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墨又一次地深夜归来,进门时,肩头已经被雨丝打湿。
他没有开灯,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,边走边扯掉领带,穿过空旷得能听见自己脚步回声的客厅。
通往卧室的走廊,还为他留了一盏昏黄的灯,他放轻了脚步,推开虚掩的门。
卧室的空气里还飘浮着她惯用的沐浴露味道,淡淡的令人很安心。
他站在床边,俯身看了一眼熟睡的人后,起身去浴室洗澡。
出来时,棠朝雨依旧在睡,呼吸声规律显得十分刻意,他上了床,毫不犹豫地将人拥进怀里,“下雨了,梨梨。”
棠朝雨幽幽睁开双眼,窗外的雨声更密,在寂静的深夜沙沙作响。
靳墨的手臂还带着沐浴后未散尽的水汽,身体的热度,紧密地环住她,力道不容挣脱。
洗过澡后,他身上除了沐浴露的味道,再没有一丝一毫别的香水味。
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,强势的吻将她的话语全都堵了回去,直接就被人压在身下。
狂风暴雨袭来,她再也没办法开口,乖巧地配合着一切。
等到风平浪静时,棠朝雨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,她想要问清楚心中的疑惑,强撑着一丝意识,声音听起来绵绵软软,“最近,你回来的很晚…”
“忙。”靳墨答的简短,手指绕着她的发丝把玩。
“在忙什么?”棠朝雨问出口就后悔了,这类的问题,靳墨大多数情况下是懒得回答的。
“工作,应酬…”
“哦。”棠朝雨忽然没有问下去的冲动了,她可以直接问之前的花香味是哪里来的吗?答案或许会让她难堪吧。她胡思乱想着,终究抵不过困倦。
工作日靳墨几乎都是在同一时刻醒来,生物钟比闹钟还要精准,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。
棠朝雨睡眠浅,基本上都是跟着他的生物钟醒来,她安静地坐起,去衣帽间拿来搭配好的西装,时间刚刚好,靳墨已经洗漱完毕,身上还带着剃须膏冷冽的香味。
她动作娴熟地帮他穿上衣服,替他抚平肩线,调整袖口长度。最后踮起脚,替他系上领带欣赏着完美的温莎结,她不禁暗自苦笑,她从一开始什么都不会,到现在做的像模像样,宛若一个上进的小丫鬟。
阿姨已经准备好早餐,棠朝雨安静地喝着粥,夹起一个小笼包小口地吃着,贯彻着靳墨那句‘食不言’的规则。
就在这时,靳墨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,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,赫然看到来电显示上的‘秋芙’二字,刚咽下去的包子像变成了石头一般梗在喉咙里。
靳墨接起电话,认真听着对方讲话,微微皱了皱眉,“你不用管,我来处理。”
“放心,不会有问题。”
“我今晚过去拿。”
棠朝雨低头看着碗里的粥,像是要数清楚里面有几颗米粒。
靳墨挂了电话,目光落在她身上,“趁热把粥喝完,再吃个包子,还有鸡蛋。”
说完,他又打量了她几眼,“怎么就是喂不胖呢?飞飞都被你喂成球了。”
棠朝雨又夹起一个包子,努力地吃着。在他眼里,她跟飞飞一样,是宠物…
靳墨这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,连周末也基本上都在学校。
宴然仍旧在为那晚的事情头疼,晚上约了靳墨在城西一家会员制极严、私密性极高的茶室见面。
包厢里,宴然面无表情地给来人斟茶,把茶杯递到靳墨面前,直接开门见山:“能联系到李京禹吗?”
那天晚上之后,李京禹又飞去国外,那边排了好几个手术,结束之后才能回国。
靳墨没有碰茶杯,直接把手机放在桌上,当着宴然面拨去电话。
李京禹很快接通了电话,“想哥哥了?”
“是宴然想你。”
李京禹听到这个名字,好似应激了一般,立马开始激动,“拉倒吧!前几天他给我打电话,那语气跟要杀人一样!”李京禹前几天被宴然一通质问,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,后面他干脆装死不接电话了。
“你给我评评理!那晚的事情,不能算是我的问题吧?你交代我去照顾他,我立马就扔下美人,马不停蹄地上楼,裤子还是在路上才穿好的。我一上楼,就听到那种动静,我这么识趣的人,难不成过去看他表演啊!就算是亲兄弟,这也很尴尬的好吧!”
李京禹那边是早上,他已经在准备第二场手术了,像是在赶时间,机关枪似的说了一堆。
“你说说这事闹的!我也是无妄之灾啊!再说了,他那一层,除了咱们几个,还有谁能上去,那肯定是他自己的小情人!”
“你说宴然这都一把年纪了!怎么跟失身了一样!他又不吃亏!这么多天了还在这事上纠结!”
靳墨出声打断李京禹,“你口中那个失身的人,就在我对面。”
“靠!你不早说!你什么意思?坑害大哥?”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开口就话密到让人插不上话。
“所以,关于我失身的事情,你再仔细回忆回忆,有没有看到过什么。”宴然铁青着脸,冷冷开口。
电话那头的李京禹欲哭无泪,“我已经跟你说过了,我只能确定不是温雪宁。至于别的,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…只听到了一点声音,还没敢听太真切,你怎么不直接去问问你那个女明星啊?”
“你说谁?”
“你到底几个情人?”李京禹按了按疼痛的太阳穴,“你别告诉我,其实你公司旗下的女明星都跟你有一腿,还是说绯闻都是假的,其实宴总洁身自好,谁都没碰过?”
确定没有有用信息,宴然直接点了挂断。
靳墨笑了一声,收起手机。
“笑什么?”宴然瞪了他一眼。
靳墨拿起杯子,呷了一口茶,“酸涩到难以入口,宴总泡茶技术下降了。”
宴然沉默了几秒,他和靳墨从小相识,对彼此也算了解。至于李京禹,是靳墨的朋友,他并不能全然信任。
靳墨看出他的心思,指尖在紫檀桌面上轻敲了一下,“李京禹信得过。换做是我,那种情况恐怕也只能识趣离开。”
“不过,我或许有兴致守在外面,帮忙捉到那个白嫖了宴总处男身的女人。”
“闭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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