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心经·仙卷传遍三界的第三十日,凡域洛阳城的市集上挤满了生灵。一个挑着药担的老郎中,正用指尖凝聚的淡绿凡火,为断臂的樵夫续接筋骨——那火温而不灼,竟让樵夫原本枯萎的经脉重新泛起光泽。老郎中抬头时,恰好撞见人群中走来的林烨,连忙放下药担躬身行礼:“林烨大师,您的凡火不仅净化了山泽的瘴气,还让我这半吊子医术有了生机,这便是您说的‘爱育万物’吧?”
林烨俯身扶起老郎中,掌心金火轻触樵夫的断臂,让凡火的暖意更盛:“不是凡火神奇,是你心中有救死扶伤的执念。凡火只是引,真正的力量在你的初心。”话音刚落,天边传来鹤唳声,修道域青城山的掌门踏鹤而来,身后跟着数十个背剑的弟子,每人腰间都挂着刻有“凡心”二字的木牌:“林烨大师,我派弟子已将凡心经刻于山门石壁,就连闭关百年的长老,都愿出关传法——您的理念,真的让三界活过来了。”
林烨望着青城山弟子腰间的木牌,金火在掌心轻轻跳动。这三十日里,他从凡域的田间地头,走到修道域的云海仙山,再到妖域的万妖谷,所到之处,凡火的淡绿光芒与生灵的笑脸交织。妖域的狐族少女用凡火催生枯萎的灵草,水族的老龟借凡火净化浑浊的河川,就连天宫的天兵,都开始用凡火淬炼不含戾气的兵器。
可就在这传法的盛景中,林烨指尖的金火突然剧烈颤抖。那不是遇到邪秽的躁动,而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牵引——三界极北的混沌之地,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力量正破土而出,像沉睡的巨兽睁开了眼。林烨猛地抬头,望向天际最远处,那里的云层竟被染成了灰紫色,连阳光都透不进去。
“清歌,帮我稳住洛阳城的传法点。”林烨转身对刚赶来的柳清歌说道,掌心金火已凝聚成半尺长的光刃,“我去极北看看,那里有异常。”柳清歌指尖拨动琴弦,一道清越的音波护住周围的生灵,她从怀中取出一枚暖玉递给林烨:“这是护心玉,当年你赠我的,现在换我护你。”玉身温润,还带着她琴上的檀香。
极北混沌之地终年飘着冰碴,地面的冻土坚硬如铁。林烨刚踏入这片区域,就感到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往体内钻,可掌心的凡火却越来越盛,像找到了同源的归宿。走了约三炷香的时间,前方的空间突然扭曲起来——一个直径百丈的黑色漩涡悬在半空,漩涡边缘的气流带着吞噬一切的吸力,连远处的冰山都被撕成了碎块。
“这是……空间裂隙?”林烨皱眉,凡火在他周身形成光盾,抵御着漩涡的吸力。就在这时,漩涡中心突然亮起一点淡绿,那光芒与他的凡火如出一辙,竟主动穿透漩涡的吸力,化作一缕光丝缠上他的手腕。林烨感到体内的凡火瞬间沸腾,不是攻击性的炽烈,而是久别重逢的温暖。
“林烨,三千年了,你终于来了。”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漩涡中传来,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,“我是修真域的守护者,灵渊。”
“修真域?”林烨握紧手腕上的光丝,“那是比三界更高的领域?”
“是承载三界灵脉之源的领域。”灵渊的声音顿了顿,带着一丝苦涩,“三百年前,修真域出现了‘噬魂浊雾’,它啃噬生灵的灵根,污染孕育灵气的‘本源之树’。我们尝试过无数方法,都无法净化这浊雾——直到感知到三界凡火的觉醒,那是唯一能与本源之树共鸣的力量。”
光丝突然收紧,林烨的脑海中涌入一幅幅画面:破碎的灵脉、枯萎的仙树,无数修真者用自身灵血筑起防线,却被浊雾一点点侵蚀。“凡火的核心是爱与包容,恰好是噬魂浊雾的克星。”灵渊的声音带着期盼,“但穿越空间裂隙九死一生,且修真域的浊雾已蔓延到裂隙边缘,你若踏入,可能连神魂都无法保全。”
林烨沉默了。他想起洛阳城老郎中的笑容,想起青城山弟子腰间的木牌,想起柳清歌递来护心玉时的眼神。凡火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,是三界生灵共同的信仰。“凡火的使命,从来不是只守一方天地。”他抬手抚过掌心的金火,光丝瞬间变得明亮,“我去。”
返回凡心门时,黑月老祖和银焰天使已在山门前等候。黑月老祖将一面玄色旗帜递给林烨,旗面上绣着燃烧的火莲:“这是战魂旗,能聚三界生灵的信念之力,关键时刻可助你一臂之力。”银焰天使则将一枚银色符篆按在他的眉心,符篆化作一道光纹融入皮肤:“这是净化符,能暂时隔绝噬魂浊雾,是天宫最好的防御法器。”
议事厅内,柳清歌正将凡心经的抄本整理成册,每页都用朱砂画着小小的火莲印记。“三界的传法点我已安排妥当,昆仑派虽仍有异议,但有银焰天使和天宫坐镇,他们不敢作乱。”她将册子递给林烨,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腕,“护心玉记得贴身戴,若感知到危险,立刻捏碎它——我会带着凡心门弟子去接你。”
林烨接过册子,指尖触到纸页上的朱砂印记,温热的触感让他眼眶微热。他将战魂旗插在议事厅中央,金火顺着旗面流转,瞬间映照出三界各地的传法场景:凡域的孩童在火莲下识字,修道域的修士在经书前顿悟,妖域的生灵围着凡火载歌载舞。“这就是三界的信念。”林烨转身,金火在他周身凝聚成光带,“我一定会带着凡火的使命回来。”
再次站在极北的漩涡前,林烨将护心玉贴在胸口,战魂旗在身后猎猎作响。他不再用凡火凝聚防御的火莲,而是让金火化作无数光丝,与漩涡中心的淡绿光芒相连。“修真域,我来了。”林烨纵身跃入漩涡,身体被强烈的空间之力拉扯时,他感到掌心的凡火突然暴涨——那是三界生灵的信念,正顺着战魂旗,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。
漩涡中没有黑暗,只有凡火交织的光网。林烨的意识渐渐清晰,他仿佛看到了修真域的轮廓:破碎的灵脉间,一点微弱的绿光在坚守,那是本源之树最后的生机。他握紧拳头,金火在指尖凝成剑形:“凡火不灭,传法不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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