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。”苗林夕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，“家主快通关第九层了？那家主已经突破渡劫期了吗？”
苗裕摇头：“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前辈，但是萧前辈没正面回答我，只是问我，人为什么要交朋友呢？”
苗林夕：“?”
“这是什么问题？”
苗裕摇头，“我也不懂。”
在通往混沌第九层的大门前，苗朝颜犹豫不决，伸向大门的手来来回回地抬起又放下。
钟繇看了看午未为她描述的那本地图册，也有些犹豫了。
“第九层的梦魔……按照姐姐你的运气……”
苗朝颜摇头：“这一层，运不运气的已经不重要了，而是梦魔拥有渡劫期的强大实力，而我还在大乘期。”
“本来想着，或许要在第八层多沉淀一段时间再上去试试，可你……可你等不了我这么长时间。”
苗朝颜实话实说：“妹妹，我不觉得我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突破渡劫期，我也不觉得你自己就能通关第九层。现在怎么办呢？”
钟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，但她觉得，这问题应该抛给别人去想。
比如。
“我觉得午未不会骗我，说好一个周就是一个周。午未的本体和墨楸还有天极镜在一起，我相信即将要发生的事是他们推演过无数次的结果，所以我觉得，第九层不会有危险。”
苗朝颜惊讶于她对朋友和姐妹的信任，想提醒说这样其实并不好，但想想，她好像一直以来也是无条件地信任她的长姐和朋友们，话到嘴边，也说不出口了。
有能将后背完全交付的朋友，苗朝颜突然觉得，她和钟繇妹妹其实都是很幸运的人。
所以……
“行，那我也信你的朋友。”
钟繇笑了出来，摇摇头道：“苗姐姐不该信墨楸和午未，你该信的明明是天极镜啊。”
苗朝颜：“?”
“信谁？我就是相信我现在债务全清也不会相信天极镜好吗？”
钟繇眨了眨眼：“可是午未从来没有说过天极镜有折腾别人的恶趣味，我不觉得它会让你白跑这一趟，也不觉得它会让你真的在第九层遇到危险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苗朝颜非常不解地问，“妹妹，你为什么觉得镜子会在意我的安危？”
钟繇想了想，回答她：“你之前提起过的萧前辈，我也从午未那里听说过，虽然他说的并不多，但我能确定你们所说的是同一个人。”
苗朝颜：“！！！”
“你知道什么吗？”
钟繇点头：“知道的不多，但那个能让萧前辈得到解脱的答案，苗姐姐你其实并不是第一个向镜子询问这个问题的人。”
苗朝颜满眼震惊：“！！！还有人！还有其他人也想给燃姐带来解脱？是谁？”
钟繇抿了抿唇：“我不确定这件事能不能和你说，但我觉得，你问镜子是不是故意针对你，所以将惩罚内容定为取混沌塔第九层梦魔的血时，它的错愕不是假的。”
苗朝颜也顺着钟繇的思路想了一会儿：“你是想说，要么它是真的觉得我大乘期的实力在第九层不会遇到危险，要么就是，第九层会发生很多意外状况？”
钟繇嗯了一声，然后就被苗朝颜拉着去推门了：“那还等什么？走吧。”
混沌塔第九层。
到处都是紫色的雾气，让苗朝颜想到了第六层的雾霾。
这些雾气并不含有任何毒素，但却因为颜色而衬得天上的太阳黯淡了许多，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架势。
苗朝颜从长老们那里得到了一些关于梦魔的线索，但是并不多，还不如神兽午未口述的地图册要充足。
两人挨在一起研究第九层的信息。
“九层生物混杂，行走时小心为上……进来这么长时间，好像一只也没碰上？”
“嗯，确实。”
“九层的部分生物畏光，喜夜间出行。”
“夜间出行的生物喜欢潜伏在梦魔的雾气里行动，如夜晚不得不行动，尽可能远离雾气。”
“梦魔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，阴、水双属系生物，不畏光，但不喜光，日光下呈现半透明状态。”
“半透明？配合上这第九层的紫色雾气，半透明和隐身之间的区别是？”
“……毕竟是梦魔的大本营，在它的主场上，也没办法。”
“算了，看下一条吧。”
“每隔10天，会将吞食过的梦境化为现实？”
“这个能力有点意思。”
“在梦境中，梦魔力量翻涨十倍，让人深陷其中，迷失来路。”
“午未没说它的弱点。”
苗朝颜若有所思：“如果卡bug的方法可行的话，那我倒是有个主意。”
钟繇好奇地看她：“请说。”
苗朝颜：“你说，我做的梦要是强大的我们爆锤弱小的梦魔呢？就算它将梦境变成现实，那结果还是我们爆锤它吧？就算它力量增长十倍，可前提是强大的我们和弱小的它。我的实力，它1的实力，就算变成10也没什么用吧？”
钟繇眼前一亮，但又觉得为难：“可是姐姐，梦境是无法控制的。”
她翻了翻自己的人偶空间，遗憾摇头：“我没有携带能够自主造梦的异能产物。”
苗朝颜：“我倒是能试着研究一下这种类型的丹药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我试试吧。”苗朝颜点头道，“劳烦你们帮我望风，我试试看。”
“好。”
辰砂和碧玺被钟繇送到苗朝颜身边帮她一起研究去了，黑曜划了空间领域，琥珀撑开了她的结界，月光抱剑站在钟繇身旁，也时刻警醒着。
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钟繇说中了，自从进入到第九层开始，她们还真没遇到过几只生物，就算不巧遇到了，对方也没有要动手的欲望，她们自然也不想主动去招惹渡劫期的生物，双方倒也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。
苗朝颜和那几只小家伙们都没什么问题，有问题的是钟繇。
作为需要睡眠的人类，她没法保证夜晚不会做梦，更无法保证梦境的内容。
一夜睡醒，钟繇面对苗朝颜的关心尴尬地直叹气。
“苗姐姐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介意被傀儡军团追杀吗？”
苗朝颜：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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