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度司大殿的金砖还在发烫,密码器碎片散落在地,一块带火星的残骸滋滋烧着地毯,焦糊味混着硝烟味呛得人嗓子发紧,忍不住咳嗽。
周显像头被逼到绝路的疯狗,猛地扑向墙角暗格——那是他藏了三年的后手,备用引爆器就嵌在里头。
“方正!我就算死,也得拉着这调度司陪葬!”他嘶吼着,指甲抠进暗格铜扣,硬生生扯开一道缝,指缝里沾着密码器碎零件和血渍,磨得指尖生疼。
方正瞳孔骤缩,脚下金砖差点被踩裂,大步冲上去喊:“拦住他!”
禁军统领反应快如闪电,一把抱住周显的腰,两人重重摔在地上,灰尘裹着焦味扑了满脸。周显挣扎得像条离水的鱼,胳膊肘狠狠撞在统领后心,疼得统领闷哼一声,却死死不肯松手。
“滚开!我要让你们所有人,为我周家满门偿命!”他嘶吼着,膝盖顶向统领小腹,另一只手还在够暗格,指节都抠出了血。
“哐当”一声,暗格被撞碎,备用引爆器滑落在地,红色倒计时跳得刺眼——只剩八秒。
方正眼疾手快弯腰去捡,周显却突然抬脚,狠狠踹在他膝盖上。
“嘶——”方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,单膝跪地,膝盖撞在金砖上发出闷响,疼得他额头冒冷汗,视线却死死钉在那跳动的数字上。
他心里急得冒烟:绝不能让调度司炸了!这是全国基建的中枢,炸了南北驿道就断了,水利也停了,千万百姓的好日子全毁了!而且周显还没说腐根水和火器工坊的下落,必须活捉他!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,由远及近,像惊雷滚过地面,连大殿梁柱都在微微颤抖,窗棂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。
“是援军!是边境的援军到了!”一名禁军踮脚往外看,声音里满是狂喜,手里的刀都忘了握紧,差点掉在地上。
周显的动作猛地僵住,疯狂的眼神里炸开惊恐,嘴唇哆嗦着,声音都变调了:“不可能!我明明让手下守住了城门,你们怎么会进来?”
“你那点手下?”李青瑶的声音带着冷笑,提着染血的长剑大步走进大殿,披风上的硝烟味扑面而来,剑上的血珠顺着剑尖滴在金砖上,砸出一个个小红点,“城外破庙的伏兵,半个时辰前就被我们端了!”
她甩了甩长剑上的血渍,血珠溅在地上,语气里满是不屑:“忘了?全国基建联动早就恢复了!驿道上的烽火台一烧,边境守军骑着快马,半个时辰就杀到京城门口,你那点人不够塞牙缝的!”
周显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灰,挣扎的力气一下没了,瘫在地上,胸口剧烈起伏,眼神空洞得吓人,嘴里喃喃自语: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”
方正趁机捡起引爆器,手指飞快按停倒计时,红光熄灭的瞬间,他长长舒了口气,后背的官袍早被冷汗浸透,贴在身上凉飕飕的,黏得难受。
“周显,你输了。”方正站起身,揉了揉发疼的膝盖,语气硬得像铁。
周显突然狂笑起来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,嘴角扯出狰狞的弧度,看着格外瘆人:“输?我没输!北境之王不会放过你们的!他会带着火器工坊的大军,踏平中原,把你修的那些破基建全炸了!”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名斥候跑进来,脸色煞白,额角还在流血,手里的军情急报都被攥皱了,声音带着哭腔:“帝师!不好了!北境残部见援军赶到,往漠北跑了,但他们撤退前,炸了西域互市的核心交易区!商民死伤不少,汉蒙部落已经吵起来了,都说对方通敌!”
方正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。西域互市是西北百姓的生计,也是汉蒙部落握手言和的纽带,这一炸,不仅毁了无数商民的家当,还可能点燃部落冲突的导火索,之前的跨民族共建全白费了!
“我去追!”李青瑶立刻提剑就要走,眼神里满是杀气,“就算追到漠北,也得把这群杂碎斩尽杀绝!”
“别去。”方正伸手拦住她,眼神锐利如鹰,“他们早有退路,追上去只会中埋伏。当务之急是稳住西域,重建互市,不然矛盾闹大,更难收拾。”
他转头看向被禁军按在地上的周显,语气冰得像寒潭:“现在,该说实话了。腐根水到底是什么东西?北境的火器工坊藏在哪?”
周显梗着脖子,嘴唇抿成一条线,眼神躲闪着,死活不吭声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
“你以为不说就能蒙混过关?”方正冷笑一声,冲赵六使了个眼色。
赵六立刻上前一步,手里拎着一把小巧的凿子,凿子尖还沾着新鲜的水泥渍,闪着寒光:“帝师,这是我修堤坝时用的家伙,硬石头都能凿开,对付硬骨头,正好用。”
周显吓得浑身一颤,脸色瞬间白得像纸,嘴唇哆嗦着,声音都发颤:“你……你们想干什么?”
“不干什么。”方正语气平淡,却透着让人胆寒的压迫感,“就是听说腐根水这东西,不仅能腐蚀水泥,还能慢慢蚀人的骨头,疼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想让你尝尝罢了。”
周显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,哭喊着挣扎起来:“我说!我说!别用那东西!”
“腐根水是北境之王从西域黑鸦部落弄来的秘方,掺了戈壁上的毒草汁,能让水泥和铁器慢慢烂掉!”他喘着粗气,语速快得像倒豆子,生怕慢了一步就遭罪,“他早就让士族残余把这东西埋在南方的水利设施里了,就等时机一到,让所有堤坝全塌了!”
“火器工坊呢?”方正追问,眼神没松半分,死死盯着他。
“在漠北黑风寨的地下!”周显的声音带着哭腔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“那里有前朝留下的工匠,一直在造火炮和火铳,北境之王还和黑鸦部落结盟了,他们部落的人都蒙着黑布,手里的弯刀淬了毒,很快就会大举进攻中原!”
这些话像惊雷,炸得在场众人脸色凝重。黑鸦部落是什么来头?他们和北境之王到底是什么关系?
方正示意禁军把周显拖下去:“严加看管,日夜审讯,就算扒层皮,也得把剩下的线索挖出来!”
“是!”禁军统领应道,带着两名士兵,像拖死狗一样把瘫软的周显拖了出去,走廊里传来他绝望的哭喊:“北境之王会救我的!你们都得死!”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赵六满头大汗地跑进来,身上的水泥味混着汗水味扑面而来,头发都被汗水粘在了额头上,手里的《木工手册》沾着泥渍,页码都被翻得卷了边:“帝师!成了!全国基建系统全激活了!12省的水利、驿道都恢复正常,江南太湖的堤坝刚才还拦住了一场山洪,多亏了联动及时,没淹着一寸田!”
方正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,拍了拍赵六的肩膀,能摸到他衣服下滚烫的皮肤,全是汗:“好样的!让技术官们盯紧系统,一点异常都不能放过!”
“放心吧帝师!我已经让兄弟们轮班守着了,眼睛都不敢眨一下!”赵六抹了把脸上的汗,咧嘴一笑,露出两排沾着灰尘的牙,看着格外朴实。
李青瑶走到方正身边,眉头拧成疙瘩,语气焦急:“西域那边怎么办?互市被炸,商民损失惨重,汉蒙部落已经开始互相指责,再拖下去,恐怕真会打起来。”
“你立刻带人去西域。”方正沉声道,从怀里掏出一枚鎏金令牌,令牌上刻着“基建总领”四个大字,沉甸甸的,“拿着这个,全国的水泥、木材都优先给你调,尽快把互市重建起来。告诉部落首领,重建后朝廷减免半年赋税,再给他们修两条便民驿道,让他们放心。”
李青瑶接过令牌,入手沉甸甸的,重重点头:“放心,我这就出发,保证把事情办妥当,绝不让矛盾闹大!”
看着李青瑶转身离去的背影,披风在门口的风里翻飞,方正心里清楚,这场危机只是暂时平息。北境的火器工坊还在,南方水利的腐根水没清除,黑鸦部落的威胁近在眼前,潜伏的士族残余也没揪干净,硬仗还在后头。
腐根水在南方水利的具体位置在哪?黑鸦部落的实力到底有多强?西域互市能顺利重建吗?一个个问题压在他心头。
大殿里渐渐安静下来,皇帝走到方正身边,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,东方泛起鱼肚白,语气沉重:“方正,这次多亏了你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但北境的威胁越来越大,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陛下,当务之急有三件事。”方正躬身行礼,语气坚定,“第一,立刻组织工匠,带着速凝水泥和防腐药剂赶往南方,清查所有水利设施,销毁腐根水;第二,派暗卫潜入漠北黑风寨,摸清火器工坊的虚实;第三,联络草原各部落,结成同盟,共同抵御北境之王和黑鸦部落。”
皇帝点点头,眼神里满是信任:“准奏!你全权负责,需要什么人力物力,朝廷全力支持,绝不推诿!”
“谢陛下!”方正应道。
就在这时,一名技术官跌跌撞撞地跑进来,手里的监测图纸掉在地上,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声音抖得不成调:“帝师!不好了!南方的监测数据出来了!江南三座主坝的水泥层都有反应,已经开始起砂、开裂,腐根水……腐根水已经开始生效了!”
方正心里咯噔一下,弯腰捡起图纸,上面用红笔圈着三个红点,正是江南最关键的三座主坝,旁边标注着“裂缝宽度0.3寸,仍在扩大”,触目惊心。
“多久了?”他的声音有些发紧,手心都冒出了汗。
技术官咽了口唾沫,声音带着哭腔:“初步判断,腐根水已经埋了至少半个月,现在腐蚀速度越来越快,要是不尽快处理,最多三天,这三座主坝就会大面积坍塌,江南数万亩良田、几十万百姓都会被淹!”
方正握紧了拳头,指节捏得发白,指甲都嵌进了肉里,疼得他没知觉。三天时间,要走遍江南三座主坝,清除腐根水,修补裂缝,简直是杯水车薪!
皇帝看着图纸上的红点,脸色也沉了下来,语气凝重:“方正,江南是鱼米之乡,千万不能出事!”
“陛下放心。”方正深吸一口气,眼神决绝如铁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就算不眠不休,就算拼了这条命,也得守住江南堤坝,守住百姓的好日子!
晨光透过大殿的窗户照进来,落在方正身上,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。腐根水的危机已经爆发,北境的威胁虎视眈眈,这场守护基建、普惠天下的战争,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阶段。
本章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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