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架空架空架空，小说请勿上升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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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8年，明省大树公社，老黄牛大队，月黑风高·夜，村尾老顾家。
作为汪星最聪明的狗（自封的），突然变成一个人类的小幼崽，丫蛋是极度不满的。
“汪汪汪！”
她对着乌漆嘛黑的屋顶狂吠几声，试图缓解自己的情绪。
下一秒，‘啪’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打在她手臂上。
“再半夜不睡觉学狗叫的话，老娘揍死你。”
丫蛋本能一抖，完全不敢动。
这个人类，居然对自己有着天然的压制力？
狗脑子本来就不大，她想不明白，选择认怂。
直到旁边的鼾声再次响起，丫蛋才手脚并用爬下床。
夜深人静，朦胧的月光下，一个小黑影在院子里快速爬行。
把能去的地方都打上自己独特的标志，才安心地找了一个角落窝着睡觉。
………
天微微亮，鸡‘喔喔’叫着。
丫蛋眯着眼坐起来，脑子还有点懵。
我是谁？我在哪？我要干啥来着？
还没想明白，肚子咕噜叫了好几声。
丫蛋摸摸肚子，本能地往鸡圈爬过去。
掏出鸡蛋往身上擦擦，掰开蛋壳直接就是一口。
唔，果然新鲜的就是好吃~
顾家老太王春花打开房门，嘴里念念叨叨。
“两天就下一个蛋还叫叫叫，早晚有一天老娘把你们全炖咯。”
越往鸡圈走，她越觉得不对劲。
“你个小崽子，居然偷吃老娘的鸡蛋！”
丫蛋被吓一跳，快速用小手刨了个小土坑把鸡蛋壳埋进去，这才耷拉着眼皮，一脸无辜的模样。
王春花可不管那么多，抄起门后边的扫帚冲了过来。
“那蛋清还在你嘴角挂着，埋蛋壳有用？”
眼看那扫帚要打到自己，丫蛋趴倒在地上，撅起小屁股快速爬行。
四条腿对上两条腿本来是有优势的，奈何她腿实在是太短了。
屁股蛋被打了好几下，她扯着嗓子大叫起来。
“嗷！”
“汪汪汪！…”
……………
被吵醒的李红梅顿时感觉头大，这狗叫声一听就是丫蛋的。
打开房门看到婆婆像追狗似的追自家闺女，她跑过去把还在爬的小崽子拎起来。
“大早上干啥呢，丫蛋犯了啥错你要这样追着打？”
丫蛋本来还想嚎，一回头对上那充满压制力的脸，瞬间把张大的嘴巴闭上。
呜呜呜，还是不敢动~
王春花把扫帚扔到旁边，单手叉腰，另外一只手指指点点。
“她一大早偷吃鸡蛋还有理了？李红梅我告诉你，不赔三个鸡蛋这事没完！”
王春花是老黄牛村出了名的抠搜，别管你是谁，那可是半点便宜都别想占。
不巧的是，李红梅也不是个好欺负的。
“丫蛋好歹也是你的亲孙女，吃两个鸡蛋怎么了？
再说你有啥证据是丫蛋吃的？我还说是你吃了栽赃给丫蛋呢！”
丫蛋觉得这话好有道理，拍着小手，双腿使劲晃悠。
还没来得及开口，屁股蛋就被打了一下。
她委屈巴巴看向李红梅，只可惜连个正眼都没得到。
王春花跑去鸡圈把蛋壳刨出来，狠狠扔在李红梅面前。
“睁大眼看看，老娘要吃鸡蛋也不会生吃。你不赔也行，老娘连着一个礼拜去你家鸡窝掏鸡蛋！”
这招够狠，李红梅要带两个娃还得下地干活，不可能天天在家守着鸡窝。
她把丫蛋放地上，不情不愿回房拿出两枚鸡蛋。
“多的没有，爱要不要！”
虽然没有占到便宜，但好歹没吃亏，王春花接过鸡蛋‘哼’了一声。
“管好你家狗崽子，一天天净出来霍霍东西。”
狗崽子和傻子都是李红梅的逆鳞，听到这两个词她必炸毛。
“你个死老太婆，再说一句老娘今天跟你干到底！”
李红梅一共生了两个孩子，都不太正常。
儿子是个傻的，被打不会还手，说话半天就憋一个字，还时不时流口水。
闺女比傻的强不了多少，别人家娃出生哇哇叫，她出生汪汪叫。
三岁有路不走，就喜欢在地上爬，整天咬人学狗叫不说，还天天招三惹四。
说错话理亏，王春花撇撇嘴：“你让说就说啊，老娘喂鸡去了。”
…………
一场闹剧结束，李红梅花了几秒钟平复情绪，抱起躲在柴堆旁的丫蛋回房间。
丫蛋坐在床上，眼睛轱辘轱辘往四周打量。
用报纸糊的黄泥墙，木桌下垫了块泥砖，上面放着一个坑坑洼洼的搪瓷杯。
老旧木床挂着发黄的蚊帐，卷边的草席下铺着一层稻草。
地上摆着三个掉漆的木箱子，原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更加拥挤。
突然感觉到气压明显变低，丫蛋心里一抖，悄咪咪把屁股往里面挪了挪。
好消息，屁股保住了。
坏消息，手臂又被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。
李红梅恨铁不成钢：“知道你奶是啥人还非得往上凑，你被打也是活该！”
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，丫蛋委屈巴巴瘪着嘴，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水雾。
李红梅知道自己不该怪孩子，可这情绪上来根本控制不住。
看着丫蛋的表情，她心里那股火气被心酸代替。
“以后长点记性，别再往你奶跟前凑，也不要学狗叫了，好不好？”
低气压的情绪渐渐变成难过，丫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闷闷的。
她缓缓靠过去，用还沾着已经干透鸡蛋清的小脸蛋轻轻蹭了蹭。
“贴贴脸，不难过。”
稚嫩的孩童音响起，李红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，声音有些微微颤抖。
“丫蛋，你刚刚说话了？”
丫蛋眨眨眼，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。
“是呀，贴贴脸难过就会飞走哦。”
李红梅抱着丫蛋的手在发抖，说话也语无伦次。
“你是谁？你不傻了是吗？你恢复正常了对吗？”
聪明的丫蛋，果断选择回答最好回答的那个问题。
“我是丫蛋呀~”
李红梅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：“那我是谁？”
对上那小心翼翼满是期许的眼神，丫蛋脑海里闪过许多零星的记忆。
有李红梅哄自己睡觉的画面，有李红梅一晚没睡照顾自己的场景。
有李红梅孜孜不倦教自己说话走路的片段，还有李红梅深夜偷偷落泪的模样。
是好人，丫蛋眯着眼睛，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齿。
“你是李红梅呀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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