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战备资源。
军区的医院资源都是国内精尖。
就算看再多的知识，从仪器里看到不该出现的“孩子”时，沈衍礼还是觉得这种感觉非常怪异。
这是个人？
“江医生，别人的孩子也长这样吗？这长得也太不像人了吧。”
黑白色的屏幕里。
小小的一团抱着，安安静静在里面待着。
沈衍礼这话一出，帮忙做检查的医生噗嗤乐了。
“六周左右的孩子就是这样的，你还指望它长什么样？你看，这小手小脚，看起来是个很健康的宝宝。”
沈衍礼只觉得把屏幕都盯穿了，也没看出来那团子哪来的手脚，真的不像人，像壁虎。他刚要再问几句，低头一看，瞧见宋娇娇正用那双眼睛盯着他看，他深吸了口气，把话重新咽了回去。
【神他妈不像人】
【我好奇去搜了搜，我去！这也太难看了！】
【也不知道娇娇会生个男孩还是女孩】
【是男是女都可以，我就想说，这孩子也太命硬了（捂脸）】
【不觉得很恐怖吗？它竟然能避开试纸，还能模拟月经】
沈衍礼带着宋娇娇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。
开了一堆孕三月前要补充的元素药品。
好消息就是，排除宫外孕后，上次出血算是正常现象，属于假月经。这并不算是个例，容易在孕早期出现。
试纸失灵大概率是操作失误。
因为测试时间早，且并不是晨尿，激素浓度不足或是区域污染都可能失灵，非要用试纸确定，最好多买几个，以免发生意外错漏。
至于胎儿性别，要鉴定最少也要三个月后。
沈家。
沈春明一早就收到了好友的恭喜。
恭喜什么？
对方脸上闪过惊讶，最后有些尴尬道：“春明你还不知道？你儿媳怀孕了。昨天少龙宴会，你们家没去。刘双在宴会上号脉号出来的，所以我这不是恭喜你们家要添丁进口了吗。”
沈春明黑着张脸，硬着头皮接下来这句贺喜。
他竟然不知道，自己要当爷爷了。
他对沈衍礼是不抱希望。
但他行事这么乖张，一次次挑战底线。
沈春明找了借口暂离岗位。
沈衍礼正在家里往小本子上写忌口，那些药片要什么时候吃，听到敲门的声音，他拦住要从床上下来的宋娇娇，自己出了门。
豆豆没见过沈春明，此时叫得格外凶。
沈衍礼拉开门，看到他爸的时候，皱起眉问道：“你来做什么？”
“你媳妇怀孕了？什么时候的事情。”
“娇娇有没有怀孕，跟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沈衍礼想都没想就呛了回去。
沈春明一噎，额头上的青筋直跳：“我是你爸！你怎么说话的！家里这么大的事情，你为什么不说。”
“我觉得我上次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，你要真把我当儿子，就别来打扰我的生活。”
上回他们两个闹得天崩地裂。
沈衍礼不觉得他跟他爸还有缓和的机会，也没想缓和。
他说完，直接将门关上，并且拉上了锁，无视他爸在门外拍门的动静，冷漠地转身就走。
“沈衍礼！”
沈衍礼刚进了屋门，就看宋娇娇探头探脑出来：“谁来了？”
“没谁。”
他说罢，皱着眉补充了一句：“就是我爸。他又来训我。”
“训你做什么？”
宋娇娇真的不能理解沈春明是如何想的，不像当爹的，更像仇人。
“不知道，发神经吧。”
沈衍礼道。
【见沈衍礼过上好日子了，又来闹】
【真服了这老登！】
宋娇娇也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，直到沈春明带着张红梅趁沈衍礼去上学，来到了她的店里。
张红梅老的厉害。
宋娇娇记得上回见她，她看起来还是很年轻，如今的鬓角却白了，眼里也有了麻木跟疲惫，看见她的时候，脸上带着局促跟笑意。
“爸、妈。”
宋娇娇不痛不痒地喊了一句，张红梅道：“怎么怀孕了还来店里？”
“闲着也是闲着，来店里坐坐，还有人陪着说说话。”宋娇娇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：“您二位怎么来了？是有什么事情吗。”
听着她这么生疏的话语。
张红梅道：“娇娇，你跟衍礼毕竟年纪还小。刚怀孕，也不能没人照顾，我就想着，要不你跟衍礼这段时间回家住呢？张妈是个老人了，当年照顾我，也照顾过衍礼。懂分寸。”
“这个我做不了主，在家里我都是听沈衍礼的话。”
宋娇娇道。
沈春明眉头紧蹙。
没一点出息。
“听那个混小子什么话？他能干什么好事！”沈春明刚说完，张红梅就把他拽住，推搡着：“你出去，你出去。别说话了。”
宋娇娇都不等张红梅说什么，也不装了，摊牌道：“妈，我跟沈衍礼是不会回那个家的。家里养了狗还有松鼠，这些都需要照料。我时不时也要来店里。现在我跟衍礼在家里住着很好，他怎么想我不知道，但我不想变动。”
张红梅哑然，低头揣着手道：“这样啊，也好。”
“那，我让张妈过来照顾你们两个，好吗？”
“不用了。衍礼说，等这边的工程忙完了，我们两个就不在帝都了。”
“去哪儿。”
“这个我不知道，我都听衍礼的。”
张红梅左右也没打探出来什么，给宋娇娇塞了一张存折：“密码是衍礼的生日。我知道衍礼埋怨我跟你爸，事已至此。我也就不添乱了。要是有啥用到的，你们两个记得回家找。妈都帮。”
宋娇娇想不到什么事情要用得着沈家。
沈衍礼最难熬、最需要人帮的日子都过去了。
沈家，于他而言只剩下了一个姓氏。
张红梅沉默不语的回家，沈春明骂了一路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，沈衍礼不听话、宋娇娇也不是个孝顺的。结果刚到家门口，就看到家门大敞着，门外一摊瓷器的碎片，屋里还在叮铃咣当响。
张妈劝阻的声音带着哀求。
“衍礼，别砸了！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说。”
“说什么？有什么好说的！我说话什么时候管用过？”
沈衍礼暴怒着：“不让我好过，那谁也别想好过！”
张红梅听到这道声音，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，捂住嘴、泣不成声。
沈衍礼从弹幕上看见他爸妈过去找娇娇，课都没上完就跑出来。
他不明白。
他不明白他爸妈为什么就那么恨他。
找他就算了。
还找他媳妇。
他根本不对自己家人抱一丁点的期望，满脑子都剩下威胁、算计，这就是这个家的本质，抛开这一切，就只剩下压抑。
他绝对不允许这些东西进他家的门。
“你是疯了吗沈衍礼！在家里撒什么泼！”沈春明进门，看到满屋子的狼藉。
沈衍礼道：“对！我疯了！你才知道吗？我他妈早疯了！爸，我求求你了，就算我求求你了，你能不能放过我，放过我家啊！别在出现在我跟娇娇的生活里面了，行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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