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小芽站在异世集市入口，手指轻轻摩挲着袖中的铜铃。刚才那场战斗让她体内灵力还残留着些许乱流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搅过似的。
她眯眼打量眼前这热闹非凡的市场，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奇异的气息——有浓烈的香料味、烧焦的金属味，还有种说不出的腥甜，像是某种活物刚死不久的味道。
“真够乱的。”她低声嘟囔了一句，抬脚往前走。
南宫翎跟在她身后，尾巴无意识地卷了卷，扫过地面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他没说话，只是眼神比平时更警觉。
两人沿着摊位慢慢走，姜小芽一边观察四周，一边悄悄调出系统界面。光团在她脑海里跳了跳，开始扫描周围的能量波动。
【检测到高浓度灵果残渣】
【识别中……确认为‘血脉逆转灵果’碎屑，可交易】
【警告：此区域灵气紊乱，建议减少暴露】
她瞥了眼提示，心里一动，又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行。
一个挂着血色符纸的摊位吸引了她的注意。摊主是个瘦削的中年人，脸上布满细密的皱纹，但眼神却异常明亮。他面前摆着几件奇怪的法器，其中一件看起来像是用骨头和金属拼接而成的飞天装置，通体泛着暗红色光泽。
姜小芽蹲下身，假装感兴趣地拨弄了一下那件飞天法器。指尖触碰的一瞬间，系统立刻弹出提示：
【检测到不稳定能量源，来源未知】
【建议远离】
她装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“这个能飞多远？”
摊主眼皮都没抬，“看买家本事。”
她笑了笑，站起身来，正要转身离开，忽然感觉后颈一阵发凉。
不是风吹的。
是有人在盯着她。
她没回头，而是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，把铜铃往掌心靠了靠。铃铛表面微微发热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
“怎么了？”南宫翎轻声问。
“有人在看我们。”她压低声音，“气息有点熟。”
南宫翎眼神一凝，尾尖缓缓张开，像伞骨一样散开几根毛发，悄无声息地探向四周。
姜小芽继续往前走，步伐不急不缓。她一边走，一边用余光观察周围人群的反应。果然，在她路过一个卖符水的小贩时，那人突然低头调整摊位上的瓶子，动作生硬得像是刻意避开视线。
“东南角，三个。”南宫翎传音进来，“穿深蓝斗篷，气息很沉。”
姜小芽点点头，脚步一转，拐进一条人少的小巷。
这里光线昏暗，两侧摊位大多已经收起，只剩下几盏幽绿色的灯笼挂在木桩上，晃悠着发出微弱的光。
她停下脚步，背靠墙壁，轻轻吐出一口气。
“他们跟着我们多久了？”她问。
“从你靠近那个血符摊就开始了。”南宫翎低声说，“功法路数很像洛清寒。”
姜小芽眉头一皱，“他是那种喜欢到处安插眼线的人。”
“问题是，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？”
这话让两人都沉默了一瞬。
姜小芽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铜铃，铃铛表面浮现出一圈淡淡的波纹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似的。
“也许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是我们带了点东西过来。”
南宫翎看向她手腕上的铜铃，眼神变得复杂。
“你是说，它会被人追踪？”
“不排除这种可能。”她轻声道，“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。”
她抬头望向巷子尽头，那里隐隐还能看到集市的喧嚣。而在那片灯火背后，那三道身影始终没有离开。
“我有个想法。”她嘴角勾起一点笑意，“既然他们想看戏，不如让他们看得清楚点。”
南宫翎挑眉，“你想引他们出来？”
“嗯。”她点了点头，“但我们不能正面交手，得换个方式。”
她抬起手，将铜铃轻轻贴在耳边，闭上眼，感受它的震动频率。
下一秒，她猛地睁开眼，“东南角，最右边那个人，移动速度比其他人快。”
南宫翎迅速分析局势，“你打算绕过去？”
“对。”她低声说，“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，我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。”
南宫翎还没开口，她已经迈步向前，身形一闪，隐入阴影之中。
南宫翎叹了口气，低声咕哝：“这丫头，真是越来越疯了。”
他甩了甩尾巴，大步朝巷口走去，故意放重脚步，引起对方注意。
而另一边，姜小芽已经绕到了三人身后。她屏住呼吸，躲在一根石柱后面，透过缝隙观察他们的动作。
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身材瘦高的男人，兜帽遮住了脸，只露出下巴以下的部分。他的右手藏在袖子里，指节分明，时不时抽动一下，像是在控制什么。
姜小芽眯起眼，仔细观察他的袖口，隐约能看到一抹黑色纹路。
和她在时间暂停中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她心头一紧，手指轻轻捏住铜铃边缘，准备启动时间暂停。
就在这时，铜铃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共鸣。
几乎是在同一时间，那名男子猛然回头！
姜小芽心头一跳，迅速往后退了几步，躲进更深的阴影中。
男子的目光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停留了几秒，才缓缓收回。
他低声说了句什么，另外两人立刻分散开来，朝着不同方向搜寻。
姜小芽屏住呼吸，心跳加快。
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铜铃，铃铛表面的波纹越来越密集，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。
“看来，这玩意儿真的有问题。”她喃喃自语。
她轻轻拍了拍铜铃，心中默默下了决定。
“今晚，咱们也该去查查，到底是谁在盯着谁了。”
她转身，悄然消失在夜色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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