悟空只觉浑身力量如开天洪流奔涌，每一寸筋骨都裹着碾压万古的神威——这是远超以往任何时候的强盛，历经劫火、魔血、本源补全，他终于踏破玄关，证道大罗金仙，成了能在三界昂首的真正强者！
“悟空，此刻心境如何？”
须菩提收了弑神枪，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，望着这徒弟，眼中满是欣慰——此子逆天而行，终成大器。
悟空周身战意敛去，红毛隐褪，恢复了石猴本相。
突破大罗的瞬间，须菩提早年为他设下的伪装，已被道果之力冲得粉碎，露出了灵明石猴的先天真容。
“师父！弟子现在感觉能捅破九天！这便是大罗金仙的力量？”
悟空攥紧拳头，对着虚空轰出一拳，只听“嗡”的一声，虚空微微震颤，却未裂开半道缝隙。
“哈哈哈！”须菩提笑得抚掌，“傻徒弟，此乃星空结界之下，非人间凡虚！放眼此地，除了准圣境能强行撕裂，便是寻常大罗，也只能望而兴叹。”
悟空老脸一红，挠了挠头——他先前见不少大罗撕裂虚空赶路，还以为是抬手便能做到的小事，竟不知其中还有这等讲究，刚才那拳，倒像个没见识的毛猴。
“悟空，大罗之境，便是我辈修士的终途！”
须菩提望着星空，声音带着万古沧桑，“便是为师这准圣，也不过是比寻常大罗法力更浑厚、道韵领悟更深些，本质并无二致。”
“那高高在上的圣人，说到底，也只是混元大罗金仙罢了——大罗，才是修行路的真正尽头！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愈发沉重：“无穷岁月来，多少天骄想踏出这一步，皆陨落在天道桎梏下。直到道祖鸿钧现世，于大罗之上开‘斩尸成圣’之法，这才分出了准圣、圣人的境界，可终究没跳出大罗的藩篱。”
悟空瞳孔骤缩，满脸震惊——他竟不知，那能压塌九天的圣人，竟也未曾超脱大罗！这颠覆了他对修行路的所有认知。
“大罗金仙，早已万劫不灭。”
须菩提指尖凝出道痕，“想磨灭一尊大罗，要么挫骨扬灰、连一丝血肉都不存，要么碎其元神、让他魂飞魄散，否则他只需一滴血、一缕魂，便能重塑真身。古往今来，唯有那能断灭纪元的量劫，才让大罗金仙出现过大规模陨落！”
悟空眼中疑云更浓，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：“师父，纪元量劫，究竟是何物？”
须菩提神色瞬间沉凝，声音似从万古深渊传来：“天地间，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元会，九元会积无量因果，便会引爆量劫！此乃天道对修士的铁血清洗，每一次量劫落幕，三界皆是尸山血海，而后才有新生——代价，是亿万修士的血肉神魂填天道窟窿！”
“那三界至今，已历多少次量劫？”悟空追问，心头发颤。
“三界本称洪荒，源于混沌。”须菩提望向星空深处，似看见开天景象，“当年盘古大神持斧开混沌，洪荒方生。又过九元会，第一批生灵破混沌浊气而生，便是先天神魔！”
他语气陡然沉重：“神魔生来掌天道权柄，力可撼山填海。他们在洪荒懵懂修行，悟风雨雷电、吞日月精华，却也为争天道气运、夺先天灵宝，掀起无边杀劫——那是洪荒第一纪元，神魔纪元，亦是第一场量劫！”
“神魔纪元落幕，神族魔焰皆熄，文明碎如残烬！两族只余下寥寥几位准圣级强者，藏于洪荒边角苟延残喘，再无往日掀翻天地的神威。”
“而后，洪荒浊气裹着神魔尸血，衍生出第二批生灵——便是后来的洪荒万灵！其中龙族、凤凰、麒麟三族，天生霸绝寰宇！龙族镇四海、统鳞甲，一声龙吟可唤万里海啸；凤凰御星空、掌羽族，涅盘之火能焚尽九天云霭；麒麟主大地、管走兽，踏足处山河俯首！三族霸洪荒，便是残存的远古神魔，见了也要绕路走！”
“可神魔岂容自身尸血衍生的‘蝼蚁’掌权？先天魔神罗睺隐于混沌，以一缕魔念搅动风云，挑唆三族争洪荒气运、夺先天灵宝！刹那间，龙战于野、凤焚九霄、麒麟踏碎山川，尸骸堆成不周山，血水流成天河——此乃第二次量劫，龙凤劫！那个纪元，便叫龙凤纪元！”
“第三个纪元，是巫妖与凶兽的时代！巫族乃盘古污血所化，生而掌天地大道，举手间可引雷霆、撼山河；妖族是万灵开智后聚成的大族，凡有灵识者皆属妖族，尊帝俊、太一为共主；凶兽则是染了无尽凶煞的异兽，空有撼世蛮力，却无元神可修，与妖族形似而神异。”
“三族接掌洪荒，凶兽一族本是巫妖间的制衡，却在某一日，族中准圣以上强者尽数凭空消失！没了掣肘，巫妖为争洪荒正统，爆发出比龙凤劫更惨烈的大战——第三次量劫，巫妖劫，便此开启！那个血染青天的纪元，便是巫妖纪元！”
说到此处，须菩提突然缄默，周身准圣威压都敛去几分，只余眼底化不开的凝重，似在追忆那三场尸山血海的纪元落幕。
“悟空，这三纪元下来，大罗金仙陨落成沙，连准圣都填了量劫窟窿！”他声音低沉如雷。
“后来者怕了，怕第四个纪元重蹈覆辙，便琢磨出了‘避劫之法’——封神之战，便是这么来的！”
“提前引劫气现世，让修士在量劫未开时入局，以封神榜拘真灵、消因果，看似保全了性命，实则是用一场‘假量劫’，暂压天道怒火。”
须菩提攥紧拳头，指节泛白，“可这终究是饮鸩止渴！劫气只会越积越厚，量劫迟早要掀翻九天！到那时，我们这纪元……怕是也要步神魔、龙凤、巫妖的后尘，彻底在洪荒中除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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