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光。
刺眼得像是要把视网膜烧穿。
佐助猛地吸了一口气,肺叶扩张到极限,却并没有吸入预想中冰冷的雪原空气。
鼻腔里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——铁锈、福尔马林,还有某种像是烧焦了的橡胶味。
他想动。
本能驱使着肌肉去寻找腰间的草薙剑,或者调动查克拉发动千鸟。
铮——
一阵金属摩擦的钝响。
身体像是被灌进了几吨重的水泥。
四肢被漆黑的锁链死死扣在冰冷的金属台上,那些锁链不是实体的铁索,而是某种高密度的、粘稠的黑色查克拉。
它们像是有生命的寄生虫,顺着毛孔往经络里钻,死死压制着雷遁的流动。
“咳……”
佐助干呕了一声,视线终于聚焦。
这不是木叶的监狱,也不是大蛇丸那种阴冷潮湿的据点。
四面墙壁都是灰扑扑的水泥色,没有任何窗户。
空气中漂浮着一些发着蓝光的奇怪字符,像是一串串看不懂的代码在空中流动。
“醒了?”
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佐助艰难地转动眼球。
鸣人正坐在一张转椅上,两条腿随意地搭在手术台边缘。
他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,里面泡着两颗红色的眼球。
那眼球在淡黄色的液体里沉浮,瞳孔涣散,却依然透着一股熟悉的、令人心悸的阴冷。
那是鼬的眼睛。
“早啊,佐助。”鸣人晃了晃手里的罐子,里面的眼球撞在玻璃壁上,发出沉闷的咚咚声,“这一觉睡得怎么样?虽然床板硬了点,但好歹比雪地暖和。”
“漩涡……鸣人!”
佐助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吼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,扯得锁链哗哗作响,“放开我!你这混蛋想干什么?!”
“别乱动。”
鸣人伸出一根手指,隔空点了点。
嗡。
那黑色的锁链骤然收紧,勒进了佐助的手腕和脚踝,骨骼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脆响。
剧痛让佐助的惨叫卡在喉咙里,变成了一声沉闷的呜咽。
“准备手术。”鸣人没再看他,而是侧过头,对着阴影里的角落喊了一声,“愣着干嘛?还要我请你?”
角落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。
那是鞋底在水泥地上摩擦的声音,听起来犹豫、拖沓,充满了抗拒。
一个红头发的身影慢慢挪了出来。
香磷端着一个不锈钢托盘,双手抖得像是在筛糠。
盘子里的止血钳和手术刀撞在一起,叮叮当当响个不停,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。
她低着头,根本不敢看手术台上的佐助。那张原本总是带着几分泼辣劲儿的脸,此刻惨白得像张白纸,眼镜片上全是雾气。
“香……磷?”
佐助愣住了。
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,哪怕被刺穿胸膛也没有怨言的女人。此刻却穿着一身绿色的手术服,站在那个恶魔身边。
“帮我?”佐助的声音有些发颤,带着一丝不可置信,“你要帮他……对付我?”
香磷猛地一抖。
托盘差点脱手。
“我……我不想的……”香磷带着哭腔,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托盘里,“佐助,对不起……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如果不听话,脑袋会搬家哦。”
鸣人笑眯眯地接过了话茬。
他站起身,走到香磷身边,像是在抚摸宠物一样,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。
仅仅是这一个动作。
香磷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,整个人僵直,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瞬间闭上了嘴,只能发出几声破碎的抽泣。
“看。”鸣人摊开手,一脸无辜地看着佐助,“你的队友很识时务。这年头,活着比什么都重要,对吧?”
佐助死死盯着鸣人,那双眼睛里要是能喷火,鸣人早就被烧成灰了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送你一份礼物。”
鸣人举起手里的玻璃罐,对着头顶惨白的无影灯照了照。
红色的写轮眼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。
“宇智波鼬。”鸣人念着这个名字,语气轻挑得像是在谈论隔壁村的傻子。
“为了一个腐朽的村子,杀光了自己的全族。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弟弟,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,最后还要像个圣人一样送死。”
鸣人低下头,看着佐助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。
“你说,这是不是蠢?”
“闭嘴!!!”
佐助疯狂地挣扎起来,手术台发出刺耳的嘎吱声,“你不配提他的名字!你懂什么?!那是……”
“那是自我感动。”
鸣人打断了他。
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冷漠。
“而你,更蠢。”
鸣人把玻璃罐重重地顿在佐助的胸口。
咚。
这一击很重,砸得佐助闷哼一声,肋骨都在隐隐作痛。
“明明有现成的力量摆在面前,非要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。既然你这么想要力量,想要复仇……”
鸣人俯下身,那双暗金色的瞳孔几乎贴到了佐助的脸上。
“那我就像喂狗一样,把这力量硬塞进你嘴里。”
“我不需要你的施舍!”
佐助咆哮着,口水喷到了鸣人脸上,“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——”
啪。
鸣人一巴掌按在了佐助的额头上。
一股带着铁锈味儿的、狂暴的咒力,顺着掌心轰然灌入。
“唔——!”
佐助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大脑像被丢进了搅拌机,意识瞬间断片了一秒。
【系统,启动辅助手术模式。】
鸣人在心里默念。
【指令确认。】
【正在扫描目标生理结构……视神经路径解析完成。】
【警告:目标处于清醒状态,未进行麻醉处理。强行手术将造成极度痛苦及精神创伤。】
“无所谓。”
鸣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,“痛才好。不痛怎么记得住?”
他从香磷手里的托盘上抓起一把手术刀。
那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寒光。
没有任何消毒。
没有任何前戏。
鸣人的手很稳,稳得像个杀了几十年猪的屠夫。
刀尖直接抵在了佐助的左眼睑上。
“可能会有点疼,忍着点。”
话音未落,刀锋下压。
噗嗤。
鲜血瞬间飙了出来,溅了鸣人一身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!!”
凄厉的惨叫声瞬间撕裂了密室的空气。
佐助浑身剧烈抽搐,脖子向后仰到一个夸张的角度,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濒死般的嘶吼。
那种痛。
不是被刀砍伤的痛。
而是神经被生生挑断、眼球被硬生生撬出来的恐怖触感。
香磷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掉落,止血钳撒了一地。
她捂着耳朵,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,根本不敢看那血腥的一幕。
鸣人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他的视野里,淡蓝色的系统面板正显示着精密的人体解剖图。每一根神经,每一根血管,都清晰可见。
【视神经剥离进度:40%……】
“看来这双眼睛你也用腻了。”
鸣人随手把挖出来的眼球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,动作随意得像是在扔一个吃剩的果核。
紧接着。
他打开玻璃罐,用镊子夹起鼬的眼睛。
“进去吧。”
粗暴。
蛮横。
那颗带着鼬查克拉的眼球,被强行塞进了佐助那个还在冒血的眼眶里。
【检测到高浓度查克拉排异反应。】
【正在注入咒力强制融合……】
【警告:检测到因陀罗查克拉残留意志,正在试图夺取控制权。】
佐助的身体突然停止了挣扎。
一股紫色的、古老而阴冷的查克拉,从那个刚植入的眼球里爆发出来。
“哦?”
鸣人眯起眼睛,看着佐助那只正在疯狂转动的眼睛。
原本的三勾玉正在变形,与鼬的万花筒图案交织、融合,形成了一个更加复杂、更加诡异的几何图形。
那是因陀罗的查克拉。
是宇智波一族诅咒的源头。
“想反抗?”
鸣人冷笑一声,手掌再次按在佐助的眼眶上。
更加庞大的、混杂着九尾恶意的咒力,如同泥石流一般冲刷而下。
“给我……老实点!”
轰!
那股紫色的查克拉悲鸣一声,被硬生生压了回去。
【融合进度:100%。】
【永恒万花筒写轮眼,生成完毕。】
“呼……呼……”
佐助瘫在手术台上,胸口剧烈起伏。
汗水混合着血水,把他身下的床单浸透了一大片。
他的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绷带,血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来。
痛。
恨。
屈辱。
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,在他脑海里疯狂发酵。
鸣人摘下手套,随手丢在地上。
他凑到佐助耳边,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
“记住这种感觉,佐助。”
“恨我吧。”
“这种想要杀了我,却又不得不跪在我面前接受施舍的感觉……就是你变强的燃料。”
佐助的手指在锁链下微微抽动了一下。
没有声音。
但他体内那股新生的瞳力,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暴涨。
那是纯粹由仇恨催化出来的力量。
“搞定收工。”
鸣人直起腰,伸了个懒腰,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。
他看了一眼角落里已经吓傻了的香磷。
“把他清理一下,别死了。这可是我最贵的玩具。”
就在这时。
吱呀——
密室厚重的铁门,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
一股阴冷的风灌了进来。
“啪、啪、啪。”
掌声响起。
一个戴着圆框眼镜、披着暗红色兜帽斗篷的银发男人走了进来。
他脸上挂着那种标志性的、阴险又谦卑的假笑,目光扫过手术台上半死不活的佐助,最后落在鸣人身上。
“精彩。”
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。
“真是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手术,鸣人君。这种对于人体构造的理解,甚至超越了大蛇丸大人。”
药师兜。
鸣人转过身,双手插兜,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。
“怎么?你也想来体验一下?”
“不不不,我可没有宇智波那种好运气。”
兜摆了摆手,那双蛇一样的竖瞳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。
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,轻轻晃了晃。
“我来这里,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。”
兜伸出舌头,舔了舔嘴唇。
“关于一些……本来应该死掉的人的交易。”
鸣人挑了挑眉。
“死人?”
他看了一眼兜手里的卷轴,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
“进来说话,别踩坏了地上的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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