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昆仑墟后,嫣曦的《大荒灵兽图鉴》愈发丰厚。两人一路向西,首站便抵达云梦泽——这片被灵雾笼罩的湿地秘境,传闻栖息着数十种珍稀灵兽。
白泽依旧惯例请缨:“你在此处的灵洲休整,我去探查水域,清理沿途妖兽。”
嫣曦刚在灵洲的青石上坐下,便见白泽踏着灵韵归来,语气淡然:“沿途已无危险,前方浅滩有灵泽龟、水琉璃兽、墨羽凫,皆在浅水区活动,你可放心前去。”
可当嫣曦抵达浅滩时,却只见三只灵泽龟幼崽缩在灵藻堆里,背着迷你版的灵纹背甲;几只水琉璃兽幼崽通体剔透,像滚圆的水晶球,在水中笨拙地划动;还有一窝墨羽凫幼雏,绒毛乌黑发亮,正围着水草叽叽喳喳,成年灵兽的踪影全然不见。
“许是成年灵兽怕生,躲进深水区了吧。”嫣曦这般想着,便取出画卷,将幼崽们憨态可掬的模样一一勾勒。
白泽站在一旁,看似在驱散扰人的蚊虫,实则灵韵早已蔓延至深水区,将一群正欲靠近的成年灵泽龟、水琉璃兽死死按住,眼神冰冷——敢觊觎他的道侣,便是躲到水底也无用。
第二站炎火山,赤红的山体终年喷吐着灵火,传闻这里不仅有赤焰狐,还有火灵獓、焰尾松鼠、熔岩蜥蜴。
白泽依旧熟门熟路:“你在山脚下的凉石滩等候,我去清理火山周边的妖兽,顺便探查灵兽踪迹。”
不多时,他回来告知嫣曦灵兽皆在半山腰的熔岩台地。可嫣曦抵达后,只见一窝赤焰狐幼崽滚在温热的岩石上,绒毛泛着淡淡的火光;几只火灵獓幼崽顶着小小的独角,正好奇地舔舐熔岩结晶;焰尾松鼠幼崽拖着蓬松的火焰色尾巴,在岩石间蹦跳;熔岩蜥蜴幼崽则趴在石缝里,鳞片泛着暗红光泽,成年灵兽连个影子都没瞧见。
“看来炎火山的成年灵兽都在深处活动,怕惊扰到我们。”嫣曦并未多疑,指尖灵汐之力流转,将幼崽们或嬉戏或静卧的姿态精准捕捉。
而她身后的白泽,正用灵韵将一群躲在火山深处的成年灵兽牢牢锁定,为首的赤焰狐族长化为人形,身着红袍,却被威压压得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幼崽们被“霸占”。
第三站忘川谷,谷中灵水潺潺,两岸生长着忘忧草,传闻栖息着玄水鲛、冰魄鱼、灵犀幼兽、墨麒麟。
白泽依旧故技重施:“你在谷口的灵溪旁等候,我去探查谷内情况。”待他归来,便带着嫣曦前往灵溪上游。果不其然,那里只有玄水鲛幼崽拖着透明的尾巴,在水中追逐灵鱼;冰魄鱼幼崽通体冰蓝,在水中划出一道道冰晶纹路;灵犀幼兽顶着小小的独角,正依偎在一起;墨麒麟幼崽则趴在灵草旁,皮毛乌黑发亮,带着淡淡的灵韵,成年灵兽早已被白泽赶至百里之外。
一路下来,嫣曦画的全是幼崽。
直到抵达迷雾森林,要画传闻中能通人言、化美男的青鸾鸟时,她看着眼前三只绒毛未丰、只会啾啾叫的青鸾幼雏,终于后知后觉地停下了画笔。
之前的种种场景在脑海中闪过,再联想到昆仑墟不见踪影的成年雪羽鹤,嫣曦终于回过味来,转头看向正“不经意”驱赶靠近的灵蝶、眼神却紧盯着幼雏的白泽。
“小白,”嫣曦放下画笔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“你老实说,是不是每次都把成年灵兽给赶走了?”
白泽闻言,动作一顿,随即直起身,周身灵韵收敛得一丝不苟,脸上没有半分被识破的心虚,反而扬起下巴,露出几分傲娇的理所当然:“是又如何?”
“你!”嫣曦又气又笑,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,“我说怎么每次见到的都是幼崽,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!”
白泽哼了一声,将画卷塞进她的储物袋,眼神却带着几分委屈与占有欲:“我可不许任何生灵觊觎你,哪怕是灵兽也不行。幼崽干干净净,不会化形,也不会对你图谋不轨,用来入画正好,还比成年的可爱。”
“你这醋坛子,真是无可救药了!”嫣曦被他直白的占有欲逗笑,眼眶却微微发热。
她想起每次作画时,他看似在一旁护法,实则眼神时刻警惕着四周,偶尔有幼崽过于靠近,他便不动声色地用灵韵推开,那份藏在傲娇之下的在意,让她心头暖暖的。
“我只是护着我的人。”白泽低头,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,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,“再说,幼崽入画也很好看,你看这青鸾幼雏,毛茸茸的多可爱,比那些化形后搔首弄姿的成年灵禽顺眼多了。”
他说着,对着迷雾森林深处瞥了一眼,灵韵悄然传递——那里,正藏着一群气息收敛的成年青鸾,为首的青鸾族长化为人形,身着青衫,眉眼俊朗,却被白泽的威压死死锁定,连呼吸都不敢大声,只能眼睁睁看着幼崽们被“霸占”。
嫣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隐约感受到林间压抑的灵韵,忍不住摇了摇头:“你呀,真是委屈那些成年灵兽了。”
“不委屈。”白泽握紧她的手,语气坚定,“只要能护着你,让它们多等几事又何妨。”
他俯身抱起一只蹭到脚边的青鸾幼雏,递到嫣曦面前,“快画吧,画完我们去下一处,听说极北之地有雪灵貂、冰绒兔、雪麒麟幼崽,肯定合你心意。”
嫣曦看着他眼底的期待,又看了看怀中懵懂的青鸾幼雏,终究是无奈又宠溺地笑了。
她重新铺开画卷,笔尖落下,将青鸾幼雏啾啾鸣叫的模样精准勾勒。
嫣曦画着画着,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。图鉴里的灵兽或许少了几分成年的威严,却多了几分纯粹的灵动,而这份灵动背后,是某只上古神兽三百年寻觅后,毫无保留的占有欲与爱意。
待画作完成,白泽立刻揽住她的腰,周身灵韵化作光罩,带着她腾空而起。
林间的成年青鸾们这才松了口气,对着两人远去的方向无奈啼鸣——这位白泽上神的醋意,怕是要在大荒流传成一段奇谈了。
而飞行途中,嫣曦靠在白泽肩头,轻声道:“下一处,我们去寻玉面狐吧,听说它们的幼崽粉雕玉琢,还有同栖息地的灵月兔、香獐幼崽,我想一并画下来。”
白泽低头,看着她眼底的笑意,心中一软,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:“好,都听你的。不过,若是成年玉面狐、灵月兔族长敢化形靠近你,我照样把它们赶得远远的。”
嫣曦轻笑出声,抬手搂住他的脖颈:“知道了,我的醋坛子上神。”
阳光洒在两人身上,灵韵缭绕,身影朝着极北之地飞去,身后的《大荒灵兽图鉴》,又多了一页满是童趣的幼崽画像,也藏着一段独属于他们的、醋意满满的甜蜜过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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