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万山快速浏览着内容,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。
他没说话,只是点了几下鼠标,将里面的内容删除,然后将U盘拔出来,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。
“好了。”
他拍了拍手,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,“碍事的东西,处理干净了。”
他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林强,“你出去。”
林强的目光在林晓和沈万山之间转了一圈,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。
他是林晓的哥哥,却在这种时候,什么都做不了。
最终,他只是沉沉地看了林晓一眼,低声应道:“是,老板。”
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,隔绝了外面的一切。
沈万山重新将林晓搂进怀里,这次的动作更加放肆,手直接探进她的西装外套里,声音里带着黏腻的笑意,“事情办得不错,该赏。”
他拦腰抱起林晓,朝着办公室内侧的休息室走去。
那里藏着一张宽大的床,是这栋光鲜亮丽的大厦里,最肮脏的角落。
“今晚,你留下陪我。”沈万山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。
林晓被他抱在怀里,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。
心里的不满和恶心几乎要溢出来,可脸上却不得不挤出娇媚的笑,“好啊,我一定好好‘服侍’老板。”
她说着,主动凑上前,吻上沈万山的唇。
那吻带着刻意的讨好,手指却熟练地解开他衬衫的纽扣,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。
只有她自己知道,每多一秒这样的接触,心里的恨意就深一分。
办公室外的走廊里,林强站在原地,双手紧握成拳,指节泛白。
休息室里隐约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,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。
他闭了闭眼,强迫自己转过身,脚步沉重地离开了。
他是沈万山的得力助手,是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打手,可他终究是林晓的哥哥。
每次看到妹妹为了往上爬,不得不忍受这些屈辱,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可他不能反抗。
沈万山掌握着他们兄妹俩的命脉,从他们选择依附他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。
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,晚风吹进来,带着点凉意。
林强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,眼神里一片茫然。
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,也不知道他们兄妹俩,最终会落得个什么下场。
而休息室里,沈万山的笑声和林晓刻意压抑的喘息交织在一起,与窗外璀璨的夜景形成了讽刺的对比。
这栋象征着财富和权力的大厦,内里却早已腐烂发臭,藏着数不清的肮脏交易和不堪的秘密。
夜还很长,黑暗,才刚刚开始。
局长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,将张局的影子拉得很长,投在散落着人事档案的桌面上。
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下午,指尖划过鼠标滚轮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反复回荡。
屏幕上滚动的照片和履历密密麻麻,像一张织得密不透风的网。
每份档案都堪称完美。
从警校毕业的成绩到历次评优的记录,从调任履历到群众评价,字里行间挑不出半点错处,干净得像被精心擦拭过的玻璃。
可正是这份“完美”,让张局的眉头越皱越紧,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公安机关是什么地方?是刀尖上舔血、天天跟阴暗面打交道的地方。
哪个人的履历里没点磕碰?哪份档案能真正做到毫无瑕疵?
能把这么多关键岗位人员的档案打磨得如此天衣无缝,背后之人的能量,简直不敢细想。
他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,猛灌了一口,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喉咙。
窗外的天色已经擦黑,分局大楼的灯光次第亮起,像一颗颗孤立的星。
他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,心里那股沉甸甸的感觉越来越重——这盘棋,比他预想的还要深。
就在这时,手机突然在桌面上震动起来,屏幕亮起的瞬间,张局的心猛地一揪——来电显示是“秀兰”。
秀兰很少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。
她知道他忙,知道他手里的案子急,向来都是等他主动回电。
此刻这通突兀的电话,像根针,瞬间刺破了他强装的镇定。
不会是小远出事了吧?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张局的手就开始发颤。
他几乎是慌乱地划开接听键,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,“秀兰?怎么了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传来秀兰温和的声音,带着点安抚的意味,“没事,你别慌。”
她似乎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紧张,语速放得很慢,“我不是想打扰你工作,就是小远刚才从幼儿园回来,一直念叨着要找爷爷,所以,我想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家?”
张局悬着的那颗心“咚”地落回原地,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。
他靠在椅背上,长长地舒了口气,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急促,“没事就好……没事就好。”
他顿了顿,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稳些,“我这边忙完了,这就收拾收拾回去。”
“不急,路上慢点。”
秀兰的声音依旧平静,像温水慢慢淌过心尖,“天黑了,开车当心。”
张局听懂了妻子的关心,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……我跟小远在家等你。”秀兰顿了顿,补充了一句,没有多余的话,却像块石头,稳稳地落在张局的心上。
“我会的。”张局的喉咙有些发紧,“挂了啊。”
“嗯。”
电话挂断,听筒里传来忙音。
张局握着手机,指腹摩挲着冰凉的屏幕,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。
秀兰那句“开车当心”,轻得像羽毛,却带着千钧重的分量。
她什么都知道,知道他面临的风险,知道那些看不见的威胁,却半句没问,半句没怨,只是用最简单的四个字,把所有担忧都咽了回去。
他这辈子,穿着这身警服,抓过罪犯,护过百姓,自认无愧于头顶的国徽,无愧于肩上的责任。
可对秀兰,对小远,对这个家,他亏欠的实在太多了。
当年为了抓那个连环抢劫犯,他在外地蹲守了三个月,错过了儿子的婚礼;
后来处理群体性事件,秀兰急性阑尾炎住院,他没能陪在床边;
现在轮到小远,他甚至不能保证孩子能安安稳稳地上学、放学……
这些亏欠,像一根根刺,扎在心里,几十年了,从未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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