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末的滇省春城,空气里已经浮动着早春特有的温润。院子里那几株老山茶开得正盛,大红的花朵在晨光中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。
省委一号会议室,清晨八点半。
林枫走进会议室时,常委们已经到齐了。长条会议桌上,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份厚重的文件——《滇省2021年工作总结果暨2022年重点工作安排》。这是春节后第六次常委会,也是两会前最后一次专题审议。
“同志们,都到齐了。”林枫在主位坐下,翻开文件,“今天这个会,只有一个议题:审议这份总报告。三月初我要去中央汇报工作,这份材料就是我们的答卷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个人:“汇报不是为了表功,而是为了总结;不是为了展示成绩,而是为了分析得失;不是为了争取肯定,而是为了明确方向。大家要本着对历史负责、对人民负责的态度,认真审议。”
会议室里很安静,只有翻动纸页的沙沙声。这份报告八十多页,七个部分,每个部分都凝结着过去一年全省干部群众的心血和汗水。
岩温第一个发言。他扶了扶眼镜,语气认真:“总体来看,报告客观全面。我特别注意到‘存在问题与不足’这一部分,写了整整八页,没有回避矛盾,没有掩盖问题。比如边境立体防控体系存在的薄弱环节,基础设施建设的历史欠账,产业培育的结构性矛盾……这些都写得清清楚楚。我觉得,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,本身就是一种担当。”
“我同意岩省长的意见。”李卫国接过话头,手指点着报告中的一页,“看这里,关于勐腊道路治理的经验总结,既讲了成功做法,也讲了当时的艰难抉择,甚至写了群众最初的不理解。这种写法很扎实,不搞选择性呈现。”
其他常委陆续发言。省纪委书记提到了全面从严治党部分的数据核实;宣传部长谈了民族团结进步创建案例的典型性;统战部长补充了边境地区宗教工作的特殊性……每个人都在认真履职,每个意见都很中肯。
林枫认真听着,不时记录。当省发改委主任谈到边境经济带建设存在“重硬件轻软件”倾向时,他停下笔,抬起头:“这个问题提得好。园区建起来了,企业进来了,但配套服务跟上了吗?产业链完善了吗?人才留得住吗?这些都要在报告里写清楚。”
会议开了整整三个小时,对报告进行了二十七处修改。散会后,林枫特意留下岩温。
两人走到窗前,窗外春光明媚。
“岩温省长,我下周就要去中央汇报了。”林枫望着院子里盛开的山茶,“家里这一摊子事,你要多费心。”
“林书记放心,我会守好阵地。”岩温郑重地说,犹豫了一下,压低声音,“不过……最近有些风声,说您可能在汇报工作后有新的安排。省里不少同志都很关心……”
林枫摆摆手,打断了岩温的话:“组织上的事,自有组织考虑。我们现在要做的,是把滇省的工作做好,把基础打牢。其他的,不要多想。”
话虽这么说,但林枫心里清楚,岩温听到的风声不是空穴来风。春节前后,他已经接到了几个不同渠道的信息。老领导韩志山在一次通话中说得委婉但明白:“林枫,滇省的工作打开了局面,你的能力和成绩大家都看在眼里。要有迎接更大挑战的准备。”
对此,林枫的态度很明确:服从组织安排,但希望在滇省的工作能够善始善终。边境立体防控体系升级方案刚通过,“数字边境”二期工程才启动,边境经济带提质增效规划还在完善……这些工作都有了蓝图,但需要时间变成现实。
三天后,飞往京城的航班上。
林枫靠窗坐着,手里还在修改报告。马文远坐在旁边,轻声提醒:“林书记,您已经改了七稿了,休息一下吧。从春城到京城要飞三个小时呢。”
“最后一稿了。”林枫头也不抬,手里的红笔在纸页上勾画,“汇报材料要精益求精,每一个数据都要核实,每一个判断都要准确。这是向中央交的答卷,马虎不得。”
马文远看着林枫鬓角新增的白发,心中感慨。这位领导,从北阳到江东再到滇省,永远是这样——要么不做,要做就做到最好。飞机穿过云层,阳光透过舷窗照在林枫专注的侧脸上,那些细密的皱纹里刻着的是日夜操劳的痕迹。
抵达京城时,春寒料峭。北方的春天来得晚,机场外的树木还光秃秃的,只有柳枝梢头透出一点若有若无的鹅黄。
滇省驻京办的同志来接机,同时带来了一个消息:“林书记,赵老办公室来电话,说赵老想明天上午见您。”
赵老,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同志,一直关心滇省工作,多次在关键节点给予指导。这次主动约见,意义非同寻常。
“好,安排明天上午。”林枫点头,心中多了几分思量。
下榻的宾馆在长安街附近,从房间窗户能看到古朴的城墙。林枫简单安顿后,就开始准备明天的见面。他了解赵老的风格——站位高远,看问题深刻,注重长远和根本。他必须把滇省的情况吃透,把思考理清,不能有任何含糊。
夜色渐深,京城华灯初上。林枫站在窗前,望着远处天安门广场的方向。那里灯火通明,像一颗跳动的心脏。他知道,即将召开的重要会议,将决定国家未来五年的发展走向。而他带来的滇省实践,或许能提供一些边疆治理的参考。
第二天上午九点,林枫准时来到赵老的办公地点。
这是一处安静的院落,古柏参天,青砖灰瓦,透着庄重与肃穆。工作人员引着林枫穿过廊道,来到一间简朴的办公室。
“林枫同志,来了,坐。”赵老从文件堆里抬起头,摘下老花镜。他今年七十有五,头发花白,但精神矍铄,目光如古井深潭,沉静而深邃。
“赵老好。”林枫恭敬地打招呼,在对面椅子上坐下。
工作人员端来茶水,轻轻退了出去。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。
“滇省的报告我看了初稿,很不错。”赵老开门见山,重新戴上老花镜,翻开手边的文件,“有成绩,有思考,有问题意识。特别是‘治边如治家’的理念,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。”
“这是我们应该做的。”林枫诚恳地说。
“应该做,和能做、做好,是两回事。”赵老话锋一转,却没有立即谈报告,而是聊起了大局,“今年是个重要年份,各项工作都要围绕大局来谋划。边疆治理,事关国家安全和发展全局,意义重大啊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林枫,目光变得深远:“你们在滇省的探索,我一直在关注。从木古村到勐腊治理,从‘清源行动’到边境经济带,每一步都走得很扎实。特别是敢于面对历史遗留问题,在勐腊立碑警示的做法,体现了共产党人的历史担当。”
林枫认真聆听,知道这只是开场。
“我看了报告里对存在问题的分析,很实在。”赵老翻到报告的某页,“边境立体防控还有薄弱环节,产业培育结构性矛盾突出,民生改善与群众期待还有差距……这些都不回避。但我想问你:如果让你在滇省再干三年,你准备如何解决这些问题?”
这个问题很具体,也很深刻。林枫早有思考,但还是认真整理了一下思路:
“第一,边境立体防控方面,要实现从‘有没有’到‘好不好’的转变。”他条理清晰地说,“具体是升级‘数字边境’系统,从现在的视频监控为主,向智能感知、自动预警、快速响应升级。同时完善‘党政军警民’五位一体联动机制,推动防控体系向智能化、精准化发展。”
“第二,边境经济发展方面,要实现从‘建起来’到‘强起来’的转变。”林枫继续道,“重点是培育特色产业,打造‘滇边优品’区域公共品牌,完善从种植养殖到加工销售的全产业链条,让边民有更稳定、更可持续的收入来源。我们计划用三年时间,培育十个亿元级产业集群。”
“第三,民族团结方面,要实现从‘形式’到‘实质’的转变。”他语气更加认真,“要深化交往交流交融,推广‘嵌入式’社区模式,促进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。同时加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,从娃娃抓起,筑牢思想根基。”
赵老认真听着,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下什么。等林枫说完,他放下笔,摘下老花镜,缓缓靠在椅背上。
“思路清晰,措施具体。”赵老评价道,话锋却再次一转,“不过林枫,我今天找你来,不只是谈滇省工作。”
林枫心中一凛,知道重点来了。
“你在滇省这一年多,打开了局面,积累了经验,锻炼了队伍。”赵老的声音平稳,但每个字都带着分量,“这些,组织上都看在眼里。以你的能力和经历,可以承担更重的担子。”
这话说得很明白了。林枫沉默片刻,窗外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。他诚恳地说:“赵老,我服从组织安排。但说实话,我希望能在滇省再干一段时间。边境治理是个系统工程,很多工作才刚刚起步,需要连续性。如果现在离开,我怕有些工作会半途而废。”
赵老看着这位自己一直很欣赏的干部,眼中露出欣慰:“你有这样的想法,很好。这说明你不是那种追求‘短平快’政绩的干部。但是——”
他顿了顿,起身走到窗前,望着院子里那株苍劲的古柏:“我们党的事业需要一代代人接力。不同阶段,需要干部在不同岗位上锻炼成长。滇省的工作,你已经开了一个好头,打下了基础。接下来的深化和提升,其他同志也可以做。而你,需要到更重要的岗位上,发挥更大的作用。”
林枫深吸一口气。窗外传来几声鸟鸣,清脆而悠远。他知道,这番话不是商量,而是告知。
“赵老,我明白。”他站起身,语气郑重,“无论组织安排我到哪里,我都会竭尽全力。但我想请求,能不能让我把滇省几项重点工作推进到一个相对成熟的阶段再离开?比如边境立体防控体系升级,‘数字边境’二期工程……这些都已经启动,需要时间落地见效。”
“这个考虑,组织上会统筹。”赵老转过身,目光深邃,“但你要有思想准备。重要会议前后,干部调整会比较密集。你的能力和成绩,已经具备了承担更重要职责的条件。”
谈话持续了四十分钟。临走时,赵老送林枫到门口,握住他的手。老人的手温暖而有力。
“林枫,好好准备汇报。把你的实践和思考,系统地向中央汇报。”赵老语重心长,“这不仅是对滇省工作的总结,也是对你个人能力的展示。要让同志们看到,新时代的干部,既要有担当的勇气,也要有治理的智慧。”
“我一定认真准备。”林枫郑重地说。
离开那处安静的院落,林枫坐上等候的车。春日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,暖洋洋的,但他的心情有些复杂。一方面,组织的肯定是莫大的鼓舞;另一方面,对滇省工作的不舍也是真实的。这一年多,他在这片土地上倾注了太多心血,和这里的干部群众建立了深厚感情。
车子在长安街上平稳行驶。林枫望着窗外掠过的京城景色——古老与现代交融,厚重与活力并存。这座城市见证了多少国家大事,承载着多少民族梦想。
回到宾馆,林枫调整情绪,继续工作。下午,他还要参加一个边疆省份负责人的座谈会,交流提案建议。晚上,女儿林念清说要来看他——女儿在京城读研,父女俩难得在京相聚。
座谈会设在国家部委的一间会议室里。林枫抵达时,其他七个边疆省份的领导已经到了。大家互相握手寒暄,气氛热烈。
主持会议的领导简短开场后,请大家各抒己见。轮到林枫发言时,他拿出精心准备的提纲。
“各位领导,我主要谈三点思考。”林枫的声音清晰有力,“第一,边境治理要树立正确的政绩观。不能只看修了多少路、建了多少房,更要看边境是否安宁、边民是否幸福、边疆是否稳固。要算政治账、民生账、长远账。”
他顿了顿,看到不少人点头,继续道:“第二,边疆发展要坚持系统思维。安全与发展要统筹,保护与开放要兼顾,当前与长远要结合。单打一不行,顾此失彼也不行。我们滇省探索的‘四个融合’思路,就是基于这个认识。”
“第三,民族团结要注重情感认同。”林枫的语气更加深沉,“形式上的团结容易,心灵上的交融难。要在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中,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,让‘中华民族一家亲’的理念真正深入人心。”
发言结束后,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,然后响起掌声。主持会议的领导感慨道:“林枫同志讲的这三点,很有见地。边疆治理确实需要这样的系统思考和长远眼光。”
散会后,好几个省份的领导围过来。新疆的一位领导握着林枫的手:“林书记,你们那个‘数字边境’系统,我们能不能去学习?我们那边边境线长,防控压力大。”
“欢迎!我们正准备召开现场会,到时候一定发邀请。”林枫爽快答应。
广西的领导也凑过来:“滇省在民族团结方面的做法很有创意,特别是‘嵌入式’居住模式,我们想借鉴。”
“相关资料我让工作人员发给你们。”林枫笑道,“我们互相学习,共同进步。”
回到宾馆时,天色已近傍晚。京城的黄昏很美,夕阳给古老的建筑镀上一层金边。林枫刚进房间,门铃就响了。
开门一看,是女儿林念清,手里还提着个保温饭盒。
“爸!”林念清笑着扑进来,给了父亲一个拥抱,“我妈让我给您带的饺子,她说您肯定又不好好吃饭。”
林枫心里一暖,接过饭盒:“你妈就爱操心。你自己来的?路上顺利吗?”
“同学送我到的楼下。”林念清打量着父亲,眉头微皱,“爸,您瘦了。是不是又熬夜了?”
“哪有,工作正常。”林枫也打量着女儿——半年不见,女儿似乎又成熟了些,眼神里多了几分沉稳,“倒是你,气色不错。研究生生活还适应吗?”
“挺好的。”林念清边说边打开饭盒,热气腾腾的饺子散发出家的味道,“导师很欣赏我关于滇省治理的论文思路,说这是接地气的研究。他还说,如果写得好,可以推荐发表。”
父女俩在沙发上坐下,边吃边聊。林念清说了自己的学习和生活——课程安排、课题进展、同学趣事;林枫说了滇省的最新发展——边境变化、产业培育、民生改善。虽然是家常聊天,但话题总离不开国家和社会,离不开理想和责任。
“爸,我听说您可能在汇报工作后有变动?”林念清忽然问,语气小心翼翼。
林枫筷子顿了顿:“你听谁说的?”
“学校里的老师,有些是政策研究圈的,他们会议论。”林念清看着父亲,眼神关切,“您……想离开滇省吗?”
林枫放下筷子,认真地看着女儿:“念清,爸爸是党员,是干部。组织需要我去哪里,我就去哪里。但说实话,滇省就像我亲手栽下的一棵树,现在刚刚生根发芽,我想看到它枝繁叶茂。”
他望向窗外,京城的夜景渐次亮起:“那里有四千六百万人,有两千多公里边境线,有二十五个边境县市。我和那里的干部群众一起奋斗了一年多,建立了很深的感情。木古村的老支书,勐腊的王总工程师,瑶寨的年轻支书……他们都是很好的人,在做很有意义的事。”
林念清轻声说:“我理解。爸,无论您去哪里,我都支持您。但您要答应我,注意身体,别太累。您看您,白头发又多了。”
“好,爸爸答应你。”林枫笑了,摸摸女儿的头,“你也要好好努力。你们这一代人,将来要承担更重的责任。要记住,无论做什么,都要心里装着人民,脚步踏着大地。”
“我记住了。”林念清郑重地点头。
饭后,林念清陪着父亲在宾馆附近散步。二月底的京城依然寒冷,但路边的柳树已经冒出嫩芽,在晚风中轻轻摇曳。
“爸,您看,春天要来了。”林念清指着柳枝。
“是啊,一年之计在于春。”林枫感慨,“对滇省来说,今年是深化之年、提升之年。很多工作要在这一年夯实基础。边境立体防控要升级,边境经济带要提质,民族团结要深化……每项工作都不容易,但都必须做好。”
“我相信您一定能做好。”林念清挽着父亲的手臂,像小时候一样,“爸,您知道吗?我以您为骄傲。不是因为您的职务,而是因为您做的事情——真正为老百姓做事,为长远发展奠基。我的同学听说您是我爸,都很羡慕,说您是个做实事的领导。”
林枫拍拍女儿的手:“领导干部,本来就应该办实事。否则,怎么对得起组织的信任,对得起人民的期待?”
父女俩慢慢走着,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京城之夜,繁华而宁静。远处传来隐约的歌声,不知道是哪家店铺在播放老歌。
送走女儿,林枫回到房间。马文远已经在等候:“林书记,明天上午的会议安排好了。下午是小组讨论,您被分在西南组。”
“好。”林枫坐到书桌前,继续修改报告。台灯洒下温暖的光,照亮了密密麻麻的文字。
“文远,你说滇省的工作,最大的不足是什么?”林枫忽然问。
马文远正在整理文件,闻言想了想:“我觉得是时间不够。很多工作刚刚布局,需要时间才能见效。如果现在换人,可能会影响连续性。比如‘数字边境’二期,技术方案刚定;边境经济带提质,政策刚出台;民族团结深化,措施刚落地……这些都需要一任接着一任干。”
林枫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工作总是要一茬接着一茬干的。我们打好了基础,后来的同志才能建高楼。关键是要把经验总结好,把机制建立好,让工作不因人而废。就像勐腊那块碑,立在那里,就是标准,就是警示,后来的人就会照着做。”
他翻开报告,指着“长效机制建设”部分:“你看这里,我特意写了要建立‘四不’机制——不因领导人变更而改变,不因注意力转移而松懈,不因困难增多而退缩,不因时间推移而淡化。有了这样的机制,工作才能持续。”
马文远感慨:“林书记,您考虑得真长远。”
“不能不长远啊。”林枫望向窗外,夜色中的京城灯火璀璨,“边疆治理,是百年大计。我们这一代人,既要解决历史遗留问题,又要开创发展新局面。担子重,责任大,必须想得深、谋得远。”
夜深了,京城渐渐安静下来。但林枫房间的灯还亮着,他在做最后的修改和完善。报告上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数据,都经过反复推敲。因为他知道,这不是普通的汇报材料,而是滇省一年半工作的浓缩,是四千六百万人奋斗的结晶,是向党和国家交出的答卷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妻子沈青云发来的信息:“和女儿见面了吗?她跟我说你瘦了。工作再忙也要吃饭,记得按时吃药。降压药在行李箱侧袋,别找不到。”
林枫心里涌起暖流,回复:“见到了,一切都好。女儿长大了,懂事了。你和爸妈保重身体,我汇报完就回去。”
放下手机,林枫继续工作。窗外的京城沉浸在睡梦中,但这座城市永远不会真正沉睡——就像这个国家,永远在向前,永远在奋斗。
春风送暖,万象更新。在这早春的夜晚,林枫仿佛看到了滇省边境的明天——道路通达,村寨美丽,边民富足,民族团结,边防稳固。那是安宁的景象,是繁荣的景象,是和谐的景象,是充满希望的景象。
而他,愿意为这样的明天,付出所有。
夜更深了,林枫终于合上报告。他走到窗前,做了几个伸展动作。五十一岁的身体,已经不如年轻时那么耐熬,但他心中的那团火,却燃烧得更加旺盛。
这份报告,这份答卷,已经准备好了。接下来的汇报,接下来的征程,他也准备好了。
无论前方是什么,无论未来在哪里,他都会牢记初心,担当使命——为了这片土地,为了这个国家,为了这个伟大的时代。
春风拂过京城,也吹向遥远的滇省。在那里,山茶花正开得如火如荼,边境村寨的灯火温暖明亮,守边人的身影坚定如松。
新的一天,即将开始。新的征程,永远在前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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