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分身回到自己宫殿里,一屁股坐在那破椅子上,半天没缓过神儿来。他刚才去杀戮之地瞄了一眼,差点没把他吓出毛病——那地儿居然没血了!干干净净的,连个血点子都找不着。为啥?因为该喝的都喝光了,掘地三尺也找不着一滴了。)
分身心里一下,脑门子上的汗就下来了。他急得在屋里直打转,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:完了完了,这下真完了!
他造的这宫殿,离安斯里德的寝殿老远老远,当初就是怕见面尴尬,特意挑了个最偏的地儿。可偏是偏,消息却灵通得很。没出半天,他就听说了——安斯里德没血喝,快疯了!
杀戮之力这玩意儿,本就是以血为生的,分身一边念叨,一边搓手,这要没血了……那他他他……他话没说完,但意思明摆着——没血,安斯里德不得饿死啊?不得渴死啊?不得活活憋死啊?
他心里越想越难受,越想越不是滋味儿。他抬起手,看着自己的血管,里头血咕嘟咕嘟地流。他恨得牙痒痒,恨不得拿刀划开,把血抽出来给他哥灌进去。可他又下不去手——他只剩半条命了,再抽血,自己先完蛋了。
(而这时候,杀戮地狱之神那边,正跷着二郎腿看戏呢。按理说他不能让自己的继承者饿死啊,那多亏本啊?可他就偏不!他就想让安斯里德饿着,饿到眼冒金星,饿到六亲不认,饿到见谁都当血包。为啥?因为他就是想泯灭安斯里德最后那点儿人味儿!)
地狱之神那老变态,还贱兮兮地传音过来,声音又黏又腻:
难受嘛?忍忍就好了,是不是?忍一忍,就过去了……
(他这哪是安慰,他这是在点火!他巴不得安斯里德饿疯了,见人就扑上去喝血。到那时,安斯里德就彻底成了他的好狗,指哪儿咬哪儿。)
安斯里德这边,难受得跟万蚁钻心似的。那滋味儿,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爬,又痒又疼,还抓不着。他感觉再没血,他就要把自己给吃了——真的,饿到极点了,他连自己的肉都想啃两口。他手抖得跟筛糠似的,抖得握不住那团杀戮之力,抖得站都站不稳。
最后,他实在忍不了了,地一声冲出了殿门。
他眼神空洞,像俩黑窟窿,里头全是饿疯了的兽性。他这会儿别说人了,就算路过只蚂蚁,他都想嘬两口。这不,有只兔子刚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过,他一声咽了口唾沫,俩眼珠子就红了。
他地扑上去,快得像道闪电。那兔子还没明白咋回事儿,就被他掐住了脖子。他连刀都懒得用,直接上嘴,一口咬在兔子脖子上,跟吸血鬼似的,咕嘟咕嘟大口大口地喝起血来。
那兔子蹬了两下腿,就软了。他喝完了,随手一扔,跟扔垃圾似的。他还舔了舔嘴唇,意犹未尽地四下张望:不够……这点儿血……不够……
那模样,哪还是个神?分明就是头饿疯了的畜生。
分身站在自己宫殿门口,远远看着这一幕,眼泪地往下流。
他嚎啕大哭,一边哭一边扇自己嘴巴子:是我害的……是我把他变成这样的……
可哭有啥用?喊有啥用?他哥已经疯了,已经成了一头只认血的野兽。
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儿,就是当初用杀戮之力救他哥。
他救活了哥哥的命,却亲手把哥哥推进了地狱。
现在,他哥在地狱里饿着,他在地上哭着,谁也救不了谁。
杀戮地狱之神在旁边看着,笑得跟朵花儿似的:对嘛,这才对嘛……饿吧,饿疯了,就什么都不记得了……
那笑声飘在风中,飘进分身的耳朵里,像诅咒,像嘲笑,像一把把钝刀子,割得他生不如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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