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。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，透过精致的窗棂，在喜庆的红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李奕睁开眼，神清气爽。
他并未立刻起身，而是静静感受着身体内部发生的奇妙变化。
一股极为舒服的通透感，自四肢百骸传来。
【顾无双对你的爱慕值提升至91】
【羁绊四阶，获得天赋：剑心通明（完整）。】
【《大帝悟真篇》运转圆满，自由属性点+2。】
恍惚间，李奕似乎能“看”到，一股锋锐无匹却又圆融无碍的意念，在经脉中随真气缓缓流转。
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，他天生就该与剑共生。
“唔……”
身侧传来一声慵懒的轻吟，顾无双长长的睫毛颤动着，缓缓睁开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。
她的脸颊上还带着一抹动人的红晕，整个人如被雨水洗涤过的空谷幽兰，愈发清灵绝尘。
“醒了？”
李奕侧过身，将她揽入怀中。
“嗯。”
顾无双靠在他胸膛上，突然感觉到了什么，一丝惊喜浮现在脸上，“我的修为……竟然精进许多，几乎触碰到武神门槛了。”
她本就是宗师巅峰的顶尖存在，再进一步，便是质的飞跃。
昨夜的双修，效果远超她的想象。
“你这玄门正宗的双修功法，的确名不虚传。”
李奕微笑说道。
“不……”
顾无双忽然抬起头，那双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，“我想起来了……昨晚，你对《悟真篇》的领悟，怎会比我还要深？甚至偶尔……在主动引导我？”
她虽然未曾真正使用，但毕竟修炼此功法数十年，而李奕不过才学会大半个月。
可昨夜，当两人的气息交融，功法运转到极致时。
顾无双才骇然发现，李奕对功法精义的理解和运用，竟然后来居上，远超于她。
许多她滞涩不明之处，在李奕无意识的引导下，豁然开朗。
“你家夫君是个天才！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？”
李奕半开玩笑地回应。
顾无双怔怔地看着他，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。
这男人的天赋，简直匪夷所思。
她原以为，自己主动选择，是看中他的能力、心性。
此刻却发现，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个男人。
李奕没有多做解释。
他起身穿衣下床后，随手拿起挂在墙上作为装饰的一柄佩剑。
长剑出鞘，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。
他并未刻意运功，只是随心意而动。
起手式，正是道玄派的镇派绝学，内功功法与剑法一体的《天心剑典》。
顾无双原本只是好奇地看着，可只看了一眼，她便再也移不开视线。
李奕的动作看似简单随意，没有半分烟火气，却暗合天地至理。
一招一式，行云流水，剑光流转之间，仿佛有道韵天成。
他手中的剑，时而轻灵如风，时而厚重如山。
顾无双看呆了。
这套她从小修炼，早已融入骨血的剑法，在李奕手中，却展现出一种她仅仅是隐约触摸到皮毛的境界——返璞归真。
“无双，近些时日我看过你练剑，之前不太确定，现在却想明白了。”
一套剑法演练完毕，李奕收剑转身，看向兀自处在震惊中的顾无双，沉稳开口。
“《天心剑典》第三式‘云开见日’，你的真气在通过少阳经时，过于刚猛，导致后继乏力，应先缓后急，方能圆转如意。”
“还有第七式‘天心我意’，剑意有余，而神意不足，你只得其形，未得其神。”
“此招关键不在于剑，而在于心，心之所向，剑之所指……”
顾无双听得眼神越来越亮，急匆匆穿上衣服便下床取剑，来到院中按李奕所说的方式从头施展。
整套内功加剑法施展完毕，身心皆处于畅快淋漓中的顾无双红唇微张，呆呆地看着李奕，“你……真是个妖孽！”
此话出口，她心中却没有惊惧，而是庆幸与甜蜜。
这个男人，是她自己选的夫君，一家人。
……
早膳时分。
饭厅内的气氛温馨而融洽。
“无双姐姐今天气色真好，看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。”
柳知絮边给李奕盛汤，边笑吟吟地调侃道。
“柳姐姐可别取笑我了，夫君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顾无双脸上飞起一抹红霞，没有反驳，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满足，却没有掩饰。
李奕好似没听到她们姐妹之间的打趣，对于目前的家庭氛围很是满意。
按照进门顺序，柳知絮是姐姐，但两人都有分寸，各论各的，一片和谐。
简单的互动，寻常的家常话语，却透着一股安稳踏实的幸福感。
顾清阑穿着一身素净的侍女服，安静地侍立在一旁。
动作标准，无可挑剔。
当看到母亲脸上那发自肺腑、柔和而幸福的笑容时，她的内心却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无波——
母亲的选择，没有必须遵循长辈包办婚姻的打算，在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身边，却获得了同样安稳的幸福？
那自己所追求的，话本里那样纯粹唯一的感情，真的能在现实中呈现，还比眼前更美好吗？
顾清阑双手不自觉的紧握少许。
用过早膳，李奕前往书房处理公务，暗卫很快便送来了府内外最新的情报。
“主公，小双姑娘……刚去找了小红姑娘，请教如何管理府中账目与人事。”
“哦？”
李奕放下手中的笔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。
手中事务处理的差不多后。
他起身走出书房，沿着回廊，信步走到了后院的一处偏房。
算盘声噼里啪啦地响起。
小红正耐心地对着一本厚厚的账册，给身旁的顾清阑讲解着什么。
“……你看，所有采买的支出，都要用红笔记，入了库房的进项，则用黑笔。每一笔都要有经手人的画押，月底汇总的时候，才能一目了然，不会出错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顾清阑认真地点头，然后又指着另一页，“那……如果采买的物品价格高于市价三成，该如何处置？”
“这就要看是谁去办的，还要看是什么东西了。”
小红摇头晃脑的学着玉弦管家的做派，“若是府里的老人，偶尔为之，可以敲打一番；若是新人，那就要严惩，杀鸡儆猴！”
看到李奕走进来，小红吓了一跳，连忙起身行礼：“老爷！”
顾清阑也跟着站起来行礼。
“没事。”
李奕摆了摆手，示意小红退下。
偏房内，只剩下他和顾清阑两人。
他缓步走到案几前，随手翻了翻顾清阑正在学习的账册，上面已经有了她用秀丽字迹做的标记。
“为什么想学这些？”
李奕淡然问道。
“我想……试着学习不一样的东西，看看自己是不是……真错了。”
顾清阑沉默了片刻，抬起头，那双清澈的眸子里，迷茫已经褪换成坚韧。
李奕定定地看了她几秒，天赋反馈中带回了确定的信息。
于是缓缓抬起手，食指与中指并拢，轻轻点在了她的额头。
看似温和实则霸道磅礴的玄武真气，涌入顾清阑体内。
那被封印了大半个月的经脉和丹田，很快解封一半。
清晰感受到体内重新奔流不息的内力，完全能发挥出一流高手实力后，顾清阑浑身一颤。
“这是你最近表现的奖励，从今日起，你就是知絮真正的贴身侍女，保护好她。”
李奕收回手，“记住，你没死之前，她不能有事！”
说完，他便转身离去。
顾清阑怔怔地望着李奕的背影，直到彻底消失。
回到房间后，她右手紧握出鞘的佩剑秋水，剑身映照下的双眼中，情绪翻涌，复杂到了极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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