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阳城的硝烟从未断过,北门的攻城声从破晓持续到黄昏。张合亲率三万精兵昼夜轮攻,攻城锤撞得城门“咚咚”作响,城上刘备军的滚石礌石如暴雨般落下,双方死伤的士兵尸体在护城河沿堆成了小山。东门外,太史慈的水军大营连营十里,汉江被楼船封锁,襄阳与益州的水路联系彻底断绝。
陆哲大营内,诸葛亮正对着地图推演,指尖在“长沙”与“襄阳”之间划下一道弧线。“主公,”他羽扇轻摇,目光笃定,“庞统必知荆南守不住。长沙乃荆南最后一座粮仓,却无猛将镇守,只剩些老弱残兵,他定会弃城而走,将粮草尽数运往襄阳支撑危局。”
陆哲顺着他的指尖看去,眼中闪过锐光:“孔明是说,让颜良在半途设伏?”诸葛亮点头道:“正是。长沙至襄阳必经酃县峡谷,那里两侧山高林密,是设伏绝佳之地。颜良因朱桓之死怒不可遏,此战让他挂帅,既能为部将报仇,又能夺下长沙粮草,一举两得。”
襄阳议事厅内,刘备盯着地图上的长沙,脸色比帐外的天色还要阴沉。张合的攻城声透过城墙传来,每一声都像砸在他心上。“主公,”庞统咳嗽着开口,面色因连日操劳愈发苍白,“长沙守将吴兰能力平庸,麾下不足两万兵力,根本挡不住陆哲的大军。不如尽早撤出粮草与守军,驰援襄阳——留得粮草在,才能与陆哲长久周旋。”
刘备沉默良久,终是咬牙道:“就依士元之计。传我密令,吴兰即刻率长沙守军与粮草撤离,沿酃县峡谷往襄阳进发,务必隐蔽行踪。另派关兴率五千轻骑沿途接应,确保粮草万无一失。”他望着帐外飘落的寒雨,心中满是苦涩——曾经的荆州霸主,如今竟连一座粮仓都守不住。
三日后,长沙城门悄然打开。吴兰身披蓑衣,率两万守军护送着数百辆粮车出城,队伍绵延十余里。他勒住马,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长沙城,叹了口气:“传我令,全军轻装疾行,每日只在夜间赶路,白日隐蔽在山林中,务必在十日之内抵达襄阳。”
酃县峡谷两侧的山林中,颜良的三万精兵已潜伏三日。士兵们用树枝遮蔽身形,手中的弓箭拉满待发,峡谷底部的枯草下,工兵们埋好的火油桶被薄土覆盖,只露出引火的麻绳延伸至山腰。颜良趴在一块巨石后,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峡谷入口,腰间的佩刀因用力而握得发烫——朱桓的尸身还停在桂阳,他要让刘备的人血债血偿。
“将军,来了!”斥候低声回报。颜良望去,只见峡谷入口处出现了粮车的影子,吴兰率部走在最前,士兵们因连日赶路面带疲惫,警惕性早已松懈。待粮车与守军尽数进入峡谷,颜良猛地挥下令旗:“放绊马索!”
随着一声令下,峡谷两侧的山腰突然响起梆子声,数十根粗壮的绊马索同时拉起,冲在最前的骑兵纷纷被绊倒,马匹嘶鸣着滚倒在地,粮车瞬间拥堵在峡谷中央。“敌袭!”吴兰惊怒交加,刚要下令结阵,山腰上已响起震天的喊杀声,颜良率军如猛虎般冲下,刀枪并举砍向慌乱的守军。
“点火!”颜良一声怒吼,火把被投进峡谷底部,火油桶瞬间爆炸,火焰顺着枯草蔓延,形成一道火墙,将守军的退路彻底封死。吴兰率军拼死冲向东侧出口,却不知那里早已布下第二重埋伏。当他带着残兵冲出峡谷时,迎接他的是颜良亲自率领的精锐,虎头刀劈下,吴兰惨叫着落马,尸体被乱军踏过。
激战至午后,长沙守军两万余人死伤过半,剩余七千余人跪地投降,十万石粮草尽数被颜良截获。颜良站在火光中,望着峡谷内的尸山火海,眼中的怒火终于稍减:“文渊,你的仇,我替你报了!”他当即派人将捷报送往陆哲大营,自己则率部押解俘虏和粮草,缓缓返回桂阳。
与酃县峡谷的伏击战同时,江陵城外已汇聚起陆哲麾下的精锐之师,张辽、典韦第三军团列阵西门;马超、庞德的五万西凉铁骑到达南门,银甲白袍在阳光下闪着寒光,“里飞沙”的嘶鸣声震彻四野。这座刘备赖以联结荆益的重镇,此刻由燕人张翼德亲自镇守,城头上“张”字大旗迎风猎猎,与城外的“陆”字旗遥遥相对,战意滔天。
江陵城头,张飞身披黑甲,手持丈八蛇矛,一双环眼圆睁,死死盯着城外的军阵。他身旁的部将雷铜面色凝重:“将军,陆哲麾下名将尽出,兵力是我军三倍有余,粮草也仅够支撑十日,当速向襄阳求援!”张飞猛地将蛇矛往城砖上一戳,震得石屑飞溅:“求援?某乃燕人张翼德,岂会怕这陆哲小儿!传我令,城上弓弩手全部就位,滚石礌石备足,敢来攻城者,教他有来无回!”
“攻城!”张辽一声令下,典韦的虎卫军推着攻城锤,如钢铁洪流般冲向城门。城上的滚石礌石瞬间倾泻而下,砸在重盾上发出“砰砰”巨响,几名虎卫军士兵被砸得口吐鲜血,却仍咬牙推着攻城锤前行。马超见状,将虎头湛金枪向前一指:“冲!”五万西凉铁骑发起冲锋,铁蹄踏得地面震颤,城上守军的弓箭射在甲胄上,纷纷被弹开。张飞见状怒喝一声,亲自抱起一块百余斤的巨石,猛地砸向城下,正砸在攻城锤的木架上,将其砸得断裂:“陆哲麾下皆是酒囊饭袋!有种的单挑!”
张辽策马奔至城下,抬头望着城头上怒目圆睁的张飞,高声喊道:“翼德将军!刘备困守襄阳,不可能有援兵,江陵已成孤城,你若献城归降,陆主公定不会亏待于你!”张飞闻言大笑,笑声震得城上旗帜乱颤:“张辽匹夫!某与大哥桃园结义,誓同生死,岂会降你这叛汉逆贼!看矛!”他猛地将一根长矛掷出,长矛带着破风之声直取张辽面门,张辽急忙侧身闪避,长矛擦着他的肩甲飞过,深深扎进地里,矛尾仍在嗡嗡作响。
城上守军被张飞的勇猛所激,士气大振,弓箭与滚石愈发密集,陆军暂时撤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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