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友康听出了王晓楠改口前的话语，嘿嘿一笑：“你小时候看过一个叫《数码宝贝》动画片吗，玩过一款叫《心跳回忆》的游戏吗？”
“没玩过，《数码宝贝》倒是听过但没看过。”王晓楠如实回答。
她小时候，都是蹭同村同年龄伙伴家的电视看，一般都是人家主人家看什么她跟着看罢了，哪有什么选择权。
这个《数码宝贝》的动漫，她应该也是听哪个小学同学讨论的。
“就是这位老大哥从东瀛引进到国内的。”黄友康说道。
“所以，这位豪横大佬是搞动漫的？”王晓楠问。
“现在不搞动漫了，专心搞网络游戏。”黄友康道：“《劲舞团》、《劲乐团》你总玩过吧？你们这一代年轻人里很火的游戏。”
“我不玩游戏的。”王晓楠道：“不过这两款游戏我听过。”
上一世的她可是妥妥非主流，自然听过这两款引领非主流时代的游戏。
而这一世，重生以后时常关注新闻，也知道这两款游戏，尤其是《劲舞团》，去年才被文化部门点名批评低俗且监管松懈，对青少年有不良导向。
“也是这位老大哥引进的。”黄友康得意洋洋的说道：“他创办的久游网，可是咱国内第一家互动娱乐门户网站。”
王晓楠闻言，心中一动，只感觉有一种莫名熟悉：“有资料吗，发过来给我看看。”
“好，我马上qq发给你。”黄友康以为王晓楠是感兴趣，一面整理资料登陆qq，一面还问王晓楠：“要不找个机会我们股东之间碰个面？他在明州，应该离你们江南市不远。”
“诶呦，我的黄叔啊，我真的服了你了，你不知道我要备战高考的吗？而且是要回老家考试的。”王晓楠特别无奈，好像黄友康总觉得她考不高考无所谓一样。
这个时候，黄友康通过qq发过来了一个woRd文档，于是王晓楠一面接受文件，一面问道：“不是说你这个老大哥是久游的创始人吗？怎么还是个人投资？难不成跟新浪的创始人一样，被合作伙伴踢出局了？”
“他没有以公司的名义投资啊，自掏腰包当然算是个人投资了。”黄友康说到这里，却是忽然换了一副与人说八卦的口吻，压低声音道：“不过我看也差不多了，据说因为一些决策上的重大失误，这位老哥现在和公司决策层闹的挺不愉快的。我怀疑他给团了么投资，就是在给自己的未来找退路呢。”
王晓楠沉默了，不是因为黄友康的话，而是因为他发来的文档。
这像是不知道什么机构做的人物背调：姓名汪紫捷，籍贯明州，毕业于魔都月光大学数学系（本科），东瀛早稻田大学(研究生)， 2001年创办久游……
这些文字资料，王晓楠是越看越熟悉，而更让她熟悉的熟悉的，是文字旁的照片。
虽然黄友康一直称呼这位豪横大佬为老哥，但从照片上来看，应该是目前正值壮年。
中分头，略肿的脸上挂着一副小眼镜，形象有点像抗日神剧里的翻译官。
竟然……是他？！
王晓楠的记忆，瞬间就回到了上一世。
上一世的女儿，在上初二的时候，曾经很痴迷一个国内的素人养成类偶像女团，天天幻想着进团和她的偶像近距离接触。
深信“堵不如疏”教育理念的王晓楠，暗暗记下那个那个女团的名字，暗中在网上搜索，决定用一些负面新闻去打消女儿的念头。
谁知阴差阳错下，女儿喜欢那个女团偶像退团了，女儿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，三分钟热度转移到了其他事物上。让王晓楠准备的招数都没有用上。
虽然王晓楠的女儿最终并未入团，但王晓楠却是对这个女团印象深刻。
在王晓楠这个母亲看来，那个女团真的是害人不浅，专门针对没有辨别能力又想要出道的素人小女孩，各种画饼让女孩进团骗她们说会有成为明星的机会。
然后疯狂压榨这些小女孩十几年，演出工作繁重，报酬极低还忽悠有学业的小女孩休学，然后等小女孩懂事了想要脱离团体，又用阴险的合同框死她们。
搜集这个女团的黑历史，发现成立十几年，已经有太多曾经这个女团的小女孩患上了各种心理疾病。
说是养成系，其实就是把最低十二三岁心智未成熟的小女孩当作粉丝的观察物……甚至说是观察物都不贴切，更像是一种粉丝的集体试验品（因为这个团体的玩法要求偶像与粉丝的长期且频繁的互动，因此每个粉丝的言行都会直接影响这些小女孩的心智成长轨迹），一直养成到这个女孩合约期满也就是三十岁……
在这个过程中，有些小女孩因为恶意粉丝太多，就“养废了”，患上心理疾病，可谁能为她们的人生负责呢？
而这个汪紫捷，就是那个女团的创始人。
“花，你给我可劲花这个老登的钱，花完了再问他要，别客气。”王晓楠越看这个中分头就越觉得面目可憎，于是咬牙切齿对电话那头的黄友康道。
“啊？小大师？你是说真的？这一千万看似很多，可要是咱们真的直接开始玩烧钱模式，用不了几天的。而且你之前不是还给我说，前期钱能少花就少花，就算有钱也先攒着，等敌人打过来再用吗？”
黄友康这么一问，王晓楠才瞬间清醒了过来。
再讨厌这个未来会打着“梦想、汗水、坚持”旗号忽悠小女孩的老登，也不能拿着这一世自己的“心血”团了么去和他同归于尽啊。
“我开玩笑的，哈哈，你真不禁逗。”王晓楠打了个哈哈，然后说道：“钱呢，你就还是用来雇兼职地推，就在全国的那些同城类软件招兼职，签约一个商家给几块钱提成，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，还是在仿制品出现前，把商家尽可能多的拉到我们家的战船上。”
“买家用户呢？不用管，让他们自己裂变式增长？”黄友康又问。
“现在不是增长速度还可以吗？先让他们自然增长，等……”王晓楠说到这里，忽的改变了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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