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真的身体不好了?”南永忽然想到祁颂小月子一直没坐好,眉心紧蹙,“我要见她。”
软下来的声音,在随侍耳畔宛如虫鸣不停。
“不行的,见人面风,唯恐加重病情。”随侍阴阳怪气,“王爷,您这么挂念王妃,应该不希望她中途出事吧。”
听到祁颂真的可能病重,南永暴戾的性子都收敛了三分。
“那就请太医。”久病难治,拖不得。
南永一步三回头地离开,祝火看着这画面就气得牙痒痒。
死贱人还装深情,早干甚去了。
下手的时候黑得要死,人真快不行了跑过来哭坟?
总结。
——就是下贱!!
气呼呼地转过身,放话,“关门!”最好连一只飞虫都不要轻易放进。
祝火步履沉重地踏步走开,噼里啪啦地仿佛用脚在放炮。老妈妈看着祝火那么好说话的人都生气了,也觉得那什么王不王的很是窝火。
眼瞅着祝火的身影就要淹没在回廊深处,突然,对方杀了个回马枪。
紧急撤回一个离去的祝火,抬腿就是给给大门一下,“让你叫嚣。”
老妈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,王妃院子里的人,这几年就剩下她们这些陪嫁进来的。
院内安全性无虞,所以祝火在院里做什么都可以。说是这么说,但祝火踹门这画面还是有点太诡异了。
老妈妈咽咽口水,忽然觉得心脏突突不止。
这祝火也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孩子,以前没这么大气性。这这这景王什么东西啊,都给孩子逼得转性了。
妈妈心疼地看着祝火,想说些什么。
祝火压低手,“那刚刚有只小飞虫。”杀虫子去的,不是要灭某个男人。
老妈妈讷讷点点头,接着话头,“是,快入春了,虫兽是慢慢多了些。”
优雅知性的随侍女官拍一拍衣摆,“那我先走了,您也多注意安全,别被什么阿猫阿狗虫子飞兽给侵扰到。”
“欸,我省得。”快回去吧,看看腿有没有肿。
不懂脚法的年轻女娘就是这样,四肢都不会合理利用。生踹硬踩,很容易拉伤的。
妈妈经验之谈不宜赘述,只招手让祝火快回去休息。
穿过回廊,远离妈妈的视线,祝火开始一瘸一拐地走了起来。
用力过猛,还真是被抻到了。
扈长宁来去匆匆,最后只留下了她的一对儿女。
宁安雨送母亲离开的时候,茫然地看着扈府门口远行的车马愣神。
弟弟没有跟着她一块出来,因为小儿敏锐,从母亲远行这一日清晨就开始难受哭泣。
再见着人,估计人也不用走了。
分离场面家中亲长也不愿让她经历过多,但……她不送的话,总觉得母亲会孤单。
扈长宁离开之际,左香君也去到扈府亲送对方。“二表姊,我来的时候各地民生纷乱,冲突不止。”而且当地县官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,一点也管不住。
“您要多注意安全。”
扈长宁一开始没放在心上,“望州么?”望州是九州腹地,幅员辽阔,山川异域品类齐全。
其下辖乡县更是九州里当之无愧的数量榜首。
人多地广,不同的县衙具体的做事风格大不相同,有的温柔,有的激进,偶有冲突也属正常的。
可以说,只要没报到上一级府衙,那就是当地的民风之至。
左香君点点头,“是啊,后来我们贴着崇州境北上,发现崇州也是如此。”民生矛盾激化,很多地方百姓都见不得稍微好一些的车马路过。
凡是没有护卫同行的,都会被截下,轻则买路财,重者打杀伤人。
崇州??
扈长宁再次确认,“崇州?”
正如扈长宁觉得望州有地方冲突是正常的,左香君看他州事宜同理,不可能某一州民风淳朴到路不拾遗,见者和颜。
而且一开始的时候,她就和三表姊说了此事,当时表姊是什么表情?
——了然于胸,极度正常。
正常个呆毛啊正常,扈长宁他们最近在调查崇州诸事,可这么紧锣密鼓的打听下,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事。
如果只是简单的地方冲突,怎么会想要遮掩?又有谁能够出面拦下所有的流言?!
下意识地寻找谢依水,定睛后其人坦然抱胸,没有什么要说的。
扈长宁挤了个眼色,这正常吗?
谢依水看到后点头:正常。
扈长宁扯出一抹苦涩的笑:那你也不正常。
眼见日头高悬,谢依水垂下手上前几步,亲自送对方上车马。“二姐,路上小心。”
左香君感觉周边气氛怪怪的,有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怪。
耸耸肩,她应该是最近参与宴会过多,有点乏了。
扈长宁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回家,路上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边的乡县地域。
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,一路顺遂无虞,什么地方冲突,民生骚乱,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儿。
唇畔翕动不止,回到家扈长宁就拉着宁致遥说这件事。
“三娘为什么不同我们说这些?”扈长宁衣衫都还没来得及换,倾倒般地想要求证某些事,“是不是太危险了,三娘不欲我们涉险。”
宁致遥无语凝噎,扈三有好到这种程度吗?
顾念所有人,爱惨家里人?
宁致遥脸上不敢表现出丁点质疑,“有可能!”那就只能敷衍回应了。
抬手给宁致遥一下子,“怎么说话的,什么叫有可能。”
“……我是说,如果有事的话,三娘肯定会知会我们的。”拼凑解释,“她现在没有表明,要么这事儿还不到时候,要么就真的一切正常。”
某人眨巴着眼睛,眉眼真诚。
扈长宁看都没看,点点头,“正是如此。”
上面的人一手遮天,如果不是能够一击毙命,最好还是不要打草惊蛇。
智慧回笼的扈长宁郑重道:“三娘还是一个人扛下了太多。”说出来多几个人知道也只是多几个人忧心,她独自扛下所有,真的太辛苦了。
越想越心疼地扈长宁抿抿唇,还想说些什么,宁致遥转移话题,“孩子看你独行上路,没哭吧。”
时而柔情,对扈三;时而冷漠,对宁致遥。
扈娘子脸色变换,嘴一撇,“怎么可能不哭,说这话。傻子才能问出这种话。”
“……”行,他又是傻子了。
真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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