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李达威在这儿，准能认出这位漂亮又精明的女人，正是正阳门下赫赫有名的陈雪茹。
她生得明艳动人，身上还带着一股特别的韵味，男人见了，没有不着迷的。
不过，陈雪茹可不是随便什么男人都能入眼的！
至少也得有几分本事，要么相貌堂堂，要么家底厚实。
再不济，也得是个能干事的！
李达威还没碰见陈雪茹，倒是让许大茂先撞上了。
许大茂笑嘻嘻地凑过去：“老板娘，今儿生意不错啊！”
陈雪茹抿嘴一笑，那浅浅的笑意，看得许大茂眼睛都直了。
“还行吧。”她随口应道，接着问，“同志，您也是来给媳妇儿挑旗袍的？”
许大茂那副色眯眯的模样，陈雪茹早就看腻了。
像他这样轻浮的人，她一天少说也得碰上几十个，那些搭讪的招数，她闭着眼都能识破。
不过，她脸上依旧挂着笑——做生意嘛，场面上的事，她早就习惯了。
她故意问许大茂是不是给老婆买旗袍，这话里有讲究！
要是许大茂顺着话说“是”，那就等于承认自己有家室，还敢来店里撩闲，岂不是更不要脸？
要是支支吾吾说不是，那这人就更不靠谱了。
果然，许大茂就是后者。虽然他装得挺像，可哪能瞒得过陈雪茹的眼睛？
“陈老板，您误会了！”许大茂面不改色地扯谎，“我是帮朋友买的，他今天加班，非让我跑一趟。我这人心软，推不掉，只好来了。”
他说得一本正经，可惜手上的小动作和漏洞百出的借口出卖了他——哪有让外人给自家媳妇买旗袍的？除非是缺心眼！
陈雪茹懒得拆穿，直接问：“那您朋友夫人的尺码是多少？我让裁缝现做。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许大茂卡壳了，他哪记得住娄晓娥的尺寸？
“同志，没尺码可做不了。”陈雪茹歉意地笑笑，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了。
许大茂刚搭上话，正美着呢。
像陈雪茹这么标致的女人，他还是头一回见。
陈老板别急着走啊！许大茂满脸堆笑地凑上前，我是红星轧钢厂宣传科的许大茂，专门负责给各区放电影，在厂里也算个名人，您应该认得我吧？
陈雪茹强压着火气，客客气气地说：许同志，我这还要做生意呢。您要是想买旗袍，不如先回去问问您爱人的尺寸。
我...我不是给媳妇买！许大茂一着急说漏了嘴，脸顿时涨得通红。他慌忙改口：我是帮同事媳妇带的！您看我这么年轻有为，哪能这么早成家啊！
陈雪茹差点笑出声。这男人明明有家室还想来搭讪，偏要装模作样。她每天见多了这种把戏，早就不新鲜了。
许同志，不管是给您爱人还是帮别人带，总得有个尺寸吧？陈雪茹指了指店里的客人，您看这么多顾客等着呢。
旁边几位女顾客也忍不住帮腔：这位同志要是不买东西，就别耽误大伙儿时间了！
许大茂脸上挂不住，只好讪笑着说：那我先去问问尺寸，改天再来。临走还不忘朝陈雪茹抛了个媚眼，惹得她直起鸡皮疙瘩。
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上，许大茂满脑子都是陈雪茹的身影。他盘算着要是能当上宣传科长，说不定真能把这个绸缎庄的美艳老板娘追到手。比起家里那个资本家**娄晓娥，陈雪茹可强了百倍不止！
资本家**，老娘不伺候了！你爱找谁找谁去！许大茂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
他眼珠子一转，心里打起了新算盘。
一进门就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摔，冲着娄晓娥阴阳怪气地问：你肩膀多宽？腰围多少？胸围臀围呢？
娄晓娥被他问得莫名其妙：许大茂，你发什么神经？
许大茂撇着嘴，满脑子都是外头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，看自家媳妇怎么都不顺眼。
我能有什么坏心思？就是想给你置办件体面旗袍。他假惺惺地说。
给我买旗袍？娄晓娥瞪圆了眼睛，像见了鬼似的。
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这个铁公鸡居然要给她买衣裳？结婚这么多年，许大茂顶天给她买过条纱巾，还是地摊货。
许大茂装模作样抿了口茶：我刚路过家旗袍店，他们家的款式特别衬东方女人的韵味。就你这身段，穿上准保比院里那个秦淮茹强百倍！
他说着这话，眼前却浮现出陈雪茹婀娜的身影。这老狐狸打得一手好算盘——让娄晓娥穿着暴露旗袍去勾搭李达威。等攀上高枝当了宣传科长，他才有底气追求陈雪茹。至于娄晓娥？不过是个垫脚石罢了。
这番话正戳中娄晓娥痛处。一听能压过秦淮茹，她顿时来了精神。在这个大杂院，她最恨的就是人人都夸秦淮茹贤惠漂亮，反倒说她是什么资本家**寄生虫。更可气的是，秦淮茹还敢抢她的李达威！
真的？什么料子的？是京城老师傅的手艺吗？娄晓娥迫不及待地追问。
娄晓娥是个资本家**，向来对什么都挑三拣四。
许大茂撇了撇嘴，暗想这资本家**的臭脾气还是老样子！
但他现在可不敢得罪娄晓娥，还得靠她去巴结李达威，于是脸上堆着笑说：哎，我挑的铺子能差到哪儿去？你把尺寸写给我，明儿我找人给你做，最多一个礼拜就能穿上。
娄晓娥来了兴致：大茂，要不我亲自去瞧瞧？到底是城里哪家铺子？让裁缝直接给我量尺寸，不是更准吗？
许大茂赶紧摆手：娥子，尺寸交给我就行，何必跑一趟？那铺子远得很，大冷天的别冻着了。
这番过分殷勤的关心让娄晓娥心里直打鼓——许大茂怎么突然转性了？
不过管他呢，好歹是对自己好了。
有时候女人要的其实很简单。
可这会儿娄晓娥越想越不对劲，突然诈他：许大茂，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？突然对我这么好，该不会在外头养女人了吧？
这话把许大茂吓得一激灵：胡说什么呢！我许大茂是那种人吗？他脸色煞白，手忙脚乱地辩解。
娄晓娥意味深长地笑了：赶紧做饭去。
我...我做饭？许大茂愣住了。
不然呢？娄晓娥眼睛一瞪。
既然知道许大茂要利用自己讨好李达威，娄晓娥索性拿捏住他。横竖这家伙也不是好东西——瞧刚才那反应，肯定在外头有人了。
这么一想，她和李达威好上也没什么心理负担。
行行行，我这就去。许大茂灰溜溜钻进厨房，咬牙切齿地咒骂：等老子当上宣传科科长，非把你扫地出门不可，到时候娶个更俊的！
第二天，李达威闲逛时也发现了这家旗袍店。陈雪茹的铺子刚开张就门庭若市——这位女掌柜穿着修身旗袍往那儿一站，活脱脱就是个活招牌，路过的谁不多看两眼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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