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复仇者联盟不会这么做！”
史蒂夫终于从认知崩塌中回过神来，他冲到林澈面前，试图为自己所代表的那个名字辩解，“我们有规矩，有底线！”
“纠正一下。”班纳博士不知何时变回了人形，他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，小心翼翼地举起手，生怕动作大了会再次撕裂衬衫，“我们没加入复仇者联盟，队长。”
托尼嗤笑一声，抱着手臂倚靠在自己的战甲旁。
“别闹了，老冰棍。我们只是和尼克·弗瑞进行一次情报合作。他是‘买家’，我们是‘供应商’。你才是那个被弗瑞派来，试图用你那张二战时期的老脸，给这次‘商业谈判’增加一点友好度的吉祥物。”
“吉祥物？”史蒂夫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。
“严格来说，是桥梁。”林澈补充道，他的视线扫过史蒂夫，不带任何感情，“弗瑞用你的历史人脉，搭建了一个看似和平的沟通渠道。而我们，只是选择了一条效率更高的路径，抵达同一个终点。”
特查拉看着这群人旁若无人地争论，他们口中的每一个词——弗瑞、合作、路径——都让他感到一阵阵发冷。他意识到，自己引以为傲的国家，在这些人眼中，不过是一个等待被开启的资源宝箱。
而他自己，就是那把钥匙。
“别把我跟他们扯上关系。”角落里，恢复了人类形态的布朗斯基也开口了，他比班纳高大壮硕得多，一身紧绷的肌肉几乎要撑爆作战服，他指了指自己，又指了指林澈，“我跟着他，只是因为有架打。复仇者？那是什么能吃的玩意儿吗？”
他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，那种纯粹的暴力气息让特查拉不寒而栗。
史蒂夫彻底无话可说了。
他环顾四周，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，根本就是一个怪物收容所。
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领导一次外交任务，而是在给一群星际悍匪当随行翻译。
“好了，王子殿下。”托尼拍了拍手，打断了这尴尬的氛围，“参观时间结束。上飞机吧，我们得赶在你的父王宣布全国戒严之前，抵达你们的首都。”
特查拉没有动。
他高昂着头，王室的尊严不允许他就此屈服。
林澈只是平静地看着他。
下一秒，一股无形的力量攫住了特查拉的身体，将他凭空托起，不带任何烟火气地送进了昆式战机的机舱。他的两名皇家护卫，也被同样的方式“请”了进去。
整个过程温柔而无法抗拒。
“看到了吗，队长？”托尼对着石化的史蒂夫吹了声口哨，“这才叫‘友好访问’。”
……
昆式战机撕开一道肉眼不可见的能量屏障，进入了一片全新的天地。
窗外的景象让机舱内的学者们瞬间沸腾。
那不是原始丛林，而是一座未来与自然完美融合的超级都市。流线型的飞行器穿梭在高耸入云的建筑之间，泛着金属光泽的磁悬浮列车在空中轨道上无声滑行。城市的下方，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植被，瀑布从摩天楼宇的缝隙中倾泻而下。
“我的天！”简·福斯特几乎把脸贴在了舷窗上，“他们把戴森环的能量构想，应用到了城市生态循环系统里！这太不可思议了！”
艾瑞克博士已经拿出了一堆仪器开始疯狂记录数据，嘴里念念有词：“空间折叠技术，他们利用振金的特性扭曲了空间，创造了一个亚空间维度来隐藏自己！”
达西则掏出手机，对着窗外一顿猛拍，嘴里嘟囔着：“哇哦，这地方的wIFI信号肯定超好吧？发个朋友圈定位一下，标题就叫——《我在失落的黄金国》。”
只有托尼，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。
贾维斯正在将扫描到的数据实时投射在他的战甲面罩上。
“难以置信。”托尼低声自语，“他们的能源利用率、材料学、城市规划……虽然技术树点得有点偏，但在某些领域，已经超越了我们。”
【变量，他们的科技体系是基于单一特殊元素‘振金’构建的，具有高度的排他性和局限性。】观测者的电子音在林澈和托尼的脑海中同时响起，【而我们的技术，融合了克里科技、阿斯加德符文协议、甚至黑暗精灵的引力奇点技术。我们是兼容并包的‘杂食动物’，他们是只吃一种竹子的‘熊猫’。】
“一个很形象的比喻。”托尼的嘴角重新挂上自信的微笑，“也就是说，只要我们愿意，随时可以造出比他们更好的‘竹子’。”
林澈没有参与讨论，他只是在评估。
评估这座城市的防御能级，评估他们的科技潜力，评估这一切能为自己带来多少收益。
战机缓缓降落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巨大平台上。
平台尽头，一位身着传统王室服饰，面容威严的老者，正拄着一根振金权杖，静静地站在那里。他身后，是一排手持能量长矛，神情肃穆的皇家卫队。
瓦坎达国王，特查卡。
在他旁边，尼克·弗瑞那颗标志性的独眼黑卤蛋，显得格外突兀。
他看到昆式战机降落，重重地松了口气，随即又在看到被“请”下飞机的特查拉时，脸皮狠狠抽搐了一下。
这群混蛋，还真把王子给绑了！
“弗瑞局长。”特查卡国王的声音沉稳有力，他甚至没有看自己的儿子一眼，视线直直地落在从机舱里走出的林澈和托尼身上，“这就是你所说的，‘来自地球另一端的强大盟友’？”
“国王陛下。”弗瑞硬生生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，主动上前一步，试图掌控局面，“情况有些……小小的变化。但结果是好的，克劳被抓住了，失窃的振金也已追回。”
“盟友？”托尼的战甲面罩打开，他环视着周围那些充满敌意和审视的卫兵，露出了一个典型的斯塔克式假笑，“不，不，我们是投资人。来这里，是为了洽谈一笔能让瓦坎达跑步进入星际时代的合作。”
特查卡国王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。
他转向林澈，这个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的年轻人，身上有一种让他都感到心悸的压迫感。
“那么你呢？”国王问道，“你来我的国家，又是为了什么？”
林澈向前走了两步，与这位一国之君对视。
“国王陛下，我无意与瓦坎达为敌。”
他的开场白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平和，连弗瑞都愣了一下。
然而，下一句话，却比任何威胁都更具分量。
“我只是来向你展示一下，你们错过了什么。”
林澈抬起手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压，也没有召唤毁天灭地的武器。
他的掌心上方，一团柔和的光芒亮起，随后，无数细微的光点从中流淌而出，在半空中迅速构建出一幅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三维立体星图。
那不是太阳系，而是一个陌生的星域。
“这是克里帝国疆域图，一个横跨数千光年的星际文明。你们的振金，在他们看来，是制造量产型步兵装甲的优秀材料，仅此而已。”
特查卡国王瞳孔骤然一缩。
星图变换，一艘狰狞的暗色舰船模型出现，舰船周围的空间呈现出肉眼可见的塌陷。
“黑暗精灵的旗舰，他们的引力技术，可以轻易制造出微型黑洞。你们的城市防御系统，在引力武器面前，等同于一张纸。”
最后，星图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恐怖的画面。
那是从阿斯加德记录的影像——火焰巨人苏尔特尔的虚影，手持巨剑，身后是燃烧的世界树。
“这是诸神黄昏的预兆。一个可以毁灭九界的灾难。”
林澈平静地收回手，光影随之消散。
整个平台死一般的寂静。
特查卡国王拄着权杖的手在微微颤抖，他引以为傲的王国，那领先地球数百年的科技，在这三幅画面前，被衬托得像个原始部落的篝火。
“你们自豪于躲在屏障后面，守护着一块特殊的石头，将整个世界拒之门外。”
林澈的声音不大，却字字诛心。
“而当真正的威胁从星海彼岸降临时，你们甚至连敌人的模样都看不清，就会和你们的屏障一起，化为宇宙的尘埃。”
他侧过身，托尼心领神会，一份电子合同的投影出现在特查卡国王面前。
“斯塔克工业，会提供包括能源技术、空间引擎、以及对克里帝国科技的逆向研究成果。而瓦坎达，需要开放你们的振金矿脉，共享你们对振金的所有应用技术。”
林澈的目光落在国王那张写满惊骇与屈辱的脸上。
“这不是交易，国王陛下。”
“这是启蒙。”
“我来这里，不是为了抢走你们的糖果，而是为了告诉你们，宇宙这片黑暗森林里，猎手已经站在了你们的家门口。”
“现在，你可以选择继续关着门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“或者，打开门，拿起我们给你的猎枪，学会怎么活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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