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瞬间一片空白!
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,四肢冰凉。
修的话语,劈开了夏天极力维持的伪装。老屁股pub——这个地名从修口中清晰吐出的瞬间,夏天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,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冰冷的恐慌在四肢百骸流窜。他大脑一片空白,所有的应变能力仿佛都被冻结了。
“啊?是……是吗?”夏天的声音干涩得厉害,,“怎么会是……老屁股?那……那不是我老爸那个酒吧吗?怎么会……这么奇怪呀?是不是搞错了?”
他语无伦次,只能重复着“奇怪”、“搞错了”这样苍白的词语,眼神根本不敢与修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眸对视,只能飘忽地落在房间的某个角落,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。
修将夏天所有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。
他没有继续逼问,只是静静地看了夏天几秒,然后,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“夏天,”修叫他的名字,目光专注而认真,“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顾虑,有很多……不能说的理由。”
“我理解,每个家族,每个人,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和需要守护的东西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更加郑重:
“但是,夏天,我不是你的敌人。”
夏天心中剧烈挣扎,修的眼神和话语让他几乎动摇。
可是……老哥的秘密,鬼凤的存在……
他不敢赌。
就在夏天内心不知该如何回应修的坦诚时——
异变陡生!
一股极其细微、却尖锐冰冷的刺痛感,如同针尖般骤然刺破了房间里凝重的气氛!
那是一种……源自生物本能、对致命威胁的预警!
修和夏天几乎是同时身体一僵,瞳孔收缩!
而几乎就在这丝危险预感升起的同一刹那——
“啊——!!!”
一声凄厉、绝望、充满了极致恐惧的狂叫声,猛地从他们身后传出来!
“他来了!他来了!他来了!!!”
“救我!救我啊!!!”
A chord像是在做最恐怖的噩梦,身体在床铺上剧烈地抽搐、弹动,双目圆睁却毫无焦距,只是疯狂地重复着这些字句,声音里的惊惶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!
随即,他头一歪,再次陷入更深层次的昏迷,但脸色却比之前更加惨白。
“!!!”
“!!!”
修和夏天心中同时剧震!
兰陵王!
他来了!
“楼下!”修低喝一声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。
夏天也紧跟上去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。
两人疾步冲下楼梯。
雄哥、夏流阿公、夏宇和夏美不知何时已经全部聚集在了客厅中央。
雄哥脸色发白,一只手不自觉地护在胸前,另一只手则将吓得瑟瑟发抖、几乎要哭出来的夏美拉到自己身后。
夏流阿公手中紧握着克魔跋,老脸上满是凝重和警惕,浑浊的眼睛精光四射,死死盯着大门的方向,周身散发着戒备的气息。
夏宇站在稍靠前一点的位置,他没有像夏天那样明显的慌乱,脸上甚至没有太多表情,只是微微蹙着眉,眼神冷静地望向窗外浓重的夜色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压力。
那是一种更加直接的、充满杀伐的气息,正从房子外围,由远及近,缓缓弥漫、渗透而来!
仿佛有一头来自极寒深渊的凶兽,正踏着夜色,不疾不徐地逼近它的猎物,那冰冷的凝视已然穿透墙壁,落在了屋内每一个活物身上。
客厅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,灯光也仿佛黯淡了些许。
桌上的水杯表面,凝结出了一层极其细微的、几乎看不见的寒霜。
“妈呀……”夏美紧紧抓着雄哥的衣角,“是不是……是不是那个什么兰陵王……他真的找上门来了啊?他是不是来杀A chord灭口的?还是……还是来杀我们全家的?”
没有人回答她,但每个人紧绷的神经和凝重的脸色,都默认了这个最可怕的猜测。
“修!”雄哥无比忧虑,“外面……”
“嗯,感觉到了。”修沉声,“很强,很纯粹的杀意和剑气……锁定着这里,应该是兰陵王没错了。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啊?”夏美猛地推了一下还在发愣的夏天,“小哥!你快出去看看!”
“我……我出去?”夏天被妹妹一推,吓得一个激灵,脸都白了,“我、我怎么出去啊?外面那么黑,杀气那么重……我、我还是不要了吧……”
他本能地退缩。
夏美见夏天怂了,立刻调转矛头,又去推站在前面的夏宇:“势利鬼!你平时不是挺厉害、挺冷静的吗?你去!你出去看看!”
夏宇被推得晃了一下,眉头皱得更紧。
他没好气地甩开夏美的手:“凭什么我去?要看你去看。”
“那……那你叫鬼凤出来啊!他那么厉害,肯定不怕什么兰陵王的吧?”夏美说道。
“!!!”
除了早已知情的夏家人,修的耳朵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!
他几乎是立刻转过头,锐利如电的目光瞬间射向夏宇!
那眼神中充满了惊疑、探究,以及一丝恍然。
难怪他之前觉得夏宇的气质有些微妙的变化,比以往更加沉稳内敛,甚至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压迫感。
原来……另有隐情?
鬼凤?
是谁?
夏宇身上还有什么秘密?
和那场天地异象有关吗?
和老屁股pub有关吗?
和兰陵王的出现有关吗?
一连串的疑问在修的脑海中闪过。
他本就对夏宇之前的躲避、夏天支支吾吾的解释,以及老屁股pub这个坐标心存疑虑,此刻“鬼凤”这个名字,像是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许多猜测的通道!
夏家人心中同时一紧!
夏美这个口无遮拦的死丫头!
雄哥狠狠瞪了夏美一眼,夏美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吓得捂住了嘴巴。
夏流阿公咳嗽一声,试图打圆场,但目光也有些闪烁。
夏天更是急得额头冒汗,看看修,又看看夏宇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夏宇面对修骤然投来的、充满审视和疑问的目光,心中也是一凛。
他知道修起疑了。
修深深地看了夏宇一眼,那眼神意味深长,然后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门外那越来越清晰的杀气上。
此刻,那股冰冷的、充满毁灭意味的杀气已经浓郁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程度!
空气粘稠得让人呼吸困难,连灯光都似乎在被这杀气侵蚀,明灭不定。
兰陵王的气场,竟然如此强悍!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每一秒都像一年般漫长。
众人的精神紧绷到了极限,汗水不知不觉浸湿了后背。
然而……
就在那杀气攀升到顶峰,仿佛下一秒那扇大门或者某面墙壁就会被冰冷的剑气撕碎,那个传说中的杀戮之王就会破门而入的刹那——
那股笼罩一切的、令人绝望的冰冷杀气,毫无征兆地……
消失了。
就像它出现时一样突兀,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,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那悬在头顶的寒意,那刺痛皮肤的锋锐感,那让人心脏停跳的压迫力,在短短两三秒内,消散得一干二净。
窗外依旧是浓重的夜色,寂静无声,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集体幻觉。
客厅里,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好几秒。
众人面面相觑,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茫然和困惑。
“消、消失了?”夏美从雄哥背后探出头,声音还在发抖,但恐惧中多了不解。
“怎么回事?”夏天也茫然地看向修和阿公。
雄哥眉头紧锁,她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能量残留和气息流动,确认那股杀气确实远去了,并非隐匿,而是真的离开了。
修的脸上没有丝毫轻松,反而更加凝重。
他走到窗边,撩开窗帘一角,警惕地向外望去。
街道上空无一人,只有路灯孤寂地亮着。
“兰陵王……”修放下窗帘,转过身,声音低沉,带着不解,“他……为什么来了,又不进来?”
“难道是……发现我们这里太多人了,所以暂时退走了?”夏天猜测道。
修摇了摇头:“不像,这种临门一脚却突然收手的做法……不符合兰陵王一贯的作风。”
“那他到底想干什么?”夏宇终于开口。
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老屁股pub。
灯光昏黄迷离,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酒液、木头与灰尘混合的独特气味。
“大少爷。”兰陵王毕恭毕敬地单膝下跪。
“哈哈,亏你还记得我,上次见你,你大概……才这么高点吧?”他用手在腰间比划了一下,“躲在你老爸身后,绷着小脸,眼神却亮得很,像头不服输的小狼崽子。”
“没想到,一晃眼,你都长这么大了,成了叶赫那拉家最锋利的‘刀’了。”
兰陵王低着头,闻言,身体似乎更紧绷了些,语气却愈发恭敬:“属下的父亲……在世时,经常对属下提起您当年的风采。而且,”他顿了顿,,“大少爷的身影,无论过去多久,一直都印在属下的心里,属下……不曾忘记过。”
“好了,赶快起来吧,我早也不是什么叶赫那拉家的大少爷了,不必对我这样。”叶思仁调好了酒,“来,喝点。”
“大少爷,我……”兰陵王看着那杯酒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他身负任务,按纪律和习惯,他绝不该在执行间隙饮酒,尤其是在如此敏感的时刻,面对如此特殊的人物。
“哎呀,放松点,喝点吧。”叶思仁仿佛没看到他的犹豫,拿起自己那杯抿了一口,惬意地眯了眯眼,又将兰陵王面前那杯更往前推了推,“就当你陪我喝两杯,叙叙旧。”
兰陵王看着叶思仁那双带着真诚邀请的眼睛,又看了看那杯在昏黄灯光下折射出诱人光泽的酒液。
他内心那根时刻紧绷的弦,在对方平淡却蕴含着某种奇特力量的话语中,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丝。
或许是连日来的任务压力,对家族诅咒的惶惑,以及对眼前这位传奇“大少爷”复杂难言的情感交织在一起,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。
他沉默了几秒,终于伸出手,握住了那冰凉的杯壁。
“好吧。”兰陵王的声音低了些,“那属下……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他没有再犹豫,拿起酒杯,仰头便闷下了大半杯。
烈酒入喉,带来一阵灼热的感觉,却奇异地冲刷掉了一些心头的滞涩和冰冷。
叶思仁满意地点点头,脸上笑容加深,又给他添了一些:“嗯,这样才像话嘛,年轻人,别总是把自己绷得那么紧,像个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机器,有血有肉,有喜怒哀乐,才是活生生的人,对不对?”
“嗯……大少爷所言极是……”
几杯烈酒下肚,兰陵王冷峻的脸上浮起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红晕,眼神也不似最初那般锐利清明,带上了些许微醺的迷茫。
他酒量本不算差,但叶思仁调的酒似乎格外醇烈。
更或许,是他潜意识里允许自己在这一刻,在这个人面前,稍微卸下防备。
他握着酒杯,目光有些失焦地看着吧台后擦拭杯子的叶思仁。
这就是那位曾经惊才绝艳、却选择叛离家族、销声匿迹的叶赫那拉·思仁大少爷。
即便褪去了光环,隐匿于市井,他身上那种从容淡泊、却又仿佛洞悉一切的气质,依旧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。
然而,与这份尊敬同时撕扯着他内心的,是无尽的迷茫与沉重。
从那个诡异的理发店离开后,兰陵王的心中就如同被投入了一块巨石,激起的波澜久久无法平息。
顾墨那关于“诅咒”的话语,像是一根毒刺,深深扎进了他的意识里。
尽管他第一时间本能地抗拒和怀疑,但那种被对方完全压制、洞悉秘密的感觉太过真实,让他无法完全将其视为无稽之谈。
回到叶赫那拉家族后,他没有立刻向老掌门汇报理发店的遭遇,而是凭借自己特殊的地位和权限,私下里拜访了几位资历极深、可能知晓更多古老秘辛的家族长辈。
他旁敲侧击,甚至不惜动用了一些小手段,试图从他们口中探听关于“古拉依尔家族诅咒”的只言片语。
然而,结果却让他更加困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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