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孞刚接过圣子金令没三天，就把百晓生叫到了青云宗的圣子殿。殿里新添了张巨大的红木桌，上面铺着洪荒域图，青州、星陨域、瀚海域的位置用朱砂标得清清楚楚。
“百先生，这次找你，是想把情绪阁扩一扩。”林孞指着域图，指尖点在青州和星陨域之间的空白处，“以前情绪阁就几个小据点，撑死了覆盖青州一角，现在不一样了——我是青云圣子，能调宗门的灵玉和弟子；跟姜家结了盟，他们的星陨域、还有周边的落枫域，都能借道。”
百晓生眼睛一亮，手里的折扇“唰”地打开，又合上，语气里藏不住兴奋：“林圣子是想……把情绪阁做成跨域的网络？”
“对。”林孞点头，从储物袋里倒出两箱灵玉，金光晃得人眼晕，“这是第一批，五十万块上品灵玉——青云宗出三十万，姜璃那边托姜桓送了二十万。先用这些在青州、星陨域、瀚海域各设三个分舵，分舵要选热闹的城镇，门口挂个淡紫色的情绪之力标志，一眼就能认出来。”
石敢当蹲在旁边，伸手摸了摸灵玉，又赶紧缩回去，嘿嘿笑：“老大，这么多灵玉，够俺修炼到金丹了！这情绪阁扩这么大，是要干啥呀？还跟以前一样，收集情报卖消息？”
“不止。”林孞摇头，拿起笔在域图上画了个圈，“分舵要做两件事：一是情报，重点盯虚无教和混沌邪族的动静，不管是哪个域，只要有煞气异动，必须第一时间传回来；二是商业，把我们能用的情绪相关的东西都卖了——我炼的情绪安神香、九夭画的情绪符箓，还有姜家那边弄来的星辰草，都能当商品。赚的灵玉，一半用来养分舵，一半存着，给底下的人发俸禄。”
百晓生听得眼睛越来越亮，折扇拍在掌心：“妙！太妙了！情报是根基，商业是活水，两者一搭，情绪阁就活了！以前据点小，没人愿意来，现在分舵开起来，有灵玉拿，有宗门和姜家撑腰，肯定有人来投！”
“还有，分舵的人得靠谱。”林孞补充道，“你之前培养的那些亲信，挑机灵点的当分舵管事，每个分舵配两个青云宗的弟子，再让姜家派个懂阵法的人帮忙布防——虚无教的人说不定会来捣乱，得防着点。”
说干就干。接下来的半个月，林孞几乎脚不沾地——白天在青云宗调资源，跟各峰峰主对接弟子和灵玉；晚上就传讯给姜桓，让他协调姜家的人手和据点；百晓生则带着人跑遍三个域，选地址、建分舵、招人手，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。
变化来得比想象中快。
第一个分舵开在青州的青阳城，开门第一天就挤爆了。来的不只是想卖情报的散修，还有不少修士听说情绪阁是林孞开的，专门跑来买情绪安神香——毕竟“星核净化者”“青云圣子”的名头，现在在洪荒域比啥都管用。有个金丹期的散修，买了一盒安神香，用了三天就跑回来，非要跟情绪阁签长期供货的单子：“这香能稳道心，比我买的金丹丹药还管用！林圣子的东西，错不了！”
星陨域的分舵更顺利。姜家的修士本来就感激林孞，分舵一开张，不少姜家的旁系子弟都来帮忙，连阵法都是姜璃亲自去布的——聚灵阵加隐匿阵，既能聚拢灵力，又能防人窥探。分舵的管事是百晓生的徒弟，传讯回来时声音都在抖：“先生，林圣子！星陨域的修士都快把分舵门槛踏破了，连虚无教的消息都有人主动来报，不要灵玉，就想求林圣子一张签名的符箓！”
林孞自己都没想到，情绪阁能扩张得这么快。他站在圣子殿的域图前，看着上面越来越多的淡紫色标记——三个域的九个分舵都开起来了，还有两个在瀚海域的分舵正在筹建，像一张慢慢铺开的网，把情报和商业都串了起来。
“林圣子，这是这个月的账册。”百晓生推门进来，手里捧着厚厚的账本，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，“九个分舵，光卖安神香和符箓就赚了二十万块上品灵玉，情报收入也有十五万，除去分舵的开销和人手俸禄，还剩二十万。更重要的是，情报网活了——昨天瀚海域的分舵传来消息，虚无教的人在那边的黑风山活动，我们第一时间就传给了附近的宗门，人家还专门派了人来道谢，说要跟情绪阁结个善缘。”
林孞接过账册，翻了两页，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成就感——不是修炼突破的那种畅快，是看着自己的想法落地，看着一张小小的网络慢慢变大，能帮到更多人的踏实感。他以前觉得，情绪之力只是修炼的手段，现在才发现，它能聚起这么多人，能做成这么大的事。
“好。”林孞合上册子，递给百晓生，“赚的灵玉，一半存起来当备用金，另一半用来升级分舵——每个分舵都配个传讯阵，要最快的那种，不管多远，消息都能当天传到。还有，给底下的人涨俸禄，干得好的，再奖点灵玉或者安神香，别让人家白忙活。”
“放心，我都记着呢！”百晓生点头，突然想起什么，凑近了些，声音压低了点，“对了，林圣子，还有件事——最近分舵里，开始有散修自发聚集起来。”
“散修？”林孞愣了一下，“是来买东西的？还是来卖情报的？”
“都不是。”百晓生摇摇头，眼神里带着点惊讶，“他们是冲着您的理念来的。您净化星核、对抗混沌的事，现在在散修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，不少散修都觉得，混沌邪族是大家的敌人，光靠宗门不行，得有人牵头。他们听说情绪阁是您开的，还在收集情绪之力对抗混沌，就主动来分舵帮忙——有的帮着看店，有的帮着收集情报，不要灵玉，就想跟着您，一起对抗混沌。”
林孞手里的账册差点掉在地上。他没想到，自己只是想建个情报和商业网络，居然能聚起这么多认同他理念的人。这些散修，不像宗门弟子有靠山，不像世家子弟有资源，他们平时在洪荒里挣扎求生，却愿意为了“对抗混沌”这四个字，无偿来帮忙。
“有多少人？”林孞的声音有点发颤。
“每个分舵都有十几个，加起来快一百了。”百晓生说，“都是些踏实的修士，有练气期的，也有筑基期的，还有个金丹期的散修，以前是某个小宗门的长老，宗门被混沌邪族毁了，现在就想跟着您，报仇。”
林孞走到窗边，看着外面的青云山。风一吹，松针沙沙响，像是那些散修的声音。他突然明白，情绪阁真正的根基，不是灵玉，不是分舵，不是青云宗和姜家的支持，是这些认同他理念的人——是那些愿意为了守护而站出来的人。
“百先生，”林孞转过身，眼神坚定，“把这些散修都登记在册，给他们安排住处，管他们的饭。愿意修炼的，分舵的灵脉给他们用；愿意做事的，就安排到情报或者商业的岗位上，该给的俸禄一分都不能少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还有，在每个分舵都设个‘情绪堂’，让他们平时可以交流修炼心得，也可以分享各地的混沌动静。告诉他们，情绪阁不只是个做生意、卖情报的地方，是我们一起对抗混沌的家。”
百晓生重重地点头：“好！我这就去办！林圣子，您放心，这些人，肯定能成为情绪阁的中坚力量！”
百晓生走后，殿里只剩下林孞一个人。他摸出怀里的圣子金令，又摸出姜璃给的青铜护符，指尖轻轻摩挲着。从青云宗的普通弟子，到净化星核的英雄，再到青云圣子，现在又有了情绪阁和一群认同他的散修——他的路，好像越走越宽，却也越来越重。
但这重量，是踏实的。
他知道，虚无教还在暗处，混沌之心还没彻底封印，界壁之外的威胁也还在。但现在，他不再是一个人——身后有青云宗，有姜家，有苏九夭、姜璃、石敢当，还有情绪阁里那些素未谋面，却愿意跟着他的散修。
林孞握紧金令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。
情绪阁的扩张，只是开始。这些聚集起来的人，这些凝聚起来的情绪之力，终有一天，会成为对抗混沌的最强大的力量。
而他，会带着这些人，一直走下去。
只是他没注意到，储物袋里的混沌结晶，在他想到“情绪之力凝聚人心”时，又微微颤动了一下，里面的黑色纹路，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些，像是在呼应着什么，又像是在隐藏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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