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庄里的空气沉闷压抑。
九叔、秋生、文才师徒三人,视线牢牢锁在林澈身上。
他们的眼神复杂,混杂着敬畏、期待与一丝无法言喻的恐慌。
在他们想象中,这位强者捧着茅山派的根本大法,理应如获至宝,当场参悟。
然而,林澈只是机械地翻了两页。
他合上书册,随手搁在八仙桌上,动作平淡至极。
“这……”
文才按捺不住疑惑,凑到秋生耳边低语。
“他不看了?是不是……咱们这书太深奥,他看不懂?”
秋生投去一个看白痴的眼神,声音压得更低:“闭嘴!高人行事,岂是你能揣测的?没准人家一眼,就全刻进脑子里了!”
这话本是胡吹。
落入九叔耳中,却让他的心脏猛地一跳。
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林澈身上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
然后,他看见了。
林澈缓缓抬起右手。
五指舒展,掌心向上。
一个无比标准的起手式,一个早已刻入每个茅山弟子骨子里的起手式。
掌心雷。
九叔的大脑瞬间空白。
不可能!
这绝无可能!
他才刚拿到书!连上面的墨迹都未焐热!心法口诀的第一句都未必读完!
就算是开派祖师爷复生,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!
但林澈的思维逻辑中,并无“离谱”这个概念。
他只是在执行一个刚刚加载完毕,需要进行实机测试的程序。
【执行技能:掌心雷。】
【调动能量:5点。】
【特殊装备:万象核心】
【能量池:995\/1000】
一星幽蓝的电光,在他掌心凭空炸开。
光芒细微,如同午夜的萤火,一闪即逝。
空气里,只留下一缕几不可闻的焦糊气。
义庄内,死寂一片。
秋生和文才面面相觑,脸上满是无法掩饰的失望。
“就这?”文才的嘴撇了起来,“动静还没我放个屁大……”
秋生脸上也有些挂不住,仍强行辩解:“你懂个屁!这叫大道至简,返璞归真!”
九叔的反应却截然相反。
他如遭雷击,整个人僵在原地,血液几乎凝固。
别人看不懂,他还能看不懂?
那电光虽小,其中蕴含的,却是货真价实、不掺分毫杂质的至阳雷力!
是茅山弟子需打坐炼气数年,才能从自身气血中勉强逼出的那一丝“先天破邪之气”!
他……真的……只看了一眼就会了?
九叔感觉自己数十年苦修建立的道法认知,正在一寸寸崩塌,碎裂。
林澈对周遭的反应毫无兴趣。
他的思维中,新的分析报告已经生成。
【技能测试完毕。能量与威力呈正相关。基础输出模式已确认。】
【正在进行高功率输出测试……】
他没有变换姿势,依旧是那个平平无奇的抬手动作。
只是这一次。
【调动能量:50点。】
【特殊装备:万象核心】
【能量池:945\/1000】
轰!!!
不再是微弱的电火花!
一团人头大小、炽烈夺目的雷光球,在他掌心猛然成型!
狂暴的电蛇在雷球表面疯狂窜动,发出密集的爆响,整个义庄被刺眼的蓝白光芒照得亮如白昼!
墙壁上的符纸无风自动,猎猎作响!
空气被瞬间电离,一股浓烈刺鼻的臭氧气息,蛮横地灌满每个人的鼻腔,呛人欲泪!
“啊——!”
秋生和文才发出一声尖叫,手脚并用地向后翻滚,撞翻了长凳,狼狈地摔成一团。
他们惊骇欲绝地看着林澈手中那团毁灭性的雷光。
那不是道术!
那是真正的雷霆!是浓缩的天威!
他们毫不怀疑,这东西只要轻轻一甩,两人立刻就会变成两截冒烟的焦炭!
九叔的道袍被狂暴的能量气流吹得鼓荡。
他双目圆睁,死死盯着那团雷球,感受着其中那股令他心胆俱裂的毁灭性能量。
他的嘴唇在哆嗦。
他的道心在哀嚎。
完了。
彻底碎了。
连渣都不剩。
他苦修半生、引以为傲的掌心雷,在这团“雷球”面前,可笑得如同三岁孩童玩的摔炮。
最让他感到绝望与荒谬的是,对方从“拿到书”到“入门”,再到这种恐怖的境界,用的时间,甚至不够他喝完一盏茶。
还修什么道?
还降什么妖?
不如回家种红薯算了!
林澈的评估完成,他随手一握。
那团狂暴的雷光便无声无息地湮灭,仿佛从未出现。
义庄内重归昏暗,只剩下秋生和文才粗重的喘息。
“师……师兄……”文才的声音带着哭腔,死死拽着秋生的衣角,牙关打颤,“他……他是不是天上的雷公下凡了?”
秋生呆呆地看着林澈,又下意识瞥了眼墙角那个装着金条的大箱子。
他打了个激灵,恐惧褪去,双眼迸射出炽热的光。
“什么雷公!这是财神爷!是会打雷的活财神爷!”
九叔终于从石化中挣脱,一个箭步冲到林澈面前,情绪激动到声音都变了调,尖锐干涩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……你之前明明绝不会此法!”
林澈平静地注视着他,眼神毫无波澜。
“诸天派,一法通,万法通。”
这个解释敷衍至极。
对于一个道心已经碎成二维码的九叔来说,这却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,让自己不至于当场崩溃的理由。
是啊,诸天派……光听名字就不是凡俗门派。
或许,在他们的传承里,这种“秒学”,才是常态。
林澈没有理会九叔的心理活动,他开启了刚获得的另一个能力。
【启动技能:灵力感知。】
瞬间,整个世界在他的视野中,多出了一个新的数据图层。
他“看见”,九叔体内,一股约120个标准单位的能量正沿特定经络循环,此刻因情绪激动,数据流显得极度紊乱。
他“看见”,秋生和文才身上,各有一股不到10个单位的微弱能量,如同黯淡的生物电。
他还“看见”,义庄角落飘散着稀薄的、代表“衰变”与“死寂”的灰色能量粒子。堂前祖师牌位上,则附着一层由“精神意念”和“燃烧物”构成的微弱金色能量聚合体。
一个全新的,可以被彻底量化的世界,在他面前展开。
【分析:该技能具备基础能量探测与环境扫描功能。价值:中等。可用于追踪高能量目标及规避能量异常区域。】
评估完毕,林澈立刻对九叔下达新指令。
“还有更强的吗?”
“啊?”九叔再次愣住,跟不上他的节奏。
“更高级的道术。”林澈的指令清晰直接,像是在点单,“可以进行空间位移的,或者能召唤更大范围雷电的。”
九叔的嘴角剧烈抽搐。
空间位移?那是缩地成寸,地仙手段!
更大范围的雷电?那是五雷正法,需筑基有成,引动天时地利才能施展的禁术!
你当这是菜市场买大白菜吗!
九叔用力呼吸,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。
他指了指那本被林澈扔在桌上的总纲。
“所有高深术法,根基都在这里。必须先将这本心法修炼至大成,引气入体,开辟丹田……”
他的话被林澈直接打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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