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栀看着她，噗嗤一笑，掩着嘴回道：“你？要保护我？”
苏陌圆眼一瞪，努着嘴说道：“怎么？你不信啊？青栀，你可不要小看了我，虽然我武功平平，可好歹也是个机灵聪明的小医师吧，倘若有人伤了你，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！”
“好好好，我信我信！”青栀看着她滑稽的样子，宠溺的笑道。
苏陌这才罢休，气鼓鼓的小脸方才有了笑模样。
“如今我们掌握的线索少之又少，那些恩客都戴着面具统一着装，连声音都无法分辨，看来要想了解更多，只能还从那些姑娘们身上下手了。芍药倒是说了几位和她们同行的姑娘的名字，我们不妨暗中观察些时日，看她们有何异常。还有田妈妈，听芍药讲，有些姑娘此前就去过花市，并非第一次。下次去花市之前，这个老太婆定会事先有所行动，我们只要盯紧了她，定会发现端倪。”
青栀点点头，表示认同。
苏陌抬眸，又支支吾吾道：“还...还有一事。本来我是想要问芍药的，没成想话还没出口，她的侍女就推门进来了。我...我也不想问你，我真没别的意思，你可千万别多想。”
青栀见她那模样，和刚刚别无二致，定是又有什么小姑娘家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。心中不由一阵好笑，便装作若无其事的回道：“既如此，那你便去问旁人好了。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青栀假装不理会，起身欲走。却被苏陌一把拉下，眨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哀求道：“青栀！你别走，我问！除了你，我还能问谁呢，你别走了。”
青栀别过脸忍不住笑出声：“要你嘴硬！快说吧，说慢了，我可不听！”
苏陌的两耳已经红透，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，开口问道：“就是...那个...房事过度可会引起不适？”
青栀想到她会问一些男女之事，却不曾想到她要问的竟是如此直接粗暴，怔了片刻低着头装作镇定的小声回道：“房事过度确会引起不适，只是你所指的到底是什么？哪方面的不适？”
“就是...会不会有令人精神恍惚，嗜睡健忘的症状。”
“那倒没有。”
两人相对而坐，均低着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像蚊虫一般的小声交流着。
“什么？没有？”突然，苏陌猛地抬头，连音量都拔高了几个度，吓得青栀浑身一激灵，也抬头望她。
“青栀，你确定房事过度不会有这些反应？”这会子苏陌倒是不觉得提起这个字眼有什么难为情的了，满脑子里的全是小蝶告诉自己的疑惑。
青栀点点头，诧异的望着她问道：“你怎么了？可是想起了什么？”
“不对，牡丹的确反常。青栀，你还记不记得，牡丹的侍女小蝶曾说，牡丹出事前几日曾整日精神恍惚，嗜睡健忘，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。”
青栀点点头。
“更离谱的是，铁公鸡般一毛不拔的田妈妈竟然没有着急催促她上工赚钱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？”
“的确反常，如果牡丹不是偶然得病的话，那便是田妈妈对牡丹的状况了如指掌，故意没有在她生病期间催促她上工。”青栀回道。
“不错。还有牡丹惨死时的场景，田妈妈的反应与众人皆不同，虽有震惊却不多，反倒是有点想要赶快息事宁人的样子。以她的性子，这么一个摇钱树，活生生的没了，该是震怒，不该这么冷静的。牡丹的反常也是从花市回来之后，种种反应与那鬼地方脱不了干系，只是我一直没有想明白，到底是何毒物竟会致人精神恍惚之后又令人毒发身亡呢？”
青栀蹙眉，内心一片唏嘘。在千花阁这许多年，虽经过许多非人之事，可像牡丹这般惨状，确是平生第一次见。“如今牡丹的尸身已经被毁，不知被他们扔到何处去了，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？”
苏陌转身，手臂托着腮在屋内来回踱着步，站定后看着青栀一字一顿道：“不入虎穴，焉得虎子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青栀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不知道又会干出什么离奇的事来。
“青栀，你别那么紧张嘛！我只是随口说说，如果实在不行，也只能用这最后一策了。放心吧，不到万不得已之时，我是不会冒险的。眼下芍药这条线还有用，我且先和她周旋着，是在问不出别的什么有用的，我们再另想办法。”
青栀暗自舒了一口气，问道：“你给她的五红汤，当真能让她容颜永驻，冠绝群芳？”
苏陌咧嘴一笑，嘴角带着几丝邪魅：“哪能呢！那么一个心狠手辣之人，若让她得了美貌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呢！利欲熏心之人，为了自己的目的往往不择手段，田妈妈如此，芍药亦会如此。这世上哪有什么驻颜之术，相由心生，一个人内心污浊，再怎么去洗都无法洗涤掉浑身的污垢。美颜药膳，沐浴净身，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。她对一个死者尚且如此刻薄无情，很难想象牡丹活着时遭受了她们多少白眼和欺凌。”
“既是幌子，又岂能唬住她，若她发现无效，又怎会再让你接近？”
“青栀莫急，你我就慢慢等着看好戏就是了。”苏陌嘴角上扬，满脸的得意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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