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春市的初夏,阳光透过新栽的白杨树,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云梦购置的那座二进四合院,就坐落在城西新规划的文教区附近,朱漆大门,青砖灰瓦,在一排排新建的居民楼中显得格外古朴雅致。
院子里,云朵正抱着不安分的小孙子何景珩。小家伙快3岁了,长得白白胖胖,眉眼间竟有几分他爷爷何雨柱年轻时的影子。看着孙子挥舞着小手,要去抓那晃动的鼓珠,云朵脸上洋溢着满足而平和的笑容。
这种安逸舒心的日子,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。儿子何念大学毕业,娶了心仪的姑娘周蓉,小两口恩爱和睦;工作也体面,何念在市政府秘书处,周蓉回了市委宣传部,都是前途无量的好单位。自己呢,从那个压抑破败的光字片搬了出来,住进了这宽敞明亮、布置雅致的四合院,身边有保姆帮着料理家务、照顾孩子,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,为明天的米粮担忧。
更让她心底踏实的是,柱子哥回来了。虽然他现在身份不同往日,是执掌一省的封疆大吏,不能常来看她,但那份默默的关怀与支撑,如同院中那棵老槐树,为她遮风挡雨,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物质上更是极大丰富,柱子哥隔三差五就让云梦或云玥送来各种营养品、时新衣料,还有那厚厚的钞票,让她只管安心带孙子,享受生活。
“妈,我们上班去了。”何念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,从后院西厢房走出来,身后跟着同样打扮利落的周蓉。何念今年二十出头,大学毕业后褪去了少年的青涩,多了几分沉稳,但在母亲面前,依旧带着些依赖。
“哎,路上慢点。”云朵放下拨浪鼓,起身替儿子整了整本就很平整的衣领,又看向周蓉,“蓉儿,早上炖的燕窝喝了没?你现在工作忙,更得注意身体。”
周蓉笑着点头:“喝了,妈,您就别操心我们了。景珩辛苦您看着了。”她如今是市委宣传部的宣传科长,虽然级别不高,但在部里也是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,举手投足间自信从容。她感激婆婆云朵,不仅是因为婆婆通情达理,更因为婆婆将她视如己出,从没有因为她比何念大几岁而有丝毫芥蒂,反而在生活上处处体贴。
“辛苦啥,我大孙子不知道多乖呢。”云朵弯腰亲了亲孙子的小脸蛋,满眼慈爱,“快去吧,别迟到了。”
看着儿子儿媳并肩走出院门的背影,云朵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。这小两口住在后院西厢房,房间宽敞,布置得温馨舒适。何念踏实肯干,周蓉聪慧能干,小两口感情又好,几乎没红过脸。这样的日子,云朵只觉得像在梦里。
然而,这院里的欢喜,却衬得前院东厢房住的云梅,心里愈发不是滋味。
云梅透过窗户缝,看着后院其乐融融的景象,尤其是妹妹云朵那容光焕发的脸,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。同样是云家的女儿,凭什么云朵就能苦尽甘来,住大宅,有儿子儿媳孝顺,还有个那么有本事的男人在背后撑着?而自己呢?年轻时眼高于顶,结果未婚先孕,嫁了个不成器的丈夫,受尽了窝囊气。好不容易离了婚,靠着三妹云梦的关系,才在吉春纺织厂谋了个会计的差事,寄居在这妹妹买的宅子里。
虽然云梦、云朵对她这个大姐面子上都过得去,吃穿用度也没短了她的,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无形的隔阂与差距。三妹是手握重权的财政厅长,四妹是年轻有为的街道办主任,二妹如今也成了省委书记的女人,养尊处优。只有她,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会计,每个月那点工资,还不够她们随手买件衣裳的。
她想起前几天偶然听云玥提起,柱子哥……不,是何省长,随手给了云朵一张存折,里面的数字让她心惊肉跳。那本该……那本该也有她一份的!如果当年自己没那么势利,如果……云梅不敢再深想,那股混合着嫉妒、悔恨和不甘的酸水,几乎要将她淹没。她猛地拉上窗帘,将自己隐没在房间的阴影里。
与云家二进院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光字片周家老宅近日的热闹与纠结。
周家如今可了不得,是光字片乃至整个片区都数得上的风光人家。大儿子周秉义大学毕业后,娶了高干家庭的女儿,据说老丈人是省长,这婚事给周家长足了脸面。女儿周蓉更不用说,嫁的是省委何书记的公子,自己又是市委的干部。连小儿子周秉坤,也托姐姐的福,上了大学,毕业后分配到了市交通局,是个有编制的副科级干部。
一时间,周家门槛几乎要被媒婆和前来套近乎的人踏破了。周父周母走在街上,腰杆挺得笔直,接受着四邻八舍羡慕又带点巴结的问候。
然而,这风光的背后,却有一桩心事让周家二老愁眉不展——小儿子周秉坤的婚事。
周秉坤是个实诚孩子,重情义,没什么太大野心,就想过安稳日子。他大学毕业后本想凭自己本事干出点成绩,奈何哥哥姐姐的光环太盛,周围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别样的眼光。他对上门提亲的那些所谓“门当户对”的姑娘,总觉得隔着一层,聊不到一块去。
他心里,其实还念着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玩伴,乔春燕。
乔春燕家住得不远,父亲是普通工人,母亲在家操持家务,家境普通。她模样周正,性格爽利,对周秉坤一直很有意思。但周父周母如今眼光高了,觉得乔家小门小户,根本配不上自家如今的门第,坚决反对儿子和乔春燕来往。
“秉坤啊,你现在是干部了,得找个有文化、有工作的,像你姐那样的。乔家那丫头,就是个普通女工,将来能帮你什么?”周母苦口婆心地劝。
周秉坤闷着头不吭声。他知道父母是为他好,但他对乔春燕那份青梅竹马的情谊,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。乔春燕也倔,认准了周秉坤,不顾周家二老的冷眼,依旧找机会接近他。
这天晚上,周秉坤和几个老同学聚会,乔春燕也去了。席间大家说起小时候的趣事,又感慨如今各自的变化,不免多喝了几杯。周秉坤酒量浅,被灌得晕晕乎乎。乔春燕见状,便主动提出送他回家。
也不知怎么的,半路上周秉坤脚下一滑,乔春燕去扶,两人一起摔倒在地。夏衣单薄,身体紧密接触,酒意混合着青春的气息,有些东西就变了味。等周秉坤稍微清醒些,发现自己竟和乔春燕衣衫不整地躺在乔家那小屋的炕上时,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乔春燕脸上带着泪痕,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:“秉坤,我不后悔。”
周秉坤看着乔春燕,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,心里五味杂陈。有慌乱,有愧疚,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……责任。他是个讲义气的人,觉得事已至此,自己必须负责。
第二天,他顶着宿醉的头痛和内心的挣扎,回到家里,向父母摊牌,说要娶乔春燕。
“什么?你要娶那个乔春燕?”周母一听就炸了,“不行!绝对不行!她家什么条件?她一个女工,怎么能进我们周家的门!”
周父也沉着脸:“秉坤,你糊涂啊!是不是她……她设计了你了?”
周秉坤梗着脖子:“爸,妈,不管怎么样,事情已经发生了。我是个男人,得负责。春燕她……她是个好姑娘。”
“负责?你怎么负责?拿你一辈子前途负责吗?”周母气得直拍桌子,“你姐好不容易给你铺了路,你就这么自毁前程?”
正当周家为这事闹得不可开交时,周蓉回来了。了解了事情原委后,她看着弟弟痛苦又坚定的样子,心里叹了口气。她如今身份不同,看事情也更通透些。她知道强扭的瓜不甜,弟弟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,再逼迫反而不好。
她出面安抚了父母,又私下找了周秉坤和乔春燕谈了话。确认了乔春燕的心意后,周蓉利用自己的关系,在纺织厂给乔春燕安排了一个相对清闲的岗位,算是解决了工作问题。然后,她又去做父母的工作。
“爸,妈,秉坤既然决定了,咱们再反对,只会伤了和气。春燕那姑娘,我看着也漂亮的。只要他俩把日子过好,比什么都强。以后有什么困难,不是还有大哥大嫂,我和何念吗?”
在周蓉的斡旋下,周家二老最终不情不愿地松了口。周秉坤和乔春燕的婚事,就这么定了下来。虽然周家没有大张旗鼓,只是简单摆了几桌,但乔春燕已经心满意足。她知道自己高攀了周家,心里暗暗发誓,一定要好好跟周秉坤过日子,孝顺公婆。
而此时的二进院里,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夜幕低垂,院中静谧,只有蟋蟀在草丛里低吟。云玥像只偷腥的小猫,溜进了何雨柱在省城的住所。这里是省委家属院,戒备森严,但云玥作为何雨柱的“前”秘书,自有办法进来。
她熟门熟路地打开门,看见何雨柱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,便笑嘻嘻地凑过去,直接坐到他腿上,双臂环住他的脖子,吐气如兰:“柱子哥,还在忙啊?”
何雨柱放下文件,无奈又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背:“这么晚了,怎么跑过来了?也不怕被人看见。”
“想你了嘛。”云玥撒娇道,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狡黠,“柱子哥,我跟三姐商量好了,今晚我们姐俩一起……伺候你,好不好?”
何雨柱心头一跳,看着云玥那娇艳欲滴的脸庞,以及话语中暗示的香艳场景,体内不禁一阵燥热。这对姐妹花,云梦端庄温婉,云玥活泼大胆,若能左拥右抱……他赶紧压下这旖旎的念头,板起脸:“胡闹!小玥,你现在是领导干部,要注意影响。”
“这里又没外人。”云玥嘟着嘴,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,“三姐那边我都说好了,她……她也同意的。”
何雨柱将信将疑,但终究拗不过云玥的软磨硬泡,加上内心那点隐秘的期待,半推半就地被她拉走了。
云玥住所里,房门被轻轻推开,云梦竟然真的来了。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,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真丝睡裙,勾勒出丰腴窈窕的身段,脸上带着几分羞赧和不安。
“柱子哥,我……”云梦话未说完,就看到床上只穿着睡衣,正冲她得意眨眼的云玥,顿时明白过来,气得柳眉倒竖,“好你个小玥!你敢骗我!”
云玥笑嘻嘻地跳下床,拉住云梦的手:“三姐,来都来了嘛。柱子哥可想你了……”
云梦又羞又恼,伸手就去揪云玥的耳朵:“你这死丫头,胆子越来越肥了!看我不收拾你!”
姐妹俩笑闹作一团,何雨柱看着眼前这对并蒂莲花般的姐妹,一个温婉含羞,一个娇俏灵动,心中那点顾虑早已抛到九霄云外。他上前,一手一个将两人揽住,低笑道:“好了,既然都来了,那就……别辜负了良宵。”
这一夜,红绡帐暖,被翻红浪,其中旖旎,不足为外人道。只是苦了第二天要去财政厅开会的云梦,对着镜子看着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红痕,又是好一阵埋怨云玥这个“小祸害”。而云玥,则像只偷吃了鱼的小猫,心满意足地蜷在何雨柱身边。
庭院深深,几家欢喜几家愁。这小小的二进院,浓缩了世间百态,也承载着不同人各自的悲欢与期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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