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生阱的绿光像快燃尽的烛火,每闪烁一次,井底的撞击声就更响一分 —— 母体孢本体的黑影在井深处晃动,泛黑的雾顺着石缝往外渗,沾到井台的木棉枝,枝子瞬间泛褐。“本源水快没了!” 李婶举着空陶勺,勺底木棉花纹的微光几乎看不见,“刚才浇双枝用得太急,现在连蘸枝子的水都剩不下!”
苏晚攥着铜片,残片缺角处的刻痕还在发烫,井里虫核突然停止挣扎,泛黑的雾开始往井底聚,像是在和本体做最后的呼应。“不能让它们合体!” 顾沉舟用断枝戳了戳阱壁,绿光颤了颤,竟裂开道细缝,“得找备用本源水!外婆肯定留了后手!”
小伟突然 “呀” 了一声,攥着的通讯器屏幕闪了下,断断续续传出 “…… 灶膛…… 锁孔…… 木箱……” 是陆叔的声音!没等听清更多,屏幕又暗了,只留下 “滋滋” 的电流声,却足够让苏晚心头一震 —— 灶膛、木箱,是社区老灶旁的外婆旧木箱!之前李婶提过,木箱里可能有魂器残片,陆叔显然在提示锁孔的位置。
“井边的老木棉树!” 苏晚突然想起阿棠说的 “外婆设阱必留补源处”,赶紧往树底跑,树根处果然有个半埋的陶罐,罐口泛着淡绿的光 —— 是备用本源水!可罐口缠着几圈暗红孢丝,一碰就往手上缠,小伟赶紧掏出最后一把木棉籽粉,往孢丝上撒:“籽粉能烧丝!之前试过!”
粉粒一碰到孢丝就冒白烟,丝瞬间缩成黑灰,苏晚赶紧抱起陶罐,刚想往双枝上倒,井底突然传来 “轰隆” 巨响 —— 母体孢本体撞破了井底第一层石,阱壁的绿光骤暗,虫核趁机往阱壁裂缝冲,细触手甩出红光,直扑苏晚手里的陶罐!“小心!” 顾沉舟扑过来,用身体挡住红光,后背被烫出块黑印,却死死护住陶罐:“快浇双枝!别让阱破了!”
苏晚赶紧把备用本源水往双枝上浇,淡绿光顺着枝子蔓延,阱壁的裂缝慢慢缩小,虫核 “吱” 的一声退回去,却没放弃,在阱里绕着圈找新的突破口。顾沉舟靠在井边喘着气,后背的黑印泛着红,李婶赶紧撕了块浸过魂水的布巾,帮他敷上:“老根水的气能缓蚀,撑会儿就好。”
小伟蹲在树底,突然摸到块硬东西,扒开土一看,是本泛黄的外婆旧笔记,封皮画着小小的双生木棉花:“阿姨!有笔记!” 苏晚接过翻开,里面夹着张井台草图,标注着 “双生阱需三补:残片定芯、陶勺固边、老根芯续光”—— 原来之前只用了残片和陶勺,还缺老根芯!
“老根芯!陆叔带回去的那截!” 李婶拍了下大腿,又皱起眉,“可现在社区那边……” 话没说完,通讯器又亮了,这次是阿棠的声音,带着哭腔:“…… 黑影撞老灶!木箱快掉下来了!周伯在顶…… 陆叔他……” 声音突然断了,传来 “哐当” 一声闷响,像是木箱倒地的声音。
小伟的眼圈瞬间红了:“周伯和陆叔会不会有事?” 苏晚摸了摸他的头,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—— 一边是井底本体随时可能破阱,一边是社区残片面临被毁,两头都不能丢。顾沉舟突然站起来,后背的布巾渗出血印:“我带小伟回社区取残片!你们守井边!老根芯在陆叔那儿,取残片时顺便拿回来,刚好补阱!”
“太危险了!” 李婶想拦,顾沉舟却已经抓起断枝:“再等就来不及了!你们用备用本源水撑着,我们尽快回来!” 苏晚咬了咬牙,把铜片递给他一半残片:“用这个能引开孢丝!路上别碰黑雾!” 顾沉舟接过残片,牵着小伟往洞外跑,刚到洞口,就被涌来的孢丝拦住,李婶赶紧浇了勺本源水,冲开条路。
顾沉舟和小伟刚冲出洞口,洞外的黑雾就往他们身上缠,小伟赶紧把剩下的木棉籽粉往雾里撒,粉粒爆发出绿光,暂时逼退黑雾。可没跑多远,路边的木棉枝突然动了,泛暗红的孢丝从枝桠间垂下来,像张网往他们身上罩 —— 是之前的 “缠魂枝障”!
“用残片的光!” 顾沉舟举起残片,淡绿光顺着丝网扫过去,丝瞬间断成两截,可更多的丝从周围的树上涌来,像是被本体孢感应到了。小伟跑得气喘吁吁,绊倒在树根上,手里的通讯器摔出去,屏幕亮了下,传出最后一句清晰的话:“…… 木箱锁孔在灶膛灰里……” 然后彻底暗了,再也没亮过。
井边的危机也在升级 —— 井底本体又撞破了第二层石,井台开始晃动,双生阱的绿光只剩圈淡影,虫核突然往阱壁裂缝冲,细触手撑开裂缝,半个身子探了出来!“快用陶勺砸!” 苏晚抓起外婆的旧陶勺,蘸了点本源水,往虫核触手上砸,勺底的木棉花纹泛出微光,触手 “滋啦” 冒白烟,缩了回去,可裂缝又扩大了些。
李婶突然想起笔记里的话,赶紧往双枝上缠老根皮(之前剥的老根残皮):“老根皮能暂代老根芯!先缠上续光!” 皮刚缠上,双枝就泛出弱光,阱壁的绿光勉强稳住,可井底传来 “咔嚓” 脆响 —— 第三层石快破了!本体孢的黑影已经能看见完整轮廓,表面爬满的孢丝像瀑布般往下垂,快触到阱底。
虫核像是感应到本体的靠近,突然发狂,往阱壁猛撞,绿光瞬间暗到几乎看不见,苏晚赶紧把铜片贴在阱壁,残片的光和铜片合在一起,才勉强挡住撞击。“顾沉舟怎么还没回来?” 李婶的声音发颤,手里的陶勺已经空了,备用本源水彻底没了,双枝的光开始闪烁,随时可能熄灭。
井台的晃动越来越剧烈,井底第三层石 “轰隆” 一声破了,母体孢本体的孢丝终于伸到阱底,和虫核的触手缠在一起 —— 泛黑的雾瞬间暴涨,双生阱的绿光 “啪” 地灭了!苏晚赶紧举起铜片,残片的光形成道小屏障,挡住雾的进攻,可屏障的光越来越暗,铜片缺角处开始发烫,像是要被雾吸走魂气。
“笔记!还有最后一页!” 李婶突然翻到笔记最后,上面用红笔写着:“本体惧木棉籽粉 + 本源水混合物,撒其核心可暂阻”—— 可本源水已经没了,只剩下小伟留下的半把籽粉,根本不够用。苏晚突然想起陶罐底还沾着点本源水,赶紧把粉倒进去,晃了晃,做成稀薄的混合物,可只有小半勺,连洒向本体都不够。
洞外突然传来 “沙沙” 声,苏晚心里一紧,以为是顾沉舟回来,却看见几条泛黑的孢丝钻进来,顺着石壁往井底爬 —— 是本体孢在往外扩散!李婶赶紧用断枝扫丝,枝子刚碰到丝就断了,丝缠上她的手腕,泛出黑印:“晚晚,你快走!去找顾沉舟和小伟!别管我!”
“我不走!” 苏晚把混合物往丝上洒,丝瞬间缩回去,却很快又涌来更多,“我们能等他们回来!” 可井底的本体孢突然动了,像座小山似的往阱外爬,孢丝已经缠到苏晚的脚踝,铜片的光只剩中心一点。
顾沉舟和小伟还在往社区跑,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木箱残片;李婶的手腕被孢丝缠得越来越紧,黑印开始往上蔓延;本体孢的黑影已经露出大半,泛黑的雾往社区方向飘 —— 苏晚举起仅剩微光的铜片,看着越来越近的本体孢,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顾沉舟带着残片回来。混合物只剩最后一点,该往本体核心洒,还是留着保护李婶?本体孢要是完全爬出来,会先去社区还是先吞掉井边的他们?这些疑问像潮水般涌来,铜片的光又暗了些,苏晚的脚踝被孢丝缠得发紧,几乎站不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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