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翡愣了一愣,随后像是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,气的冒烟,抱在怀中的托盘因这份气性发出轻微的摇晃,承载的瓷器随之碰撞作响。
“你、你又在胡说什么!”她腿脚不便,好不容易将东西归置回去,这才气鼓鼓地转过轮椅,瞪着那个好整以暇凝视着自己的女人。
漂亮的杏仁眼很是清亮,眉目间却没有半点戏谑,更像是在虚心请教,颇有种对自己“言行合一”的坦然,像是只在询问遇翡一个极其普通的问题。
偏那问题……又是……
遇翡心跳失序,耳根腾起滚烫的温度,却见李明贞偏了偏头,自鼻腔哼出一声格外蛊人的:“嗯?”
暖光之下,一缕发丝从她耳边滑落,被她随手拨到耳后,动作自然,却又好似带着某种难言魅力,叫人挪不开眼。
“何处胡言?”视线在遇翡红透的耳朵上顿了一顿,唇角微弯,“是长仪不曾吃醋,还是说……”
“我想哄一哄家中惯爱炸毛的妻子,不是疑难?”
一时间遇翡只觉自己七窍冒烟,尤其是见着李明贞这副理直气壮明知故问的模样,不,不对!
“谁吃醋!谁炸毛!”遇翡无意识攥紧了薄毯,好好一面绣了云纹的毯子,此刻那团云都快被揪散了,“你才吃醋,你全家都吃醋!”
话音才落,炸开的脑子又后知后觉想起来,李明贞的全家里,可不是还有她自己???
想通这一层后,遇翡可谓是气恼至极,又怕自己失口说出什么丢脸的话语,诸多反驳之话在唇边打了个转,最终化作一声重重的冷哼。
故意的,分明就是故意的。
遇翡在那气得七窍生烟, 李明贞却轻飘飘哦出一声,稍稍坐直了身子,从善如流地认错:“那或许是我说错了。”
遇翡才点个头,就听那人软着腔调:“夫君博学多识,可愿……教一教你愚钝的妻?”
那双杏眼中流淌的笑意如同夜色中浅淡的星光,美得摄人心魄。
遇翡只觉脑海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,耳畔尽是那人婉转清冽的“夫君”,纯澈又魅惑,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好似要将一身滚烫的血液都迸入头脑,叫人天旋地转,头晕眼花。
遇翡张了张嘴,想斥责一句胡言乱语,可李明贞投递而来的视线实在深情温柔,看似仍旧清冷自持,实则却带着霸道的,不容分说的调戏。
“你……”嗓音在那横冲乱撞的情绪中溃不成军,哑的不像话,“我不知道。”
言罢,慌张狼狈地别开脸,也躲开李明贞的逗弄,轮椅滚动,似是要和过去一般,说不过就落荒而逃。
哪料才滚了半圈,一只瓷白的手就按在了轮椅上,力道不大,却是轻巧按死了遇翡想要跑路的念头。
阴影裹挟着清冷寒香笼罩而下,如同蛛网,细细密密将遇翡包裹其中,耳边擦过一片温热的柔软,带着酥麻的气流。
“可我知道,答案就在长仪这里。”
遇翡身子一僵,过去……她竟不知,李明贞还会这样勾人的手段,想到这层,名为委屈的情绪又在心口处泛滥。
委屈一起,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些不甘不忿。
上一世,李明贞对她总是冷静自持,连射出那支夺命穿心箭时,似乎也是专注平静到了极点,带着算无遗策的自信。
是自信……她还会如上一世那样,被轻松拿捏在手么。
李明贞还以为会瞧见再度恼羞成怒的遇翡,口是心非地叫她松手,哪料那人……
稍一侧身,倏然抬起搭在双膝上的手,准确而用力地抓住她胸前衣襟。
好好一身平整的衣料,在准备要咬人的兔子手中,瞬时皱成了一团,力道之大,叫人猝不及防。
李明贞重心前倾,不得不仓促将自己的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以稳住身形。
定过神后睁眼,却是遇翡那双浮着揶揄与戏谑的笑眼,只可惜那笑意只停留在表面,远远不及幽深的眼底。
“李明贞……”遇翡抬手,看似轻柔抚着李明贞的脸颊,却又陡然攥住她的下巴,如方才李明贞拦下她的退路一样——
力道不大,却足够迫使李明贞同自己对视,声音愈发喑哑,字字清晰,如同从齿缝里挤出般:“这般毫不掩饰的惑人模样……是算准了我会入你的圈套?”
欺人太甚!真就将她当做泥捏的纸糊的软柿子欺负!
是李明贞主动送上门,她还跑什么,心虚什么?
“莫不是以为,我当真会做那颗……任你予取予求的棋子?”
棋子二字一出,李明贞再度怔了一怔。
她也可算是充分认识到遇翡这份气性了,嘴上说着不要紧无妨,心里头分明是计较“棋子”这桩事计较得不行。
话音才落,李明贞那名为无可奈何的情绪才随着念头腾起一星,那人却再度攥住她的衣襟往下一拉。
唇瓣被人重重咬了一口,如同野兽怒急时的标记,却也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。
一边生气,一边又想克制,矛盾的正如遇翡此刻的情绪。
腥甜气在齿尖漫开,李明贞却是生不出半分想要躲开的意思,甚至于,阖上了眼,长睫轻颤,是一种近乎认输的默许。
退开之时,眼中却是那人鲜红欲滴的唇,遇翡轻声喘着,视线却在唇瓣上被她咬破的暧昧之色上停留许久。
“解气了么?”李明贞轻声询问,指腹在遇翡唇瓣上蹭了蹭,藏入袖中时,却捻了许久,像是要将那一点湿润捻入肌肤,“不解气的话……再让你一次?”
遇翡眼底浮起一层懊恼,偏又被李明贞温软的话给逗得面如火烧,面上看起来凶巴巴的,余怒未消的模样,耳尖却在悄无声息时变得通红。
“疼、疼么?”她垂眸,不敢去看李明贞,脱力垂在一侧的手又开始紧张地抠动着薄毯上的云纹线头。
还不待李明贞回话,似是想起这副模样是被李明贞给逼出来的,又抿了抿唇,硬邦邦地补上一句:“活该,叫你总使坏。”
“嗯,”李明贞从善如流地应下,“活该。”
不见半分恼意,眼底反倒是掠过意思极淡的笑,这人愿咬她,愿骂她,好过过去,时时刻刻都将情绪锁在心底。
平心而论,她并不想遇翡做个过分懂事的人,起码……在她面前不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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