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渐深,烟花的最后一抹光亮消散在天际,留下点点星火坠向远方。庭院里的喧闹渐渐沉淀,酒意上头的众人或靠在廊柱上打盹,或三三两两低声聊着天,脸上都带着满足的倦意。
托尔抱着酒坛歪在石凳上,脸颊通红,嘴里还嘟囔着“再来一碗”,迪妮莎和艾斯德斯并肩坐在她身边,前者正轻轻替她拂去落在肩上的花瓣,后者指尖凝出的寒气已化作一层薄霜,悄悄护住了坛中剩余的酒液,免得变了味。
李盟主被几个后辈围着,正眉飞色舞地讲着年轻时斩妖除魔的趣事,说到惊险处,手舞足蹈地比划,引得旁听的人阵阵惊呼。欧阳冷风端着茶壶,时不时给李盟主添口茶,偶尔插一两句补充细节,默契得像是排练过千百遍。
阿贝带着朵朵玩着鞭炮,迪路兽也跟着她们后面,雪晶则乖巧地趴在吕玲绮边上。
陈直踏着月色,沿着回廊缓缓而行。月光如水,透过雕花窗棂,洒在地上,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。慕容紫宣远远地望着陈直,见他独自一人,便轻轻走了过去。
“今天……很开心。”慕容紫宣柔声说道,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,“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了。”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仿佛在回忆着刚刚的欢乐时光。
陈直颔首,目光落在远处仍在嬉闹的朵朵身上,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:“是啊,如此这般,才是真正的‘年’味。”他稍稍停顿,侧过头,凝视着她,眼中满是真挚,“往昔过年,总是我孤身一人,默默静坐在房间里。而今有你们相伴,真好。”
慕容紫宣展颜一笑,玉手轻抬,牵住他的衣袖,柔声说道:“往后,你的身旁定会有我们相随,我们将永远陪伴在你左右。”陈直聆听着慕容紫宣的话语,心头一热,轻声说道:“谢谢你。”言罢,他轻轻地拥住了慕容紫宣。
宴会的余温尚未散尽,李盟主也要告辞了 陈直让迪妮莎拿出任意门,门扉另一侧正是护穹盟总部的庭院,陈直进去以后呼唤留守的护穹盟队员,让他们接走伤员。
“李盟主,这边请。”而陈直侧身示意,李盟主拍了拍他的肩,带着几分酒意朗声笑道:“好小子,这任意门倒是方便!要是有多的话给我们一头,我们出任务也方便。”说罢,被后辈半扶半搀着跨过门去,身后的护穹盟众人也陆续跟上,值守的人立刻上前接应——有的扶着脚步虚浮的往休息室送,有的领着带伤的去偏殿疗伤,还有人捧着醒酒汤在门口候着,一切井然有序。
门内,托尔早已醉得不省人事,被迪妮莎和艾斯德斯一左一右架着,嘴里还含糊地喊着“再来一杯”;薇薇靠在慕容紫宣肩头,眼皮打架,发丝蹭得脸颊发痒;吕玲绮倒是清醒些,却也脚步发飘,正被18号扶着稳身形。
暗影忍者装扮的女仆们悄无声息地上前,动作轻柔地接过众人:一个俯身为托尔脱靴,另一个用温热的帕子擦去她嘴角的酒渍,再合力将她抬到软榻上盖好薄被;有人端来温水,小心地喂薇薇喝下几口,才扶着她往房间去;还有人取来醒酒的香薰,在吕玲绮房里点上,淡紫色的烟雾袅袅升起,驱散酒气的同时,也安抚着躁动的神经。
陈直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切,月光洒在他肩头,映出几分柔和。女仆们的动作轻得像猫,连脚步声都裹在地毯里,只留下衣袂摩擦的细碎声响。等最后一个房间的门被轻轻合上,庭院里只剩下虫鸣与晚风,方才的喧闹仿佛一场盛大的梦,醒来时只剩满院温馨的余韵。
“都安置好了?”慕容紫宣走过来,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。
陈直点头,接过她递来的糕点:“嗯,明早醒来,怕是没人记得自己喝了多少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,远处的灯笼还在摇晃,将这份安宁轻轻笼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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