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局势逆转了。”
天外天，玄女淡然开口。
“不过两道衰弱至极的残魂，虽不知从何而来，但她们坚持不了太久。”
短暂的讶异之后，四帝恢复平静。
玄女扬起嘴角，“可不止她们两人。”
忽的，一道嘶吼之声贯穿天地。
四帝之中，那浑身雷芒闪耀的生灵倏然一顿。
噼里啪啦，周身雷电跳跃，彰显着他内心起伏的心绪。
“他还未死……”
玄女淡淡开口，“不回去看看么，再晚一些你那雷殿可要被夷为平地了。”
“吾之所在，便是雷殿。”
雷霆环绕的男子发出隆隆之声。
“那你们呢？”
“也要不惜一切代价，在这看着我？”
另三帝不为所动。
“不过几座殿宇，些许蝼蚁，毁便毁了。”
“相比而言，你更危险，一切尘埃落定之前，你不能离开这里。”
话落，四帝身上光芒大盛，周围无形的禁制又增加了数万层之多。
玄女未曾言语，不过那眼底却是露出不可察觉的笑意……
……
“多谢前辈。”
灵溪剑阁上空，冷夕瑶脸上带着疑惑。
面前的白衣女子无比强大，她未曾见过。
“吾名白蒂，受莫语之托，护你们千年。”
“千年么……”
冷夕瑶呢喃一声。
“他还要千年才能回来……”
“莫语，这千年时光，我们绝不会浪费！”
……
白蒂、青尘以及巨大阴兽的出现让战局瞬间扭转。
人、妖、魔各族齐聚灵溪剑阁。
“千年，倒也足够让你们成长起来。”月璃烟眸光扫过一众天骄。
最后眸光落在莫道身上。
“万道山内，有一座真正的试炼之地，你们都要去。”
莫道上前，“我明白。”
涂夭夭、龙萱、龙蝶以及各宗的年轻后辈皆眼神坚定。
……
与此同时，东洲北漠，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凡俗城市，显现着截然不同的平静。
修炼界的争斗，并未波及到凡俗。
凡人还是如往常一样，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。
城中最繁华的地带，有着一座药铺。
药铺门前，密密麻麻排起了长队。
人群聚集，免不了发表些闲谈趣论。
“你们听说没有，这红尘药铺的莫大夫医术可真是神乎其神啊！”
“几年前一副药就治好了王上数十年的顽疾，可谓仙丹也不为过！”
“当真有这么神奇？”有人质疑。
“你是外地来的吧？莫大夫和莫夫人在这行医已经十余年了，我从小身体孱弱，吃着莫大夫的药长大。”
“如今，身体倍棒，力大无穷，一个人能举起百斤巨石！”
“这都是莫大夫的功劳！”
众人闻言，纷纷向着药铺中望去。
只见一名男子端坐堂中，剑眉星目，英姿照人，正在为病人问诊。
他的身边，一名女子温柔娴淑，眉宇间尽是温情，手中不断研磨着药材。
两人正是莫语与幽泉，只是身上气息似有些许不同……
“泉儿，白术不够了，你去拿些。”
“好。”
女子缓缓起身，向着药房而去。
一举一动毫无灵力，与凡人一般无二。
“莫大夫，老头子这病还有救么？”
“不碍事，这药你拿回去，餐后煎服，早晚各一次，不出七日便可痊愈。”
“哎呀，莫大夫真是神医，神医啊！”
病人一个接着一个，让人有些疲惫。
轰隆隆！
正在这时，天空中忽然雷霆大作，空中散发着令人恐怖的气息。
“哎呦，也不知怎么了，明明没有下雨，打雷却打个不停，简直就是妖雷一样。”
有人抱怨，不满看向天空。
“咦，莫大夫，你怎么了？”
众人看着那一时失神的面庞，有些关心询问。
“也没什么，有些累了。”
“哎呦，莫大夫，我们知道您心善，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行。”
“您要是累垮了可没人给我们看病了！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，尽显关切之意。
“夫君，白术取来了。”
一双玉手搭在肩上，莫语眼中的迟滞消散。
“泉儿，辛苦。”
……
很快，太阳落下，医馆门口人影散去。
幽泉静静依偎在莫语肩头。
“夫君，这些时日太过劳累，明日我们去踏青吧。”
莫语微微一笑，“好，就去明湖如何？”
“嗯，好……”
两人一同望着星空，身上皆是凡俗气息。
就这样，一晃五十年……
同样的城市，同样的医馆。
只不过，外面挂上了白素。
不少人坐在医馆前嚎啕大哭。
“呜呜，莫大夫，莫夫人，你们怎么就这样仙逝了？”
“倒是我这个病秧子，靠着您的药活到了现在……呜呜……”
很快，城中人将医馆中两座苍老的躯体下葬……
与此同时，模糊之间，有人看见两道光影自躯体中飞出，向着远处飞去。
那光影不断飘荡，最终来到一处不为人知、禁制环绕的秘密之地。
那里坐落着一座仙宫。
仙宫之中，一男一女，静静卧着，仙灵之气环绕。
光影穿过一切，没入他们的身体之内。
可他们，并没有醒来。
不知多少年过去，那身躯之中又浮现两道光影，向着凡俗而去。
……
这一次，是在边境的一座小城。
那破落的庙宇之中，一名破破烂烂的乞儿悄然苏醒。
他看着自己的双手，有些迷茫。
渐渐的，那意识恢复清明。
“莫语……”
“这是我的名字……”
而，他的身边，躺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女。
“幽……泉……”
莫语呢喃着。
“是，我和小泉妹妹逃荒来到这里……”
“我要自力更生，让我和小泉妹妹一起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……！”
“我要让这天下再无饥荒……！”
一名热血少年走出破庙，迎着那冉冉升起的朝阳，踌躇满志……
一晃，又是三十年。
那少年如今已经步入中年。
此刻正坐于公堂之上。
他如愿以偿，入科举，考功名，走上仕途，成为人人歌颂的清廉之官……
然而。
事与愿违。
太过刚正，终究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，被贬至荒芜之地任小小县令。
好在，他的小泉妹妹一直不离不弃，陪伴在他的身旁……
直至寿终正寝……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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