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月的等待与煎熬,对于龟缩在牛家村附近养伤的江南七怪而言,无异于一场漫长而屈辱的凌迟。
每日都有新的、更详尽的、也更令人心碎和愤怒的消息从临安城传来——赵志敬与韩小莹如何亲密同游,如何在众目睽睽下举止宛若爱侣,韩小莹的神色如何从最初的羞愤变得“平静”甚至“隐含笑意”……
这些消息像淬毒的鞭子,反复抽打着他们的神经,也将“江南七怪”和“越女剑韩小莹”的名声,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,沦为整个江湖的笑谈与谈资。
最初的震怒、痛心、争吵过后,一股近乎绝望的焦躁和必须做点什么的冲动,在伤势渐愈的众人心中熊熊燃烧。
他们不能再等下去了!
每多等一天,韩小莹在赵志敬那个魔头身边就多沉沦一分,他们江南七怪的脸面就多被践踏一层,营救韩小莹的希望也更渺茫一分。
“不能再等了!” 柯镇恶嘶哑的声音在简陋的农舍中响起,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,也要把七妹从那魔窟里拉出来!
就算她……她一时糊涂,我们做兄长的,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!”
朱聪的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重新凝聚起惯有的精明与算计,只是深处藏着一抹狠戾:“硬闯临安城寻人,无疑大海捞针,且那赵志敬狡诈,必然有诸多藏身和脱身之法。
我们需得想个法子,逼他出来,堂堂正正一战!”
“堂堂正正?那魔头也配讲堂堂正正?” 韩宝驹怒道,但他也知道朱聪说得有道理。
南希仁闷声道:“激他出来。”
郭靖紧握双拳,眼中布满血丝:“对!靖儿愿打头阵!
无论如何,一定要救出七师傅!
杀了赵志敬那恶贼!”
然而,众人也心知肚明,张阿生早已逝去,韩小莹如今又身陷囹圄,眼下他们不过寥寥数人,且人人都是大伤初愈,单凭这点力量,即便找到赵志敬,也绝非其敌手,更何况对方还可能挟持韩小莹作为要挟。
“需得请动洪老前辈再次出手!” 朱聪沉声道,“还有全真教的诸位道长。
此事已非我江南七怪一家之事,那赵志敬辱我七妹,亦是践踏整个正道颜面!
全真教清理门户,洪老前辈维护江湖公道,皆义不容辞!”
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认同。
他们厚着脸皮,一起找到了正在附近调息、同样心情沉重的洪七公,以及同样伤势刚刚痊愈、已能行动的全真七子。
农舍内的气氛凝重而尴尬。
江南七怪这边是压抑的悲愤与恳求,全真七子那边则复杂得多——既有同仇敌忾的愤慨,目标直指赵志敬,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,还夹杂着对韩小莹“失节”的隐隐不满。
柯镇恶代表江南七怪,将意图和盘托出,恳请洪七公与全真七子相助,共同前往临安,寻赵志敬做个了断。
洪七公捏着酒葫芦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他自然想除掉赵志敬这个祸害,但更担心贸然行动,不仅救不了人,反而可能激怒赵志敬,害了韩小莹性命。
全真掌教马钰沉吟片刻,道:“柯大侠所言甚是,那赵志敬乃武林公敌,我等自当尽力。
然临安城非同小可,且敌暗我明,若那赵志敬避而不战,或挟持韩女侠相要挟,如之奈何?” 他话中依然称韩小莹为“韩女侠”,但语气平淡,已不如往日那般亲近热络。
这时,性烈如火的丘处机猛地站起,须发皆张,厉声道:“何须如此瞻前顾后!
那赵志敬虽是无耻之徒,但既已练成绝世武功,想必也有几分武人的傲气!
我等便下一道战书,约定时间地点,堂堂正正邀战!
将事情摆到明面上,闹得人尽皆知!
他若还是个男人,还有半点武者尊严,便不该龟缩不出!”
丘处机越说越激动,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:“便将地点定在临安城最繁华、最显眼之处!
比如那‘丰乐楼’前!
时间就定在三日后!
战书之上,不仅要写明我等欲清理门户、为民除害,更要痛斥他掳掠女侠、败坏纲常之恶行!
将他的丑事公之于众!
届时,临安城的百姓、江湖同道,乃至朝廷耳目,都会看着!”
丘处机看向朱聪,两人眼中闪过一丝默契的厉色:“他赵志敬若不敢应战,便是承认自己是个只会欺凌弱女、见不得光的懦夫鼠辈!
必将被天下英雄耻笑,之前积攒的凶威也荡然无存!
为了他的名声,为了他那扭曲的骄傲,他极有可能应战!
只要他敢露面,合洪前辈与我等众人之力,便有希望将他拿下!
至少,也能逼他交出韩女侠!”
这个计划带着丘处机一贯的刚猛与决绝,甚至有些冒险和孤注一掷。
它将所有人,包括可能被挟持的韩小莹,都推到了风口浪尖。
但此刻,江南七怪已被逼到绝境,只觉得这或许是唯一能打破僵局、逼赵志敬现身的办法。
哪怕希望渺茫,也胜过在此无休止地煎熬等待。
全真七子内部意见不一,王处一等人觉得过于激进,但丘处机态度坚决,马钰权衡再三,想到全真教的声誉也因赵志敬而受损,且此事确实需要有个了断,最终还是默许了。
洪七公沉默良久,看着江南七怪众人眼中近乎哀求的决绝,又想到赵志敬的为祸和韩小莹可能的处境,终于沉重地叹了口气:“罢罢罢!
老叫花就再陪你们疯一把!
不过,战书如何写,需仔细斟酌,既要激他,又不能……过于刺激,免得他狗急跳墙,伤了韩女侠。” 他终究还是顾及韩小莹的安危。
当下,便由文采最好、也最了解如何以言辞刺人的丘处机执笔。
他铺开纸张,凝神提笔,饱蘸浓墨,笔走龙蛇,字字如刀似剑,力透纸背:
“赵志敬逆徒听着:尔欺师灭祖,戕害同道,掳掠侠女韩小莹,行径卑劣,人神共愤!
今我全真七子,江南七侠,会同北丐洪七公前辈,秉持天理公道,为江湖除害,为韩女侠雪耻!
三日后午时,于临安丰乐楼前,邀尔决一死战!
尔若尚有半分血性,不甘做那藏头露尾、欺凌妇孺之鼠辈,便应约前来,以武功了断恩怨!
若怯战不出,天下共知尔乃无胆匪类,奸邪小人,昔日凶狂,不过笑谈!
届时,江湖虽大,再无尔容身之地!
勿谓言之不预也!”
落款处,丘处机、马钰、王处一、刘处玄、郝大通、孙不二、谭处端,柯镇恶、朱聪、韩宝驹、南希仁、全金发、郭靖,以及特意留出的洪七公的位置,皆郑重署名或盖印。
战书写罢,墨迹未干,一股肃杀与破釜沉舟之气已弥漫开来。
洪七公立刻安排可靠且腿脚伶俐的弟子,将这份战书多抄录数份,一份设法送入临安城,务求传到赵志敬耳中;
其余则广撒于临安城各处江湖人士聚集之地,甚至官府告示栏附近也要贴上一贴,务求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,人尽皆知!
他们要借整个临安城、乃至整个江湖的目光为压力,逼赵志敬从那温柔乡和藏身地中走出来,走到明处,进行一场看似“堂堂正正”、实则集结了目前所能集结的最强力量的决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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