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种事情哪有这么容易的，需要一个先进的实验室，顶尖的化学人才，暂时只能想一想，条件远没成熟。
两人紧赶慢赶，自行车蹬出摩托车的速度来，好不容易才赶上晚班车回了城。
计九方先去药铺看了看，两天没来，怕蒋晴有什么事搞不好的。
药铺还没关门，现在有两班人，有一班人上班时间晚些，下班也会晚一些，到晚上八点才关门。
还是那么热闹，排队买黄豆的人还是很多，但大家没有最开始那么着急了，药铺开业以来，天天都有黄豆卖，并不是象别的地方一样，卖个半天就没货了。
只要有得卖，多排几天队是小事。
特别是得了浮肿病的人，凭医生证明，基本上半天就能买得到，大大收获了居民的好评。
只是知道的人越来越多，远处的人也来排队买，人不见少，天天还是有那么多人来排队。
店里有这么多营业员，蒋晴就只管大局，管后勤，不去店里卖货，来的人哪个地方的都有，指不定哪天南锣鼓巷的大妈们就来了。
她还是怕被人认出来在计九方的药铺子里上班。
计九方来到药铺里时，意外发现陈大爷的儿子在铺子里帮忙！
“陈大哥，你这是打算过来上班了吗？”计九方问他。
陈大爷的儿子叫陈文军，快三十了，长得高大憨厚，见到计九方来了，连忙上前：“我爹让我过来找你，你不在，我看她们忙不过来，帮帮手！”
店里清一色的女孩子也确实不合适，黄豆都是一袋一袋的，卖完一袋要搬过来她们就搬不动。
一袋黄豆百几十斤，三个四个吭哧吭哧抬半天，最后还是排队的顾客帮忙才搬几袋到柜台这边来。
“我们店里现在都是妇女同志，陈大哥过来就要多干些体力上的活，陈大哥看看愿不愿意，愿意的话就去办手续。”
“愿意！我愿意的！”陈文军满脸笑意，在这里关系简单，不再需要看哪个的脸色行事，这些小女孩也好打交道。
现在都是国营，最不济也是公私合营，不存在丢了国家的铁饭碗这一说法，职业也没有三六九等的分别，到哪都是一样干。
“那行，改天我去疗养所把手续办了，陈大哥收到通知就来上班就是！”
店里人来人往，几个售货员也很熟练了，不用称，用木筒一量就是一斤，只是核对购物凭证的人花的时间长一些。
购物本一页一页上面有很多栏目，哪一月购买了什么就在相应位置勾一下，有的就是盖个章。
购物本上就有黄豆这一项，还有豆芽豆腐，基本每个来买的上面都是空的，因为没货供应。
核对的人拿了购物证，就在黄豆当月那一栏上打个勾，收了钱这户人家就可以拿走3斤黄豆。
这个月这户人家的黄豆就算是买完了，要到下个月，才能再来。
不有称就省了很多功夫，一个收钱的，一个核证的，两个给黄豆的，几人忙而不乱，还能有时间说笑几句。
陈文军则把排在前面几人的袋子拿过来，浮肿病的就给一斤，按户买的就给三斤，分开放在两个柜台上排着，售货员就不需要一袋袋装了。
只要核实收了钱勾了证，就把这一袋给客人，效率还是很高的。
“哎，你们还要人不，要不我也到这里来上班？”钱洋看得眼热。
在这里上班有说有笑的，气氛很轻松，貌似也不错。
“你来上班？别闹了，你来吃饭还差不多！”计九方一点面子也不给他，药铺里暂时还真没钱洋能干的活！
钱洋被怼得说不出来话！
时间差不多到饭点了，山磊他们已经学完回去，周大夫也走了，两人看了一会没啥事，也回去吃饭。
不用说，钱洋又是在老计家蹭饭吃。
不在计家吃，他就会去国营饭店吃，自己开伙最多也就热一下从外面买回来的馒头什么的。
其实计九方好奇，他为什么不跟父母一起住，看他跟家里人关系也不错啊。
钱洋没回答这个问题，计九方也不会追根究底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
就像蒋晴，他曾问过蒋晴娘家到底是什么情况，但蒋晴沉默了一下，固执地摇头拒绝，她不想和人说起娘家的事。
计九方也并不是非要问到底，不说就不说！
老计家正在好好的吃饭，中院那边传来咒骂声。
是后罩房赵家的老太婆赵林氏，在那里咒骂韦婶子！
张桂秋叹了一口气：“搬了这么家祸害进来，大院里都不安生了！”
赵家的小孩在院子里称王称霸，欺负别家的小孩，这是去欺负了韦婶家的儿女，韦婶气不过，去理论了几句，然后赵林氏就追着骂到她家去了！
赵家三个儿子，最大的10岁，最小的7岁，一来就把院子里搞得鸡飞狗跳，上次就抢了计晓朵的糖。
后来计九晨叫了一帮小兄弟，把他们堵在外面小巷子里教训了一顿，赵家最后打落牙吞下肚，没敢来计家找麻烦。
不只不来找麻烦，还要上赶着过来套近乎！
有时还不请自入，到他家来串门，也不管张桂秋的脸都拉得要掉地上了。
人都是这样的，欺软怕硬，这赵启东家就更是这样。
不敢找老计家麻烦，但对韦家，那得张牙舞爪扑上去！
赵林氏七十多了，还中气十足，咒骂声整个南锣鼓巷都能听到，韦婶骂不过她，又不敢碰她，只能躲在家里暗暗流泪！
赵家刚开始搬来时，大家不知道她家的厉害，因为摆放东西，赵家和刀婶起了冲突，赵林氏扑过来就开挠。
刀婶都没还手，只是躲开了一下，赵林氏用力过猛摔倒在地，硬说是刀婶推的。
不光是赵林氏是这样，赵启东的老婆也是这样。
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！
老的躺她家不起来，小的还上她们家闹，硬是闹得刀婶家鸡犬不宁！
这事闹到三位大爷召开全院大会，结果刀婶还是被讹了十块钱！
不赔钱人老太婆躺她家就不起来！
整个97号院在赵林氏面前噤若寒蝉！
赵家婆媳俩，天下无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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