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微凉。
触及顾无双眉心的一瞬间，她的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。
李奕他心神合一，体内玄武真气顺着指尖，缓缓流入。
【叮！检测到未知高维能量源，开始分析并尝试转化……】
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。
“就是你了。”
李奕心中冷哼一声，加大了玄武真气的输出。
【警告！能量源抗拒性极强，转化效率低下……】
【转化进度：0.1%…1%…5%】
系统的进度条，如同蜗牛爬行般缓慢增长。
这团能量的韧性，超出了李奕的预计。
它非但不像上次那样轻易被吸收，反而还在不断消耗着他的真气进行抵抗。
不过显然还是李奕的系统更加霸道厉害，转化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在加快。
似乎是已经感觉到毁灭性的威胁，在顾无双精神识海深处，肉眼不可见的一团黑色星云。
它所有的能量瞬间向内坍塌，然后猛然炸开，彻底消散无踪，竟然选择了自毁！
【叮！共鸣能量源已溃散，部分能量被成功转化。】
【自由属性点+0.1】
“才0.1？”
李奕撤回手指，心中有些惊讶，又有些了然。
这点奖励，聊胜于无。
但这结果，还算不错。
他本来只是想强行中断对方的“信号”，没想到这个坐标这么“刚烈”，直接自爆了。
顾无双缓缓睁开眼睛，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，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，却透出几分劫后余生的希冀。
“如何？”她的声音有些虚弱。
李奕看着她期待的眼神，脸上挂着平静的微笑。“我暂时把它屏蔽了。”
他用了一个通俗易懂的说法，“你可以理解为，我用自己的力量，给那个坐标上了一道锁。在短时间内，那个‘牧星者’无法再通过它精准地定位你。”
“真的？”顾无双的眼中，燃起光芒。
“但是……”
李奕话锋一转，指了指她身后的通天塔，“这座塔，就是一个巨大的污染源。”
“你若回到塔里，这道锁不出一天，就会被塔内的力量消磨殆尽，彻底失效。”
他摊了摊手，语气平淡：“到时候，一切都会恢复原样，我的功夫也就白费了。”
刚刚升起的希望，被这盆冷水浇得干干净净。
“那……那还有什么意义？”
顾无双的脸色，瞬间苍白，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。
“难道就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？”
“一劳永逸？”
李奕沉默了片刻，认真思考后才开口：“办法……倒也不是没有。”
“只是这个办法，对你来说，可能有些难以接受。”
顾无双猛地抬起头，双眸死死盯着李奕，“为了自由，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！”
“很简单，也很难。”
李奕的语气依旧平静淡然，“在牧星者的威胁彻底解除前，离开这座塔，跟在我身边。”
“只要你在我力量所能庇护的范围之内，我就能持续不断地加固那道‘锁’，主动压制那个坐标的复苏。”
气氛，在这一刻凝固。
顾无双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离开通天塔？
这座塔，是她躲避宿命，逃避自我的龟壳，也是禁锢了她数十年的牢笼。
“不行！”
她想也不想地拒绝，“离开这里，跟在你身边？那和我待在塔里等死，又有什么区别？！”
“没区别？”
李奕冷笑反问道，“你把躲在这塔里苟延残喘，随时可能被夺舍附身的处境，和外出行动相对的自由划等号？”
“更何况……”
“若是被那个东西彻底夺舍，你觉得它会放过顾清阑吗？”
李奕的话语，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，精准地扎在顾无双心中软弱的地方。
尤其是女儿顾清阑，让她的身体剧烈地一颤。
是啊，她最在乎的，除了自己的自由，便是女儿的安危。
如果自己真的变成了那个怪物的容器，以牧星者那冰冷无情的行事风格，加上自己绝对算不上老实听令的近期作为。
清阑……
顾无双的脸上，浮现出剧烈的挣扎。
理智告诉她，李奕说的是对的，但情感上，她无法接受这种被剥夺自主权的方案。
李奕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，知道火候还差一点。
“而且，你不会天真地以为，我刚才的行为，那个牧星者会毫无察觉吧？”
李奕的嘴角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“我刚才那一击，等于是冲着它的脸，狠狠打了一拳。”
“我和它在悔过崖交手，这还没过去多久，不可能不熟悉我当初逼迫它狼狈逃离的手段。”
他向前走了一步，逼近到顾无双面前，声音压低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“如果你现在选择回去，就等于是在告诉那个正在发狂的猎手。”
“你这只受了伤的猎物，又跑回了那个被做了标记的窝里。”
“到那时，它不会将再给你任何机会了。”
当最后一句话落下。
顾无双的瞳孔，骤然收缩！
她眼中流露出的，是混杂着惊怒与冰冷彻骨的，恍然大悟。
她猛地抬起头，死死地盯着李奕那张俊美得不像话，此刻却显得有些“可恶”的脸。
“你……”
她原本清冷的嗓音，变得有些沙哑，“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！”
“从你主动提出探查开始，你就没打算给我第二个选择！”
这一刻，她终于明白，自己从头到尾，都被完全牵着鼻子走。
他根本不是在跟自己商量，而是在做通知！
面对她的指责，李奕非但没有否认，反而露出了一个坦然的笑容。
“你现在才反应过来？我还以为你早就看穿了。”
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，让顾无双的怒火更盛。
“你！你明明可以提前告知我后果！”
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。
“告诉你？哈哈！”
李奕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居然笑出了声“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，可以讨价还价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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