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飞雪卷着刺骨的寒风，荒原上的枯树被吹得呜呜作响，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。
“砰——！”
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雪地簌簌发抖，重明远的铁山靠结结实实撞在孙斌胸口，后者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倒飞出去，划过数百米的雪地，重重砸在一块冻硬的土坡上。
“噗——”
鲜血混着血水溅开，孙斌吐出一大口老血，眼前一黑便晕死过去。
“嗖！”
重明远身形一闪，瞬间出现在孙斌跟前，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拎起来，看清脸后嗤笑一声：“嚯，原来是你小子！穿上衣服差点没认出来——呸，妈了个巴子，我这说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儿！”
“砰！”
清脆的枪声骤然划破风雪，重明远头微微一歪，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，打在身后的枯树上，溅起一片木屑。他转头看向枪声来源，眼底闪过一丝戏谑：“哟呵，又是狙击手？真当老子不会用狙击枪是吧！”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
枪声接连不断，重明远干脆把孙斌挡在身前当肉盾，子弹打在孙斌的衣服和周围的雪地上，发出噗噗的闷响。
对面的狙击手咬着牙，对着无线电急声道：“博士，对方用实验体做挡箭牌，我无法瞄准射击！”
“知道了。”无线电里传来烬博士冰冷的声音，“让行动三组上去，务必把实验体抢回来！”
“是！”
枪声骤然停了，重明远挑眉：“怎么不打了？”
“嗯哼……”
怀里的孙斌闷哼一声，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哟，醒了？”
孙斌一开口，便是不男不女的粗重嗓音，听得重明远浑身别扭。他被重明远一只手拎着后脖子，双脚离地，别提多憋屈：“放我下来！”
“放你娘了个腿儿！再瞎逼逼，老子直接捏死你！”重明远手上微微用力，孙斌顿时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老大，我错了！我错了还不行吗？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呗！”孙斌立刻服软，语气谄媚。
“你不是知道错了，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。”重明远的声音里没半点温度。
“突突突——”
就在这时，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，子弹像雨点似的朝重明远射来。他连躲都没躲，抓着孙斌的身体左右挥舞，子弹要么打在孙斌身上，要么被他精准避开。
孙斌在心里把重明远骂了千百遍，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，只能任由他当盾牌。
“停止射击！”
行动三组的组长见误伤了实验体，急忙挥手叫停。可话音刚落，就见孙斌像个炮弹似的朝自己飞来。
“艹！”
组长猛地向左侧扑去，孙斌重重砸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，雪地里砸出一个深坑。还没等他爬起来，就感觉一道黑影闪过，脖颈一凉——他到死都没看清重明远的动作，只觉得那速度快得不像人类。
十五个行动组员，不到二十秒就被全部屠杀殆尽，雪地上满是鲜血和尸体，与白雪形成刺眼的对比。
远处的狙击手目睹这一幕，吓得魂飞魄散，抱起狙击枪转身就跑，连回头开枪的勇气都没有。他对着无线电语无伦次地大喊：“博士！那人太夸张了！简直不是人！行动三组在他手上撑不过二十秒，全……全阵亡了！”
“什么？你再说一遍！”烬博士的声音透着难以置信的震惊。
“噗嗤——”
狙击手刚想重复，喉咙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割破，鲜血喷涌而出。重明远捡起掉在地上的耳麦，对着里面冷冷说道：“最好别招惹我，否则你活不过明天。”
“啪叽！”
耳麦被他随手捏碎，零件散落一地。
地下基地的实验室里，烬博士听完这句话，非但没生气，反而嘴角咧到了后槽牙，眼神狂热得像个疯子：“绝品！真是完美的实验体！我一定要得到他！必须得到他！”他在控制台前来回踱步，嘴里不停念叨着。
重明远收起身上的杀气，走到还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孙斌身边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：“还有什么遗言？”
孙斌挣扎着抬起头，眼神里满是哀求：“能不死吗？”
“你觉得呢？”重明远挑眉。
孙斌叹了口气，满脸绝望：“哎，这该死的世道！早知道不来找你了，我当初就该先去找那个变态博士报仇！”
“变态博士？”重明远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咳咳……”孙斌咳嗽几声，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，“那家伙折磨了我好久！这些人都是他派来抓我回去的！”
“抓你？”重明远嗤笑，“你现在是在实验室上班啊？”
“啊？”孙斌愣了一下，才反应过来他在调侃自己，“不是我自愿的！他们从我身体里抽取基因，研究那些怪物！”
“那些丑了吧唧的白毛怪，是你弄出来的？”
“不是我！是他们用我的基因研究出来的！”孙斌急忙解释，“后来那些怪物被我控制了，我才趁机逃出来的！”
“哦？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？”
“实验基地里有你的资料！”孙斌老实回答，“我看你过的挺舒服的，又有那么多美女相伴，所以有点妒忌，就想来找你……谁，谁知道你这么变态！”
“我变态？”重明远似笑非笑，“你去找折磨你的博士报仇不好吗？非得来找我送人头。看在你曾经是我小弟的份上，给你个痛快。”
孙斌闭上眼睛，等着死亡降临。可等了半天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到来。
他疑惑地睁开一只眼，眼前没人。再睁开另一只眼，雪地上只留下一行字迹：“不杀你，因你曾是我小弟。从今往后，两不相欠。去报你的仇吧！”
孙斌看着那行字，愣了半天，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，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风雪中。
重明远站在远处的山坡上，看着他的背影，心里盘算着：放他一条生路，让他和那个博士狗咬狗，自己也能清静几天。况且，他早就给孙斌身上装了实时定位，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，不怕他闹出什么幺蛾子。
“妈的，忘了出来干啥了！”重明远拍了拍脑袋，嘟囔道，“算了，回去补觉去，按摩不比在这破雪地里吹风香？”说完，他转身消失在风雪中。
地下基地里，助手匆匆跑到烬博士面前：“博士！检测到007号实验体的生命特征！他还活着！”
“没死？”烬博士眼睛一亮，“现在在什么位置？”
“博士，目前只能检测到生命特征，他身上的定位系统被摘除了。”
“是他自己发现的？”烬博士皱起眉头。
助手低着头，不敢说话——他也不知道答案。
烬博士沉吟片刻，下令道：“继续密切监测！让行动四组去刚才的战斗地点巡视，任务目标：不惜一切代价，找回007号实验体！”
“收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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