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面上，出现了一条新的弹窗，字体是那种老年人专用的大号黑体，充满了压迫感。
【管理员留言：别跟个没见过钱的穷鬼一样乐了，这叫‘韭菜的第一茬’，割得太快容易伤到根。】
是那个老太婆！
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【管理员留言：最后，别用那种蠢眼神看你旁边那小姑娘了。有些事，你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？废物。】
两条留言，一条比一条扎心。
尤其是最后一条，让他瞬间闹了个大红脸。
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秋雅，她正低头用手机计算着我们现在的“公司总资产”，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。
他赶紧移开视线，心里一阵狂跳。
这个老太婆……她到底能看到多少东西？她连我的心思都知道？
“喂，张铁柱。”秋雅算完了账，抬头看我，
“你脸怎么这么红？发烧了？”
“没……没有！”张铁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反驳，
“是夕阳！夕阳照的！”
秋雅狐疑地看了张铁柱一眼，没再追问。
她把手机都递给张铁柱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现在，我们账户上有3500块钱的‘风险投资’。我们得谈谈，这笔钱怎么用，以及……接下来怎么办。”她顿了顿，指了指手机上的收款记录，
“第一个付钱的，是那个说自己家智能音箱总放悲伤情歌的。她还发了消息，问我们什么时候‘上门会诊’。”
林菲菲立刻兴奋起来：“智能音箱！这是高科技领域的玄学业务啊！我们得准备点专业道具！董事长，我建议我们立刻上淘宝，采购一套二手的道士袍、一把木剑、几张黄纸朱砂！要把专业形象做起来！”
“我反对。”秋雅立刻否决，“花几百块钱买那些没用的东西，还不如去租个最便宜的办公室，让我们有个固定的地址。而且，张铁柱你的房租快到期了吧？你是不是也该交了？”
一提到房租，张铁柱瞬间被打回原形。
就在这时，那个已经安静下去的系统，又在他脑中“叮”的一声，弹出了一条管理员留言。
【管理员任务发布：去城北的‘东风旧货市场’，找到一个姓‘胡’的摊主，从他手里买一个‘八卦罗盘’。】
【任务提示：别问为什么，去了你就知道了。另外，跟他砍价的时候，别给老娘丢人。】
老太婆那不容置疑的任务指令，瞬间终结了公司第一次董事会的混乱。
张铁柱拍了一下大腿道：我们去城北旧货市场，买个罗盘去！
“去城北的旧货市场？买个罗盘？”林菲菲一脸困惑，
“董事长，这是什么商业策略？我们现在最缺的是品牌包装，不是封建迷信道具啊！”
“我倒觉得可以去看看。”秋雅出乎意料地投了赞成票，但她的理由很实际，
“我们总不能一直靠一个莲藕和几根韭菜去忽悠人。买个像样点的‘专业道具’，也算是固定资产投资。而且……我正好想看看你那个神秘的‘商业直觉’，到底能带我们找到个什么宝贝。”
她看着张铁柱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。
张铁柱心虚地移开目光，清了清嗓子，摆出董事长的架子：
“就这么定了！秋雅总监负责管钱，林菲菲助理负责记录！我们现在就出发，去东风旧货市场！”
半小时后，他们三人从一辆快要散架的公交车上下来，站在了“东风旧货市场”的大门口。
眼前是随处可见的破旧的三轮车、生锈的铁皮棚、杂乱无章的地摊。
他们三人，小心翼翼地在市场里穿行。
这里卖的东西五花八门，从缺了腿的板凳、不响的收音机，到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结婚照和一堆堆生锈的螺丝钉，应有尽有。
“你好，请问这里有姓胡的摊主吗？”张铁柱拦住一个正在给一堆旧磁带分类的大爷。
大爷眼皮都没抬：“姓胡的多了，你要找哪个胡？”
“就是……卖……卖古董法器的？”他试探着问。
大爷这才抬起头，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，然后朝市场最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指：
“那儿，自己找去。”
顺着他指的方向，七拐八拐，终于在一个堆满了废旧电器的角落里，看到了一个挂着“万物皆可修，万事皆可盘”破布幡的摊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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