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儿，那辆黑色的小轿车如同一只优雅的黑猫，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私人拍卖会的大楼前。
石权贵坐在副驾驶位置上，他轻轻推开车门，动作优雅而从容。他的脚刚一落地，便立刻挺直了身子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他慢慢地环顾四周，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。这座大楼依然巍峨耸立，没有丝毫变化，周围的街道和建筑也都还是老样子。
石权贵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。他似乎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，或者说，他对这里有着某种特殊的情感。
就在这时，小轿车的其他车门也纷纷打开，其他人陆续从车上走下来。
石权贵看着他们，微笑着说道:“走吧。”他的声音不大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众人听到他的话，纷纷点头，然后紧跟着石权贵，一同走进了那座神秘的私人拍卖会大楼。
私人拍卖会现场的狼藉还没收拾干净，破碎的水晶灯残骸混着翻倒的桌椅，像被台风扫过的垃圾场。
石权贵一脚踹开挡路的椅子，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，他身后跟着的几个手下大气不敢出，低着头亦步亦趋，皮鞋踩过地上的碎玻璃，发出“咔嚓”的轻响。
“去仓库！”石权贵的声音像淬了冰，刚从警局出来时的侥幸早就被一路的憋屈冲没了。他心里憋着股火——明明是受害者，却被警察盘问了半宿，若不是市长打招呼，怕是现在还蹲在审讯室里。
仓库的铁门还是虚掩着，是孙云贵他们离开时没关严。
石权贵一把推开门，铁锈摩擦的“吱呀”声在空荡的仓库里回荡。他借着从通风窗钻进来的天光往里看，瞳孔猛地收缩——原本堆着文物的隔间空荡荡的，只留下几个散落的红布和满地的灰尘，连那个装青铜剑的长木箱都没留下。
“我的东西呢？！”石权贵猛地转过身，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，唾沫星子喷了面前几个手下一脸，“你们这几个干什么吃的！连文物都看不住？！”他一脚踹在旁边的木箱上，木箱“哐当”翻倒，里面的废纸撒了一地。
手下们吓得齐刷刷低下头，肩膀微微发抖。
阿彪是这群人的头目，硬着头皮往前凑了半步，声音发颤:“老大息怒。我们……我们不是可以去查监控吗？说不定能看到是谁干的。”
石权贵的怒火稍歇，他喘着粗气，胸口剧烈起伏，像头被激怒的公牛。“有道理。”他咬着牙说，转身就往仓库外走，皮鞋踩在碎纸上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，每一步都带着火气。
监控室里还亮着灯，屏幕上的雪花纹闪烁不定。
石权贵缓缓地坐到监控台前，手指在键盘上胡乱敲击，屏幕切换到仓库区域的录像。他拖动进度条，画面里很快出现了孙云贵和陈洺的身影，两人鬼鬼祟祟地摸进仓库，后面还跟着几个扛着布袋的手下，动作麻利地把文物搬空。
“是孙云贵这小子！”石权贵的眼睛瞪得像铜铃，额头上的青筋爆得更高，“还有那个戴眼镜的！”他看着屏幕里孙云贵抱起玉璧时得意的侧脸，怒火“噌”地窜上头顶，抓起桌上的键盘就往桌面上砸。
“哐当！”键盘砸在金属台面上，键帽飞出去好几个，弹在屏幕上发出“啪嗒”的轻响。
阿彪站在旁边看懵了，张着嘴半天没合上——他从没见过石权贵发这么大的火，平时再生气也只是骂人，从没动过手砸东西。
阿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，生怕那键盘下一秒就砸到自己头上。
石权贵喘着粗气，指着屏幕上定格的孙云贵，对阿彪吼道:“你看清楚了！是孙云贵他们！现在、立刻、马上就逮捕他们！”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，唾沫星子溅在屏幕上，晕开一小片水渍。
阿彪这才回过神，赶紧点头:“是，老大！”可他随即又面露难色，“可是老大，我们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个位置……”
石权贵猛地攥紧双拳，指节捏得“咯吱”响，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“不知道就去查！”他低吼道，眼睛里布满血丝，“即便掘地三尺，他们跑到天涯海角，也要把他们抓捕过来！”
石权贵大步走到窗边，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，胸口的怒火烧得更旺，“他们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拿文物，是不活了吗？！”
“是，老大！”阿彪赶紧应道，心里却在打鼓——孙云贵他们既然敢动手，肯定早就跑远了，哪那么容易找到。
石权贵转过身，眼神锐利地扫过阿彪：“你去我的公司那边找一个名为孙文的人，他有高科技，可以查到他们的动向。”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你查到了立刻跟我说，千万别让他们跑了。”
阿彪心里一喜，孙文是公司高薪聘请的技术人员，据说能通过手机信号定位，本事大得很。
“好的，大哥！保证完成任务！”阿彪拍着胸脯保证，腰杆挺得笔直。
石权贵还是不太放心，皱着眉打量着阿彪:“阿彪，你再带两个人去，多个人多份力，这样子我还比较放心。”
“是。”阿彪点头，刚要转身，又想起什么，迟疑地问，“老大，那我们该怎么去？公司那边……开车去？”
石权贵往窗外瞥了一眼，嘴角撇了撇：“这边离公司也不远，你们走路过去吧。”
阿彪以为自己听错了，眼睛瞪得溜圆：“老大，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吧？”从拍卖会到公司，少说也有三公里，走路过去不得累瘫？
“我可没跟你开玩笑。”石权贵的语气不容置疑，指了指墙上的挂钟，“现在这时间，路上肯定堵车，走过去也就二十分钟。去吧。”
阿彪看着石权贵阴沉的脸，知道反抗也没用，只能硬着头皮应道:“是，老大。”他转头叫了两个手下，三人耷拉着脑袋走出监控室。
拍卖会门口的台阶上还留着警察来过的痕迹，几个烟头散落在地上。
阿彪带着两个手下往公司的方向走，清晨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，把影子拉得老长。
“彪哥，咱真走路啊？”一个手下忍不住抱怨，踢了踢路边的石子。
阿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:“不然呢？你想被老大削？”他叹了口气，加快了脚步——早点找到孙文，早点定位到孙云贵，也能早点交差。
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，阳光越来越暖，却驱不散阿彪心里的烦躁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，心里正盘算着到了公司该怎么跟孙文说，脑子里却总浮现出石权贵砸键盘时的样子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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