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远基地的午后阳光带着灼人的温度，晒得防御栏杆发烫。
洛羽珩刚和小花在培育区种下最后一批变异莓种子，就见苏晴踩着冰晶快步走来，五级冰系异能者的发梢还凝着细霜，显然是从北门哨卡直接过来的。
“城北基地的人来了。”苏晴的声音带着警惕，冰系异能在掌心凝成半寸长的冰刃，又很快散去，“说是想用晶核换净化水，带了六个异能者，就在北门的谈判室等着。”
洛羽珩擦了擦手上的泥土，指尖还残留着变异莓种子的湿润触感。
城北基地和威远基地素来不和，上个月还因为争夺城南的净水站交过手，现在突然上门换水，显然没那么简单。
“领头的是谁？”他从帆布棚里拿起干净的毛巾，擦了擦脖颈的汗。
“陆明，城北富人区的执管队队长，四级水系。”苏晴报出名字时，眉头微蹙，“还有五个变异异能者——陈轩五级变异冰系，张力六级变异火系，夏州、徐阳都是五级变异水系，赵波五级变异体能。”
“变异异能？”洛羽珩的动作顿了顿。普通异能者的能量波动是流畅的，而变异异能者往往带着不稳定的狂暴气息，就像上次遇到的江京宇，“他们的异能……有什么异常？”
“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能量紊乱。”苏晴往北门的方向瞥了眼，“陈轩的冰系带着灰黑色，不像正常冰系那样剔透；张力的火系更奇怪，火焰边缘泛着紫黑色，像是烧着什么有毒的东西。”
【系统的萝莉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，甜腻中带着点严肃：【叮！触发谈判任务：晶核换水的较量～】
【任务要求：1.参与净化水兑换谈判，争取3:1兑换比例（3颗一级晶核换1升净化水）；2.全程保持冷静，不得主动激化矛盾。】
【任务奖励：脑力+4（谈判时脑子转得更快啦～），小腿肌肉线条+2（跑起来更有型哦～），城北基地外围分布图（含防御薄弱点）～】
【失败惩罚：兑换比例低于5:1，平民区净化水配额缩减30%，御杰会觉得你谈判太冲动哦～】】
洛羽珩挑眉。系统给出的3:1比例比基地平时的兑换价高出不少，显然是考虑到城北基地的不怀好意。他将毛巾搭在肩上，看向苏晴：“走吧，去会会他们。”
北门的谈判室是间临时搭建的板房，里面摆着张长条木桌，两边各放着四把椅子。
陆明坐在主位上，穿着熨烫平整的灰色制服，手指上戴着枚晶核戒指，四级水系异能的波动带着刻意压制的傲慢。他身后站着五个异能者，果然如苏晴所说，每个人的能量场都透着诡异——陈轩的手背覆盖着灰黑色的冰晶，像是结了层脏冰；张力的袖口偶尔窜出几缕紫黑色火苗，烧得空气都发臭；夏州和徐阳的水系异能更离谱，指尖滴落的水珠竟在桌面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洼。
“洛队长终于来了。”陆明站起身，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，“久仰大名，上次城西废墟一别，洛队长的雷系异能似乎又精进了。”
洛羽珩没接他的手，径直走到对面椅子上坐下，目光淡淡扫过六人：“开门见山吧，你们想换多少净化水？”
陆明的手僵在半空，脸色闪过一丝不悦，随即又笑了起来：“爽快。我们需要五百升净化水，按市场价，10颗一级晶核换1升，怎么样？”
“陆队长是来搞笑的？”苏晴嗤笑一声，冰系异能让她手边的玻璃杯结了层白霜，“上个月城南净水站的价格还是5:1，你们带着变异异能者来示威，就想压到10:1？”
陈轩往前踏了半步，灰黑色的冰系异能在掌心凝聚：“威远基地是仗着有净化设备就坐地起价？信不信我冻住你们的输水管道？”
“可以试试。”洛羽珩的声音没什么起伏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，“威远基地的防御系统，刚好缺个试手的靶子。”他的目光落在张力身上，“尤其是这位变异火系异能者，要不要先试试我们的防雷网？”
张力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，紫黑色的火苗在掌心窜得更高，却被陆明用眼神按住了。执管队队长咳了声，语气放缓了些：“洛队长说笑了。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，7:1，不能再高了。城北最近水源污染严重，不少人都在闹脱水……”
“诚意？”洛羽珩突然笑了，从背包里掏出个透明水晶瓶，里面装着枚核桃大小的晶核，通体漆黑，还在隐隐散发着波动，“用劣质药物催化异能者，然后派他们来谈判施压，这就是你们的诚意？”
瓶子里的是变异水蛭的高阶晶核，上次清理城西下水道时缴获的，等级相当于五级，散发的能量波动足以震慑低阶异能者。果然，五个变异异能者看到晶核的瞬间，能量场都出现了紊乱，陈轩手背的灰冰甚至开始剥落。
陆明的瞳孔骤缩：“你……”
“城北基地在搞异能催化实验，用活人当容器，强行提升异能等级，对吧？”洛羽珩把玩着水晶瓶，晶核的黑影在他脸上晃动，“这些变异异能者，就是实验的‘成果’吧？他们的皮肤是不是开始石化了？关节转动时会发出摩擦声？”
这话像根针，精准地刺破了陆明的伪装。他身后的赵波下意识地攥紧拳头，洛羽珩清楚地看到，这位变异体能异能者的指关节已经泛出青灰色，像是裹着层石头壳——那是劣质催化药物的反噬迹象，和之前江京宇手臂上的绿色纹路如出一辙。
【系统的提示音带着赞许：【叮！脑力提升效果触发，谈判突破口找到～】】
“3:1。”洛羽珩收起水晶瓶，语气斩钉截铁，“五百升净化水，需要一千五百颗一级晶核。同意，现在就可以装水；不同意，你们可以带着这些‘半石头人’回城北，看看他们还能撑多久。”
“你敢威胁我们！”张力终于忍不住爆发了，紫黑色的火焰瞬间窜起半米高，灼烧着空气发出噼啪声，“信不信我烧了你的谈判室！”
“试试。”洛羽珩的雷系异能在指尖凝成细小的蓝芒，“你的变异火焰确实厉害，但只要我这道电流窜过去，就能让你体内紊乱的能量当场爆炸。到时候别说烧房子，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问题。”
他的话戳中了张力的软肋。变异异能者最怕的就是能量失控，洛羽珩精准的描述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，紫黑色的火焰也萎靡了下去。
陆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，他没想到洛羽珩不仅知道实验的事，还能一眼看穿变异异能者的弱点。僵持了足足半分钟，他终于咬了咬牙：“好！3:1就3:1！但我们需要现场装水，而且要派两个人跟着监督。”
“可以。”洛羽珩站起身，“苏晴，带他们去净化站，让陈沐阳点数晶核。”
苏晴点头应下，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洛羽珩一眼——显然是惊讶于他刚才的冷静反击。
陆明狠狠瞪了身后的异能者一眼，带着他们跟着苏晴往外走，经过洛羽珩身边时，执管队队长低声道：“你会后悔的。”
洛羽珩没理他，目光落在赵波的后颈上——那里的皮肤已经呈现出明显的石质化，青灰色的斑块像苔藓一样蔓延，显然药物反噬已经到了中期。这些人与其说是谈判者，不如说是城北基地扔出来的弃子，用他们的痛苦换取生存资源。
谈判室的门关上后，洛羽珩才松了口气，走到窗边看着一行人走向净化站。阳光照在赵波的背影上，那青灰色的斑块在光线下格外刺眼，让他想起前世见过的那些异能失控者——最终都会在痛苦中彻底石化，变成一尊尊没有生命的石像。
【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：【任务完成！奖励已发放～】
【脑力+4（当前分析能力up up～），小腿肌肉线条+2（跑两步试试，是不是更有力了？），城北基地外围分布图已存入空间～】
【隐藏发现：记录变异异能者石化特征，解锁“药物反噬”研究支线～】】
洛羽珩活动了下脚踝，确实感觉到小腿肌肉传来紧实的力量感，刚才起身时的动作都比平时更轻快了。
他调出系统空间里的分布图，电子屏幕上清晰地标注着城北基地的防御塔位置、巡逻路线，甚至连废水处理厂的位置都标了出来——那里正是防御最薄弱的地方，和他之前的猜测完全一致。
“谈判还顺利？”御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水系异能者手里拿着两瓶净化水，显然是刚从净化站过来，“陈沐阳说城北的人吵着要验水，被苏晴冻住了水壶。”
洛羽珩接过水喝了一口，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，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：“还算顺利，3:1成交。不过城北的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糟，药物反噬已经很严重了。”
他把赵波的石化症状描述了一遍，御杰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：“如果大规模出现这种情况，城北可能会爆发内乱。”
“未必是坏事。”洛羽珩看着窗外的阳光，“内乱总比他们把实验成果用到我们头上好。”他晃了晃手里的水瓶，“至少这次交易，我们没吃亏。”
御杰的目光落在他的小腿上，突然道：“你的站姿好像变了，更稳了。”
洛羽珩愣了愣，随即想起系统奖励的“小腿肌肉线条+2”，忍不住笑了：“可能是最近练得多了。”
两人往平民区走的路上，遇到了从净化站回来的苏晴。
五级冰系异能者手里提着个空水壶，脸上带着冷笑：“城北那帮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，验水的时候还想偷装催化剂，被我冻在水壶里了。”
“意料之中。”洛羽珩并不意外，“陆明同意3:1，本就没安好心。”
“对了，”苏晴像是想起什么，“刚才点数晶核的时候，我听到夏州和徐阳在吵架，说什么‘下一批实验体已经准备好了’，好像还要往我们基地这边送。”
洛羽珩和御杰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。如果城北基地真的想把实验体投放到威远，那麻烦就大了。
“得加强警戒。”御杰的水系异能在指尖流转，“尤其是下水道和通风口，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。”
“我去通知陈辰，让卫队加大巡逻力度。”洛羽珩加快了脚步，小腿肌肉传来的力量让他的步伐格外轻快，“另外，得让江梓豪准备点抗石化的药物，以防万一。”
平民区的帐篷里飘起饭菜香，高花正带着孩子们给新种下的变异莓浇水，小花的木系异能让嫩绿的芽苗破土而出，在阳光下舒展着叶片。看到洛羽珩回来，高花笑着挥手：“洛小哥，快来尝尝高强新炖的绿豆汤，加了变异冰糖，可甜了！”
洛羽珩的心情放松了些。刚才谈判的紧张感还没完全褪去，但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景象，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。城北基地的威胁固然存在，但只要他们守住威远，守住这些在废墟里努力活下去的人，就总有应对的办法。
他接过高强递来的绿豆汤，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，驱散了谈判带来的燥热。御杰站在旁边看着他，水系异能轻轻拂过汤碗，让温度保持在最适口的程度。
“刚才在谈判室，你很冷静。”御杰突然说，“比上次应对狼帮时更沉稳了。”
洛羽珩笑了笑，喝了口绿豆汤：“大概是知道，我们背后有很多人要护着。”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小藤蔓，五级木系植物正安静地吸收着阳光，叶片亮得像翡翠
御杰没有追问，只是目光柔和了些。远处的净化站传来机器的嗡鸣，想来苏晴已经开始给城北的人装水了。洛羽珩知道，这次谈判只是暂时的平静，城北基地的实验一日不停止，威胁就永远存在。
但此刻，他只想好好喝一碗绿豆汤，看看小花种下的变异莓，感受小腿肌肉里涌动的力量。因为他知道，只有守住当下的安稳，才能有底气应对未来的风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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