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凌清婉也有些纠结，还差三个簪子，可是这几天华胖胖肯定需要自己……若是说熬夜，这些宫女肯定不会答应………
算了，还有五天，时间挤挤总会有。
每天晚上晚睡一个时辰就罢了，从…今晚开始。
是的，辛勤的凌清婉下了床继续做绒花簪子了。
第二日一大早，宫门刚开，周宁海便回了翊坤宫。
这一日的请安，华妃未曾去，凌清婉起床时，桌上的早膳已经凉了，若是换作平时，华胖胖不说等自己一起用，也会提前分出来。
只是这一日，一股压抑的气氛在华妃、颂芝、周宁海三人之中弥漫。
凌清婉轻叹一口气：“额娘。”
华妃仿佛失了生气的木偶一般，只定定的看着凌清婉窝在她的怀里，她亦抱紧了凌清婉。
清婉看向颂芝：“颂芝姑姑，劳烦您去关闭翊坤宫大门，今日额娘与本公主不见任何人。”
颂芝忙退出去，让云芝去关门，她又回到殿中守着。
凌清婉看向华妃：“额娘，您怎么了？”
华妃努力的想勾起唇角，却仿佛失了力气，什么也没做，什么也没说。
凌清婉眼眶通红看向颂芝和周宁海：“你们二人说，额娘怎么了！！！”
颂芝嘴张了合，合了又张，最后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周宁海低垂着头，他的大小姐，他那明媚似骄阳的大小姐，皇上怎的可以如此…
凌清婉吼出声：“你们说啊，额娘究竟怎么了！！！”
颂芝与周宁海跪在地上：“公主，娘娘，娘娘她………”
凌清婉眼中覆上一层寒霜：“周宁海，你说。”
华妃轻轻颔首，周宁海这才压低了声音：“公主，前日娘娘派奴才出宫查了些东西…”
凌清婉小小的身体被华妃紧紧的抱着，疑惑的看着周宁海，仿佛一点都不知这宫中的因私：“周公公，继续说。”
周宁海长舒一口气：“自打公主到了翊坤宫后咱们宫里的香料就换成了气味柔和的灵犀香，可娘娘心里还是想着打王府便用的欢宜香…”
“前日娘娘不知做了什么梦，起来便让奴才去宫外香料坊、贩香料的小贩还有那烟花柳巷之地去查这两种香料的配方。”
凌清婉眉头紧皱：“别拐弯抹角的。”
周宁海下定了决心一般，头一磕到底：“娘娘惯用的欢宜香中有一味麝香，还是麝香中的当门子，来自西北大雪山的马麝。”
颂芝听到麝香二字也跪在了地上。
凌清婉问道：“麝香是什么？当门子是什么？为什么要强调是来自西北大雪山的马麝？”
周宁海低声解释道：“那麝香是会使女子不孕的物件，当门子是麝香中威力最强的，而西北大雪山…西北大雪山是年大将军征战之地，马麝更是大将军从西北送回的……”
凌清婉听到，先是气上心头：“欢宜，欢宜！好一个欢宜香！”
下一刻，她仿佛卸了力喃喃道：“额娘…额娘这些年如此想要一个孩儿，竟是，竟是因为………”
凌清婉说着，眼泪已经悄然落下，而华妃则低低的哭了起来。
凌清婉紧紧握住华妃的手，眼中满是愤怒与心疼。
“额娘，您莫要伤心，此事必有蹊跷。定…定不是皇阿玛，定是旁人借了皇阿玛的手，用这等手段害您，皇阿玛亦是被利用了。”
“对，皇阿玛定是被人利用了……”
只是，她这话她自己信吗？皇帝被人利用？谁有这胆子？谁有这能耐？
“公主，如今娘娘这个样子……”周宁海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凌清婉深吸一口气，仿佛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如今咱们不能轻举妄动，要在暗中细细调查，万不能让旁人看出咱们翊坤宫的不对劲。”她望向窗外，眼神坚定。
“这宫中人心险恶，咱们定要看好门户，颂芝姑姑，你去敬事房回禀，额娘身子不适这几日撤下绿头牌。”
“周公公，你去请两位江太医来，本公主有话要问他。”
凌清婉有条不紊地安排着，心中已然有了应对之策。
颂芝和周宁海领命而去，华妃靠在椅背上，眼神空洞。
凌清婉坐到她身边，轻轻拉着她的手：“额娘，您可得振作起来啊，清婉不能没有额娘。”
此时的她与方才完全不同，仿佛失了主心骨一般靠在华妃身侧，倔强的昂着头不让眼泪落下，倒是像极了华妃的风采。
不一会儿，两位江太医匆匆赶来。
凌清婉眼神犀利，直接问道：“这欢宜香里有当门子之事，你们可知道？”
两位太医吓得扑通跪地，瑟瑟发抖，只是二人均不说话。
凌清婉眼神冰冷，眼中的泪花尽数收回：“你们今日在这儿说了，本公主便不会把此事出去宣扬，若是你们还有欺瞒，以年家之势，想要两个太医的性命，那还是轻而易举的。”
“且本公主听说江城太医您的夫人前些日子刚有孕，江慎太医最近似乎也在议亲，还有你们二位的双亲似乎年岁已高……”
这威胁人的样子，简直学了华妃的十成十。
江城太医忙道：“公主饶命，这是……这是，皇上特意吩咐。”
凌清婉眼睛微眯：“皇阿玛吩咐了什么？”
江城太医头一磕到底：“每个进太医院的太医，皇上都会惊醒一番，不论是谁给华妃娘娘搭脉，都不可说出麝香之事。”
凌清婉握紧拳头，心中对大胖橘有了一丝怨怼，但她强压怒火，继续问道：“这麝香对额娘身体可有长久损伤？”
江慎太医回道：“娘娘多年用此香，身子已受影响，想要有孕，难如登天。”
华妃听到这话，身子一晃，竟是差点晕过去。
凌清婉扶住她，心中恨意更浓：“你二人回太医院开些调理身子的方子，若是有人问起，你二人知道该如何说吧？”
江慎太医回道：“微臣明白，华妃娘娘受了凉，需得调理些时日。”
华妃听到这里，摇头道：“本宫还要为清婉过生辰。”
凌清婉没想到她这个便宜额娘对自己竟如此真心，喃喃道：“额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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