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至国公府
窦雪辞叫人往窦竹音那里传话,告知她苗晏山也去了宫门前请愿之事。
总要叫她有个心理准备,如此一来,苗晏山的前程或许暂时会受到影响。
昨天苗晏山的出现已经是个意外,他今日会再去,窦雪辞也没想到。
“将军,府外有人求见,是勇国公府的卫姑娘。”
万嬷嬷进来回禀。
“她来做什么?难不成是来替太子殿下说情的!”
琉云因听说京兆府一案,今日早早就到府中,一直等着窦雪辞下朝。
“先带她进来吧。”
窦雪辞说罢,看向琉云问道:“商会如今怎么样,还习惯吗。”
“有玄娘子坐镇,还有陶姐姐等人,我也就帮着处理些杂事而已,姑娘放心,习惯的很。”
“切莫妄自菲薄,孟姐姐曾告诉我,如今你这副会长已能独当一面。”
闻言,琉云羞得耳尖都红了,不好意思地揉着自己的衣角,嘴角却带着一丝压不下去的笑意。
说话间,万嬷嬷已经引卫乘歌进来。
虽然同在京中,但二人也只是很多年前在一次宫宴上见过,彼此并不相熟。
“臣女卫乘歌,见过护国公!”
窦雪辞微微抬眉,打量着卫乘歌,她这副恭敬的样子,还真叫人始料未及。
“不必多礼,卫姑娘找本将军可是有事。”
卫乘歌看着屋内万嬷嬷和琉云都在,不知该不该开口。
“卫姑娘有话可以直说。”
她这才似下定了决心般,竟朝窦雪辞深深一拜,“臣女有一事相求,万请将军帮我!”
琉云顿时不高兴地撇了撇嘴,却没有插话,心道自己猜准,她定是来为太子求情的。
“你想请本将军帮你什么。”
“臣女不愿嫁给太子殿下!”
闻言,琉云瞬间瞪大眼,疑惑地投去目光。
又听卫乘歌说,“臣女已见过自由的风,怎会愿意将自己困在那深宫牢笼里。
何况,殿下有意求娶,为的不过是我们卫家兵权。
若将来有一日殿下当真坐上龙椅,昔日臂膀,又怎知不会成为来日弃履?
臣女不能拿整个卫家陪臣女去赌一个男人的真心!”
就入护国公府,先护国公究竟是怎么死的?
她至今不相信,单单只是平南郡王嫉恨吗!
窦雪辞静静看着卫乘歌的眼睛,似在分辨她话中真假。
卫乘歌亦不退缩,抬头与她视线相接,坦坦荡荡。
“当真不悔?若坐上太子妃之位,将来母仪天下,或许你腹中之子也会成为这靖国下一任帝王。”
虽如此说,实则窦雪辞几乎可以预料卫乘歌入宫后的结局。
蔺鹤屿与昭明帝父子一脉,卫乘歌大抵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。
“不悔,将军可有真心喜爱的东西吗?
比如自由,臣女只求过得随心,不想被深宫大院锁住余生。”
卫乘歌坚定地摇头,眼中忽然满是憧憬,策马扬鞭,踏遍山河。
或偏居一隅,隐入山林。
又或者卫家到了需要她上战场之时,对阵杀敌,马革裹尸。
哪一种都可以,只要不是入宫!
“真心喜爱的东西吗…”
窦雪辞垂眸思索了片刻,并未回答卫乘歌,心中却蓦然升起两个字,“权利!”
“本将军可以帮你,但你需要帮本将军做一件事。”
“只要臣女做得到,任凭将军吩咐!”
卫乘歌眼底闪过一丝喜意,满京城里,除窦雪辞,她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帮自己推掉太子这门婚事。
“这事你做不到。”
窦雪辞缓缓摇头,眼眸微眯,“但勇国公可以,卫姑娘只需传信即可。”
卫乘歌顿时警惕,她不想嫁给太子,就是怕来日牵连卫家。
“臣女需要知道信中所言,再决定这封信要不要送!”
“可以。”
窦雪辞应得干净利落,此事于勇国公府而言的确有风险,可却不是完全不能做,只看他们究竟在不在乎卫乘歌这个人罢了。
当日,离开国公府时,卫乘歌手中握着一封信。
马车上,卫乘歌的侍女犹豫再三,还是说道:“姑娘当真要走这步险棋吗?嫁给太子,或许也不会像姑娘想得那般差。”
“不,你不懂。
我不嫁他,也不全是怕将来连累家族。
而是朝中局势,太子未必会赢!我不能将卫家绑上一条将被风浪吞没的船上…”
“陛下当真会废太子吗?”
卫乘歌面色越发凝重,“若废太子,他只会更迫切想要与勇国公绑死。
只有彻底绝了这份心思,才能抽身储位之争。
将来,无论谁坐上皇位。
燕国一日不破,南境就一直需要有人驻守,勇国公府才安全!”
话音逐渐淡去,马车也在一点点隐没在街角。
于此同时,禁军包围了左相府。
三道圣旨同时从皇宫发出。
一:废太子为豫王
二:项崇简打入刑部大牢,重查孟玄龄谋反旧案
三:昭明帝亲笔手书罪己诏,颁发天下
众学子以血书陈情,文坛震荡。
若再放任下去,国之根基不稳,加上蔺靖川在北方虎视眈眈,这个节骨眼上,昭明帝不得不低头。
这就是窦雪辞为他准备好的,一剂猛药。
只是第三道罪己诏大有文章,先承认他教子不善,致使太子品行不端。
再说自己被奸臣蒙蔽,或使忠臣埋骨,心怀愧疚,日夜难安。
最后却说先皇当年暴政,民不聊生,哀鸿遍野。
他不忍于此,才挽狂澜于既倒,扶大厦之将倾,天命所受也。
而今却有人,欲复先帝之国,再次将黎民百姓置于水火之中。
一番圣旨,将蔺靖川从替父报仇的皇孙殿下,直接变成了先帝暴政的延续者。
这文字游戏,当真了得。
此时,东宫
蔺鹤屿手中握着废太子的诏书,明黄色金帛几乎要被他捏碎,胸中怒火蔓延,灼烧着五脏六腑…
母后说会帮他,原来就是这样帮的吗!
前朝,护国公府旧部,没有一人出来替他说话。
窦雪辞也没有澄清京兆府一案,乃是误会一场。
母后昨夜的承诺,犹如一句空话!
“殿下…”
杨禄战战兢兢靠近,声音压得极低,生怕触怒了他。
“殿下,庄侧妃要不行了…
因而求见殿下,说有要事相告,事关护国将军生死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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