
他先放了溶剂再加催化粉，顺序彻底反了！
然后又把曼德拉草提取液和星辰露混在一起。
那可是魔药炼制基础课上就被反复强调“严禁混合”的组合，轻则药性失衡，重则——会对身体产生些不好的影响。
更离谱的是，他居然一边搅拌还一边哼起了歌，调子还挺欢快的。
首席魔法师，会在调药时打拍子？
不过这还真不好说。
之前在铂金塔斯学院上课时，方小柔也是一边调药一边打拍子的，还说是正儿八经学的技巧......
“这，这不是巧合吧。”
海瑟薇心底那点侥幸被击得粉碎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，可眼神里已经藏不住动摇。
但是，那是大法师啊，万一是自己的知识太浅薄，那不就......
可现实却在逼迫她做选择——理智告诉她：不能再让那瓶药下肚了。
况且阿尔弗雷德大人的伤势也不容乐观，之前一直是靠着墨璃临时的药剂来只能暂时止血。
若是大法师的里子换了人，恐怕阿尔弗雷德大人的情况就......
她的手指轻轻发抖。
“唤醒大法师的方法……”
她其实是知道的。
她脸颊微红，呼吸有些乱，脑子里一片混乱，“奥古斯都......同学，你......”
随着海瑟薇的一声“奥古斯都同学”，大法师原本稳如老松的身形猛地一颤，手里的搅拌勺“咣当”一声掉进药锅，冒出一股淡紫色的烟雾。
房间内所有人都看呆了。
“小姐，你说错了吧......”康妮小声提醒。
“不，我没有说错......”
那一刻，海瑟薇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的“怦怦”声，“奥古斯都同学，罗莎莉亚让我告诉你，她不喜欢偷内衣的小贼——”
老法师的神情僵硬地维持了几秒，接着，他慢慢、缓缓地抬起头。
那双浑浊的眼睛里，原本深沉如夜的魔力波动忽然一滞——变得有点......迷茫。
下一秒，老法师的眼神骤然一变，瞳孔收缩，浑浊的眸光瞬间恢复清明。
“那，那是实验用的材料。”老法师面不改色地说道。
空气安静得能听见魔药瓶里还在冒“滋滋”的气泡声。
墨璃整个人都僵在原地，嘴角抽搐，一脸的不可置信——她是知道这位大法师有点毛病的。
可她万万没想到——老头的其他人格居然学会装没事了！？
“您现在......是大法师本人，对吧？”墨璃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“咳咳，自然是了。”
奥古斯都一本正经地清嗓子，“不要纠结了，我们快去配置药剂......”
墨璃松了口气，这样转移话题的话，倒是没问题，不过若是大法师病情加重到不能主持大局时......
计划是不是又要改变？
......
又一波怪潮结束。
古砚辞背靠在堡垒那斑驳、还在散发余热的外墙上。
额头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到眼眶里，混着尘土和血迹，让他不自觉地眨眨眼。
“嗯......加固外墙。陷阱修复，弩箭充填，还有什么......”
他的手指在悬浮的系统面板上机械地点击着，试图修复那些在魔兽潮中被摧毁的墙壁和防御设施。
毕竟，这座堡垒并不是凭空而立，它需要源源不断的维护与努力。
几天来的连番战斗让古砚辞的身体几乎到了极限，筋骨酸疼，手掌和前臂布满划痕和淤青。
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，额头上的汗水早已湿透衣襟，可眼中却闪烁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。
怪潮虽然残酷，但每一次的幸存与胜利都会带来新的加成属性。
【怪潮结束】
【所有战斗数据已结算】
【获得新属性加成：攻击上升......】
“好，准备下一波吧......”
古砚辞拄着从系统里换来的大剑准备站起，但是那种用力过度的空虚感又将他按了下去。
“我去，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啊......”
古砚辞哼哼了两声，这感觉，堪比在健身房连续练了七天的腿。
不过好在，系统发来了通知：
【注意：新一轮怪潮预计将在7天后到来，请提前准备驻军与防御】
“我去，还好还好......”
系统提示音古砚辞的意识慢慢回笼，周身还残留着在试炼空间中奋战后的余热感。
他刚想睁开眼睛，耳边却传来了争吵声：“我，我枕头下的小内内明明不是玛丽的！不要污蔑我！”
“你，你还敢说自己恢复了？！”
这是墨璃......和老头的声音。
在说什么呢，这帮家伙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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