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，天台公寓。
散千亿正捣鼓新下载的“快抖”App。
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成功开启了人生第一场直播。
直播间标题简单粗暴：
【散千亿在线算命，每日三卦，一卦三千，童叟无欺，算不准……算不准我也没办法。】
刚开始直播间只有几个误入的、眼神不好的游客，在线人数可怜兮兮的个位数。
【？？？我眼花了？这是那个作精散千亿？】
【她不是被散家扫地出门了吗？还有脸直播？脸皮是城墙做的吧？】
【算命？哈哈哈哈她是不是受刺激太大精神失常了？】
【还一卦三千？抢钱啊！她以为她是庙里开过光的菩萨吗？】
但随着几个吃瓜网友手速飞快地截图发到某博和各大论坛。
直播间人数开始“噌噌”往上飙。
弹幕也彻底变成了大型网络暴力现场，污言秽语不堪入目。
【作精滚出娱乐圈！垃圾！】
【陷害我们千兆的贱人！不得好死！】
【整容怪！演技差得抠脚！心肠比墨汁还毒！】
【三千一卦？你值那个价吗？卖身都嫌你技术差！】
【装神弄鬼，洗白新姿势？呸！当我们是傻子吗？】
散千亿吃螺蛳粉吃得津津有味，嗦粉的声音格外响亮。
完全无视了弹幕的疯狂刷屏。
【她居然在吃螺蛳粉？？？还是在被全网骂的时候？？？】
【妈的，隔着屏幕都闻到那股生化武器的味道了！】
【这心理素质……我竟然有点佩服？她是没有羞耻心吗？】
一个特效华丽、金光闪闪的礼物突然在屏幕上炸开——【嘉年华】！
价值三千块！正好是一卦的钱！
送礼物的用户Id叫【温柔雅】，看起来像个正经人。
紧接着，连麦申请弹了出来。
散千亿刚好嗦完最后一口粉，优雅地擦了擦嘴，淡定地点了同意。
画面接通，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、气质温婉。
但眉宇间笼罩着浓重愁容和一丝压抑怒火的女人出现在屏幕上。
“主播你好。”
女人声音有些颤抖，带着哭腔。
“我……我其实不太信这些，但我实在没办法了……我想算算我男朋友。”
“他最近总是说很忙，回家很晚，对我也不像以前那么上心了，手机看得特别紧……”
“我想知道他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？到底有几个？”她问出了那个经典问题。
散千亿盯着对方的脸看了两秒，眼神没什么波动。
像在扫描二维码，开口却石破天惊，语气平淡得像在说“今天天气不错”：
“几个女人？姐姐，你格局小了，打开方式不对。”
“他可是前后通吃，男女不忌，海王中的战斗王，时间管理界的十项全能冠军。”
“上周三晚上，他说公司加班，对吧？”
“其实在‘夜色’酒吧，搂着个穿黑丝、腿比你命都长的弟弟喝交杯酒。”
“上周五，说见重要客户，在‘蓝调’高端会所。”
“跟一个花名叫Angel的肌肉猛男贴身热舞，汗都蹭人家胸肌上了。”
“昨天……哦，昨天他难得提前下班，你以为是良心发现？”
“结果是去机场接他留学回来的白月光前男友了。”
“两人在停车场就抱在一起啃了十分钟。”
“时间管理大师啊，罗志祥见了都得递根烟叫声前辈。”
“姐姐，你值得更好的，比如一个性取向稳定的。”
【！！！信息量巨大！我cpU干烧了！】
【夜色和蓝调！我知道！都是圈内很有名的Gay吧啊！】
【Angel！是那个腹肌能当搓衣板的头牌吗？！我好像看过他视频！】
【前男友都出来了？！这特么是什么年度狗血大戏？！】
【卧槽卧槽！这瓜保熟吗？！劲爆到让我忘了我是来骂人的！】
【？？？啥意思？不止出轨一个？还是男女混合双打出轨？】
温柔雅的脸白了又青，青了又紫，像打翻的调色盘。
散千亿慢悠悠地补充，给了最后一击，精准得像是装了GpS：
“他现在，人就在建设南路那家‘悦来情趣酒店’，520房间，寓意还挺浪漫。”
“左边躺着个腰比你细、声音比你嗲的小男生。”
“右边……嗯，还有个穿着你上次说莫名其妙丢了的、那件真丝睡衣的‘好姐妹’。”
“三人行，挺会玩。”
【！！！卧槽！！！地址房间号都有了？！】
【信息量核爆级别！真的假的？！悦来酒店！我知道！确实有那家！还挺贵！】
【小姐姐别愣着了！快去抓奸啊！打车去！我给你报销！】
【保持连麦！我们要看现场直播！这比电视剧刺激多了！】
温柔雅的脸瞬间血色尽失，嘴唇哆嗦得像触电。
眼里燃起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烧穿屏幕。
她没断开连麦，而是直接拿起另一个手机。
手指颤抖但速度飞快地操作，看样子是在用尽毕生手速打车。
【姐妹稳住！别断麦！我们要实时收听抓奸现场！】
【抓奸！抓奸！全民目击！】
【如果是真的，我直播倒立洗头外加生吞键盘！】
弹幕瞬间从辱骂散千亿变成了全民在线抓奸狂欢。
网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本性暴露无遗。
好在那个酒店离温柔雅的位置不远。
她甚至为了留下“呈堂证供”，一直保持着连麦状态，手机就揣在兜里或者拿在手里。
十几分钟后，手机镜头开始剧烈晃动。
伴随着一阵急促的、仿佛要砸穿门的敲门声。
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“谁啊？！”、女人的尖叫声。
温柔雅愤怒到破音的咆哮：
“王八蛋！你对得起我！还穿我睡衣！！！”
以及……一阵噼里啪啦、疑似肉体碰撞、东西摔碎的声音背景音。
“啊！别打脸！小雅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“解释个屁！跟你的好姐妹和好弟弟解释去吧！”
直播间观众通过音频，脑补出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全武行：
【……打起来了！绝对打起来了！】
【虽然看不见，但我仿佛看到了那个渣男抱头鼠窜的样子！】
【姐妹牛逼！战斗力爆表！】
【这抓奸现场，过于真实了！剧本演不出这么真实的惨叫！】
连麦被那边一阵慌乱和杂音后掐断，但直播效果已经爆炸，节目效果拉满。
【我靠！是真的！散千亿真算准了？！】
【这要不是真的，我把我家狗名字倒过来写！】
【不会是找的托吧？演的剧本吧？】
【托能演得这么真实？那男的惨叫和东西摔碎的声音不像假的啊！成本得多高！】
【我宣布，我暂时黑转路了！散大师有点东西！】
【前面骂得最凶那几个呢？出来走两步？脸疼不疼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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