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？她的包间还有人？这不会是本来就有饭局吧？
她真不擅长处理中途加入别人饭局的事情，在她开口要去外面继续等的时候，里面的声音她也熟。
“吃好了，娘子有事？”
“我有客，吃好就赶紧走吧？”
李蓉：啊？赶陆县令走啊？
王良河显然也听出来了，两人在县令夫人身后，像两个二愣子似的呆住了。
救命！
这是什么死亡场面？
陆慎之推开门，看见娘子身后的人，“李蓉？王良河？”
孔青烈中午下衙跑来找陆慎之，就为了蹭一顿饭，然后下午去东城公田那边走走。
这土豆，他得亲自盯，这十几天时不时就要到东城的公田看看，看看两边的长势是不是差不多，差不多他就放心了，这都是政绩。
李蓉，王良河：“见过两位县令。”
颜渥丹：“你看，都认识吧？他们都吃好了，一会把这些撤了，我们三个吃。”转身又对吃好的两人说话，“你们俩该干什么就去吧，不用管我们。”
陆慎之欲言又止，拉着孔青烈要走，娘子好不容易主动吃东西了，他还是少说话吧，拉着孔青烈先走去外面等。
“等等，等等。”孔青烈甩开陆慎之的手，“李蓉，一会你去公田吗？”
“回大人，去的。”
“那行，你们吃，一会我跟你们去城东公田。”
“是。”
颜渥丹见又开始聊天，一会该没完没了，李蓉可是她带来的，只得出言阻止：“还没吃饭呢，你们先去一边，吃完再说行不行？”
招呼了一个伺候的人把东西收走，铺上新的桌布，点了楼外楼的招牌菜。
“夫人，这好吗？”把两县令都撵出去了。
“没事，我早想请你吃饭了，一直也没有机会。我虽是陆慎之的夫人，但不喜窝在后宅，喜欢开酒楼。我姓颜，我比你们年长好几岁，阿蓉你唤我渥丹姐姐便是，良河唤我陆夫人颜夫人或者渥丹姐姐都可以。”
颜渥丹对他们二人释放了巨大的善意，两人心里都挺慌的，这干啥了就能叫县令夫人姐姐了？
“渥丹姐姐。”
“那我还是唤颜夫人。”
陆县令和颜夫人是夫妻，且和他们没有任何亲戚关系，李蓉蓉可以称呼女性为姐姐无错，但他不能不懂事顺杆爬。
“我做主叫了一些招牌菜，一会你们尝尝楼外楼的菜品。”
李蓉：“不用太多，让您破费了。”
他俩惭愧，都吃过一次才来的。
“没事没事，前两次见你都太匆忙，这回总算能和你好好说话了，我一直好奇你怎么种出来的那些东西，我爱吃得很。”
想想也挺丢脸的，公田的土豆陆慎之因她嘴馋带回来给她吃过几个，明说着谁都不能吃，暗里却假公济私。
李蓉：“渥丹姐姐，说来也惭愧，我也是在城里偶然遇到买回家，这听一嘴那听一嘴的，回家后捣鼓着种下，也没想到能出。”
“意外总能给人惊喜，没有这意外，还没有陆慎之的功劳了呢。还有良河，今年院试的廪生，陆慎之说你在家下庖厨，是否？”
王良河：“惭愧，前次在县令面前卖弄了。”
“不不不，下庖厨怎么了？不下庖厨难道啃生肉吗？要是真到了没钱没人伺候的时候，那些公子哥儿一个比一个死得快，我们这样的才能活着。”
她颜渥丹之前最讨厌京城那些口出狂言的公子哥儿，问陆慎之就知道了，陆慎之都是被她打了一顿才乖的。
“渥丹姐姐也会下厨？”
“会呀，我经常做吃的，就是这久进不得庖厨，进了庖厨就难受。”
三个人在包间里聊开了，时不时传出笑声。
屋外亭子里的两人：......吃饭有什么好笑的？
三个人边吃饭边聊天，聊骑马、聊土豆、聊城里、聊乡下。
颜渥丹：“哦~你们是来看酒楼菜品的？是打算做什么吗？”
李蓉：“就是来看看土豆还能有哪些做法，总有能卖的一天，另外，我在乡下做了一些新东西，我们觉得挺好吃的，想来看看酒楼有没有这些东西，城里的人会不会爱吃？不过，说这些都太早了，现在还是考察阶段。”
“那你给我说说，你都有什么计划？我听听看能不能帮你。”
“可以吗？”
能有有经验的人提点，比她像无头苍蝇乱转是好很多，就是又麻烦人家，怪不好意思的。
至于颜渥丹会不会骗她？她根本就没有这个疑问，人家这么大个酒楼，还是个官夫人，看不上她的仨瓜俩枣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
李蓉大概说了自己的计划，以及最大的难点。
颜渥丹听得很认真，时不时点头，虽然是小生意，这想法还算尚可，“你这计划好，等你要做的时候，你告诉我，我来助你。”
“谢谢渥丹姐姐。”
“那你二人觉得我这楼外楼的菜和百味居的菜，怎么样？我要听实话。”
她知道，楼外楼开张，必定是抢了晋阳很多酒楼的生意，一是楼外楼的名头，二有陆慎之的原因。
但生意嘛，谁做不是做？
除了这两个原因，她对楼外楼的菜品也有信心，有一大部分的师傅可是在京里学了两年，另外的师傅就是她在晋阳本地选的，在这楼外楼什么菜都能吃到。
要听实话？那就照实说。
“百味居的菜，味道也不错的，就比如这第一眼看见的，楼外楼摆的好看，百味居就平常一些。但要真比的话，我还真不知怎么说，因为吃的菜不一样，也可能是我们乡下人没吃过好东西，觉得什么都好吃。”
她个大馋丫头，真觉得都是好吃的，今天吃了两家吃了十分饱。
颜渥丹没生气反而笑了：“你这么讲，我就信了。没有因为在楼外楼吃就说百味居的不好，其实我去百味居吃过的，他们的鱼羹就比楼外楼的鲜，我一气可以吃两碗。”
李蓉：“百味居推出的朝食我也很想尝尝，今天就是来得晚了些，今年给百味居和楼外楼送西瓜的时候，我见过百味居的早晨，门庭若市。”
就是她之前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吃，今年中秋一定安排上，吃了百味居的早点再回去管家里的牲畜。
“我也去吃过，味道极好。”
两人聊得起劲儿，王良河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，默默地听着。
直到。
“娘子，该回去歇息了。”
颜渥丹：......
有没有眼力劲儿，叫什么叫？困不困她不知道吗？
“渥丹姐姐，陆县令说的是对的，你现在不能太劳累。”
“那好吧，我们改日再聚，如果你下次进城有空可来寻我玩儿，我不在楼外楼就在鹿鸣苑，鹿鸣苑离东城县衙不远，和县衙隔一条街，好找得很。”
“好，下次一定叨扰。”
快结束吧，陆县令那幽怨的眼神不像演的，如果眼神能射穿人，她和王良河估计千疮百孔了。
孔青烈：“结束了？那我们走吧？”
还好要买的东西，他们从百味居来楼外楼的路上已经买了，其他不急的以后再来买，今天的行程也只能止步于楼外楼。
“孔大人，您是经常去公田？”
“是啊，我自己看一眼多放心一些。”
“西城的土豆应该出了。”
“嗯，出土了。”
......
跟着孔青烈一起去公田的，还有一个随从，两人都是骑马。
楼外楼是个园子，几人有说有笑从小路踱步而出，在远处的周黎看见这场面只有一句话。
周玄今晚又该生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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