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正猫着腰在黑暗里挪步，脚边的枯枝咔嚓一响，灵狐吓得一蹦三尺高，爪子死死扒住他后颈衣领，活像只炸毛的拖把。他刚想拍开这小祖宗，身后就传来“咚咚”的脚步声，跟打鼓似的——得，又是来者不善的主儿。
回头一瞅，领头的大汉跟座黑铁塔似的，肚子上的肥肉能抖出波浪，俩小眼睛在灯笼光下锃亮，活像饿了三天的狼瞅见了肉包子。他身后那几个跟班更绝：一个瘦得像竹竿，抱着把锈剑跟抱祖宗似的；一个胖妞啃着野果，果汁顺着下巴滴，把衣襟染得跟花猫似的；还有个戴头巾的，眼神飘来飘去，手老往怀里揣，不知道藏了啥见不得人的玩意儿。
“小子，瞅你这细皮嫩肉的，独自在这儿晃悠，不怕被妖兽拆了下酒？”大汉嗓门跟破锣似的，边说边往林风身上瞟，那眼神，比灵狐见了烤鱼还热切。
林风懒洋洋地把长剑往肩上一扛，嘴角勾出半抹笑：“结伴？您这队伍瞧着跟山大王收保护费似的，我怕走半道被你们分了，骨头渣子都剩不下。”他故意拍了拍灵狐的脑袋，“是吧，小祖宗？咱可不去凑那热闹。”
灵狐配合地龇牙，冲大汉“嗷呜”一声，尾巴却偷偷卷住林风的手腕——它分明是怕那胖妞手里的野果。
大汉脸皮抽了抽，大概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，刚想发作，被瘦竹竿拉了拉袖子。他悻悻地哼了声：“不识抬举，走！”一伙人骂骂咧咧地往前走，胖妞路过林风时，还故意把啃剩的果核往他脚边扔，被灵狐敏捷地叼住，转头冲她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。
“出息了啊。”林风弹了弹灵狐的耳朵，刚想继续走，鼻尖突然钻进一股香味——那味儿，清幽得像浸了蜜的山泉，又带着点挠人的灵力劲儿，勾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唱小曲儿。
“好家伙，这是啥宝贝？”他拽着灵狐往香味儿飘来的方向钻，拨开半人高的草丛时，灵狐突然“噌”地蹿出去，蹲在一片空地上直晃尾巴。
林风探头一瞧，眼睛差点瞪出来——那聚灵草长得跟翡翠雕的似的，叶片上流转的光跟彩虹糖似的，顶端的花蕊更绝，亮得能当小灯笼。灵狐已经流着口水往跟前凑，被林风一把薅回来：“没出息！这玩意儿比你那冻干小鱼干金贵十倍，先看看有没有护院的。”
话音刚落，旁边灌木丛“哗啦”一响，一只黑鳞猛虎窜了出来。这货比普通老虎壮一圈，鳞片跟铁甲似的，俩眼睛红得像烧红的烙铁，一开口就喷出股腥味儿，差点把林风熏一个趔趄。
“我去，这是老虎成精还是鳄鱼串种了？”林风赶紧把灵狐塞怀里，挥剑就砍。“当”的一声，剑刃砍在鳞片上，溅出一串火星子，震得他虎口发麻。
黑鳞虎被砍得一愣，似乎没想到这小年轻敢动手，随即怒吼一声扑过来。林风赶紧往旁边滚，躲开时还不忘吐槽：“哥们儿，你这鳞片是贴了瓷砖还是刷了漆？硬得能煎鸡蛋了！”
一人一虎斗了几个回合，林风累得直喘，剑刃都崩了个小口。他瞅着黑鳞虎那油光水滑的背，突然灵机一动——这货看着凶，转身好像有点慢？正琢磨着，身后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：“好你个小子，藏在这儿捡便宜！”
不用回头也知道，是那伙山大王回来了。大汉一眼瞅见聚灵草，眼睛绿得跟灵狐偷吃的芥末似的：“兄弟们，把这小子和畜生都解决了，灵草归咱们！”
瘦竹竿举着锈剑就冲过来，林风侧身躲开，顺便伸脚一绊——瘦竹竿“哎哟”一声摔了个狗啃泥，锈剑飞出去，正好砸在胖妞脚边。胖妞吓得一蹦，手里的野果掉地上，被灵狐闪电般叼走，蹲在树上吧唧吧唧啃起来。
“你敢阴我！”大汉怒了，挥着拳头砸过来。林风瞅着他那砂锅大的拳头，突然往地上一躺，看似要躲，实则伸腿在大汉脚踝上一勾。大汉重心不稳，“咚”地摔在黑鳞虎旁边，差点撞掉人家一颗牙。
黑鳞虎本就被打得烦躁，这下被人砸了脑袋，顿时不干了，转头就给了大汉一爪子。大汉“嗷”地惨叫，后背被划开三道血口子，鳞片刮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。
“喂，虎兄，打他！他刚才骂你是癞皮狗！”林风趁机起哄，一边绕着圈子跑，一边给黑鳞虎递眼神。他才不想真跟那伙人拼命——看大汉后背的伤，这伙人也不是啥硬茬，估计就是些欺软怕硬的主儿。
果然，其他几个跟班见大汉被挠了，顿时怂了一半。戴头巾的想偷偷摸去摘灵草，被林风一石子砸中手背：“想偷？问过虎兄的爪子没？”
正乱糟糟的，远处突然传来“嗷呜嗷呜”的叫声，听着跟开妖兽联欢会似的。林风耳朵尖，立马听出不对：“坏了，刚才动静太大，把邻居都招来了！”
众人往远处一看，好家伙，几十只青面獠牙的妖兽正往这边冲，领头的野猪比黑鳞虎还壮，哼哼唧唧的像是在喊口号。
大汉脸都白了，顾不上灵草，拽着瘦竹竿就想跑：“撤！先保命！”
林风瞅着他们慌不择路的样儿，突然喊：“哎，胖妞！你的野果核忘带了！”
胖妞一愣，回头看时，正好被一只扑来的野狼吓了个激灵，抱着头尖叫。林风叹口气，抓起块石头砸向野狼的屁股，趁它转身的功夫喊：“往东边跑！那边树密，好躲！”
大汉愣了愣，没料到这小子还会指路，但眼下也顾不上多想，拽着人就往东边冲。
林风眼看他们跑远，赶紧把聚灵草挖出来，揣进怀里拍了拍：“宝贝儿，跟哥走，保你吃香的喝辣的。”灵狐从树上跳下来，叼着啃剩的果核往他兜里塞，像是在交保护费。
他刚想溜，突然瞥见黑鳞虎被几只妖兽围攻，虽然勇猛，但身上已经添了好几道伤。这虎刚才虽然跟自己打架，却没下死手，这会儿被群殴，看着有点可怜。
“得，好人做到底。”林风捡起地上的锈剑，瞅准一只扑向黑鳞虎后背的野狼，“嗖”地扔过去。锈剑虽然钝，却正好扎中野狼的后腿，疼得它嗷嗷叫。
黑鳞虎趁机反扑，一口咬断了另一只妖兽的脖子。它转头看了林风一眼，眼神里似乎少了点凶气。
“虎兄，我先走了，这儿交给你了！”林风冲它挥挥手，拽着灵狐撒腿就跑，边跑边喊，“回头给你烧点肉干，记着欠我个人情啊！”
灵狐在他怀里挣了挣，似乎想回头看，被林风按住：“别看了，再看今晚就得睡妖兽窝了。”
跑出老远，林风才停下来喘口气，掏出聚灵草借着月光瞅。灵草的光映得他脸上明晃晃的，他嘿嘿一笑，对着灵狐说：“瞧见没？这就叫傻人有傻福——不对，是帅哥自有天助。”
灵狐翻了个白眼，从他兜里掏出果核，继续吧唧嘴。林风笑着弹了弹它的脑袋，心里却琢磨着：刚才那伙人虽然不咋地，但被妖兽追着跑，估计也够受的。下次再遇上，说不定还能调侃几句。
夜色渐深，林风带着灵狐往更僻静的地方走，兜里的聚灵草散发着淡淡的光，像揣了颗小星星。他知道，这灵草是个宝贝，但今晚最划算的，还是没让那伙人栽在妖兽手里——毕竟，再痞气，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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