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九章：水火鏖兵 - 码头的终末与节点的争夺
泸州码头西区，李老板的仓库在夜里静得像头睡着的巨兽。刘秃子带着十几个心腹，跟群蹩脚小偷似的，用铁钳笨手笨脚地剪门锁，“咔嚓”声又尖又刺耳，在安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。
“快点！妈的，都没吃饭吗？”刘秃子压低声音骂，眼睛还紧张地四处瞟。贪念刺激着他的神经，可心里的虚劲儿也压不住。
仓库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，里面堆满了桐油桶、猪鬃捆和各种山货。刘秃子眼里直冒光，一挥手：“搬！先搬值钱的！”
混混们一窝蜂冲进去。
可就在第一个混混的手快碰到油桶时——
出事了！
他脚下本来结实的地面，毫无征兆地变得跟沼泽似的又泥又滑！不只是滑，更像有股无形的劲儿从地下冒出来，猛地拽了他一下！
“哎呦！”那混混叫了一声，没稳住重心，往后一摔，正好撞在另一个同伴身上。两人惨叫着滚成一团。
几乎同时，仓库角落几个堆得整整齐齐的空木箱，像被看不见的手推倒，“轰隆隆”滚下来，砸向正在搬货的混混！
“怎么回事？！” “撞鬼了吧！”
混乱一下子就炸了。混混们慌得不行，有的躲木箱，有的想拉同伴，可自己脚下也开始打滑，好像整个仓库地面都变成了涂了油的斜坡！
这自然是徐子东搞的鬼。他在客栈里坐着，精神却连上了回水沱和码头区复杂的地下水流、含水层。他没法直接打人，却能精细控制地下水的压力和流向，弄出小范围的“冒水”和地面湿滑。对这群本就心慌的混混来说，这已经足够制造麻烦了。
“妈的！邪门！快撤！”刘秃子心里发毛，感觉不对劲，也不管抢东西了，拔腿就想往外跑。
可他们慌慌张张冲出仓库，跑到码头栈桥上时——
栈桥下面，本来还算平静的河水，突然出现一个大漩涡！漩涡转得飞快，发出低沉的“呜呜”声，好像水下有巨兽张嘴要吃人！
一股强吸力扯过来，栈桥“嘎吱嘎吱”响，好像要散架！两个跑在最前面的混混没停住，惨叫着被卷进漩涡，一下子就没影了！
“水鬼！有水鬼啊！”剩下的混混吓破了胆，哭爹喊娘地往后退，挤成一团。
刘秃子脸都白了，秃头上全是冷汗。他这辈子欺负人还行，哪见过这种超自然的吓人场面？
而这场突然的混乱和惨叫，终于惊动了远处巡夜的警察。
“那边！什么声音？” “码头西区！快过去看看！”
巡警的哨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回水沱边上。
土屋弘猛地抬头，冰冷的目光扫向码头西区。那边的骚动、惨叫和巡警的哨声，跟脏东西似的，打乱了他布设节点的节奏。
“废物。”他低声骂了句，不知道是在骂搞事的人，还是在骂被惊动的巡警。
“土屋大人，怎么办？”一个术士低声问，手里刚要埋进水里的符停在半空。
土屋弘眼神转了转。计划不能出岔子，任何意外都得掐灭在苗头里。他马上做了决定。
“启动二号方案。加快布核心节点，外围不重要的先停。你们俩，”他点了两个术士，“去把那些噪音处理掉。干净点。”
“嗨！”两个术士弯腰领命，身影一晃，跟融入黑夜的蝙蝠似的，悄没声地往码头西区跑。
土屋弘则带着剩下的人，加快速度，把几件闪着不祥幽光的重要法器，精准地打进回水沱几个能量交汇的核心位置。
客栈里。
“巡警被引过去了…但九菊的人也被惊动了，分了两个去灭口。”白辰闭着眼，通过一只夜枭的眼睛盯着全局，语速飞快，“子东，能感觉到吗？他们在加速布核心节点！能量波动越来越强！”
徐子东额头冒冷汗，双手虚按在地上，好像在感受大地的心跳：“…感觉到了…就在回水沱水下三丈，礁石堆中间…像颗黑心脏…开始跳了…又冷又邪…”
“不能让他们布完！”杨紫站起来，指尖的电弧“噼啪”响，“必须拦着他们！”
“子豪！”白辰睁开眼，看向脸色发白的少年，“还记得他们布节点的位置吗？尤其是土屋弘刚才最后动手的那几个点！”
庄子豪用力点头，虽然害怕，但眼神很坚定：“…记得…光的痕迹…能量的走向…我能‘看’到…”
“杨紫，子豪，你们去拦那两个去灭口的术士，尽量拖时间，搞出更大的动静，吸引土屋弘的注意！但记住，别硬拼，打一下就跑，安全第一！”白辰快速安排，“子东，继续盯着水下节点，随时准备干扰！我来给这场火，再添点柴！”
分工明确，三个人马上行动。
杨紫和庄子豪跟两道轻烟似的，从客栈窗户滑出去，借着夜色和建筑的影子，往码头西区跑。
而白辰，再次把精神力像潮水似的铺展开！这次不是精细侦查，而是疯狂地召唤和下令！
码头区所有阴暗角落里的老鼠、野猫、野狗，甚至屋檐下睡觉的蝙蝠，全都睁开眼，眼里闪着异样的光，好像接到了国王的命令！
下一秒，鼠潮！真正的鼠潮，从四面八方涌向码头西区！它们不咬人，而是疯狂冲向刘秃子他们刚才想抢的仓库！咬断捆货的绳子，推堆叠的木箱，甚至故意去撞装满桐油的木桶！
同时，码头的水里，无数鱼疯狂跳出水面，“噼里啪啦”砸在栈桥和岸上，好像在跳一场绝望的舞。一群水鸟被惊起来，没飞远，反而像被指引似的，往回水沱方向聚，叫得又尖又刺耳！
这场突然的、规模超大的动物异动，比刚才的混乱更吓人！刚赶到现场的巡警看得目瞪口呆，都以为自己在做梦！
那两个奉命去灭口的九菊术士，也被这诡异景象拦住了脚步，惊疑不定地看着跟沸腾了似的码头。
回水沱水下。
徐子东咬着牙，感觉那颗“黑心脏”跳得越来越有力，扯着整个水脉的能量，压得他快喘不过气。他知道不能等了！
他双手猛地插进面前准备好的一盆清水里，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！
“给我…停下来！”他心里喊着！
回水沱核心区的水流，突然停住了！好像瞬间被冻住了！那股正在形成的邪门能量循环，被硬生生打断！
正在水下埋最后一件核心法器的土屋弘，突然感觉周身的力场剧烈晃动，手里那件黑水晶似的法器差点掉了！他眼里第一次闪过又惊又怒的神色！
“有人干扰水脉？！”他马上反应过来，有高手在暗地里搞事！而且对方控水的本事，又巧又强！
码头西区边上。
杨紫和庄子豪看到了那两个停在原地的九菊术士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杨紫低喝一声，从影子里闪出来，双手张开！
刺啦——！ 两道亮蓝色的电弧跟毒蛇似的，飞出去几十步远，精准劈向两个术士！
那两人反应很快，身上冒出灰黑色的护身气罩（低阶邪术），可杨紫攒了半天的电弧威力超大！
砰！砰！ 气罩猛地晃了晃，一下子碎了！两个术士惨叫着被电飞，浑身冒烟，重重摔在地上，抽搐着没了力气。
可就在电弧亮起来的瞬间—— 一股冰冷、狂暴、满是杀意的意念像实质的冲击波，猛地从回水沱方向扫过来！
是土屋弘！他彻底被激怒了！
杨紫和庄子豪同时感觉后脊梁一凉，好像被史前巨兽盯上了！
“走！”杨紫一点也不犹豫，一把拉住庄子豪，身上电光一闪，速度变快，往回跑！
他们刚离开藏身处，那片影子就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、扭歪，然后猛地撕开！地面和墙上留下了吓人的痕迹，好像空间都被扯破了！
土屋弘的身影跟鬼似的出现在不远处，冷冷瞥了眼地上焦黑的手下，又看向杨紫和庄子豪跑的方向，眼里全是杀意。但他没追，只是冷哼一声，转身又冲回回水沱。
核心节点还没布完，水下的干扰者才是更大的威胁！
而这会儿的刘秃子，早就被这场超出他理解的、跟神魔打架似的场面吓崩溃了。他眼睁睁看着手下被漩涡卷走，看着鼠潮鱼跳，看着电光闪，看着影子被撕…他怪叫一声，彻底慌了，像没头苍蝇似的往后跑，只想逃离这个噩梦地方！
可他慌不择路，一脚踩空，从栈桥边上掉进了水里！冰冷浑浊的河水一下子把他淹了。
他不会游泳，徒劳地挣扎着，呛着水喊救命。但这会儿没人能救他。徐子东正全力跟土屋弘对抗，顾不上他。那些混混，早就跑没影了。
刘秃子的挣扎越来越弱，最后沉进了冰冷黑暗的河底，为他愚蠢的贪念和作恶的一生，画上了句号。到死，他都不知道自己卷进了怎样一场风暴里。
码头的混乱还在继续，鼠潮、鱼跳、鸟叫、巡警的喊声，还有水下那场没声音却更凶险的能量对抗…拼成了一幅又怪又残酷的画面。
水火交战，普通人在里面，不过是能随便抹掉的灰尘。而真正的较量，才刚到最激烈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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