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计时第二日的午后,土节点突然传来岩片崩裂的巨响。石磊刚在岩柱里嵌完第三层脉锁符,就见淡黑的雾从地脉裂缝里涌出来,雾中窜出的邪兵比昨日多了三倍,爪子上还缠着缕紫黑的丝 —— 是罗睺的蚀灵丝,触到岩柱就开始腐蚀脉锁符纹,淡灰的篆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。
“蚀灵丝能破岩甲!” 石磊的吼声顺着灵韵通道传开,岩系法则暴涨,在身前织成层厚达丈余的岩盾,却被邪兵爪子上的蚀灵丝划开细缝,黑纹顺着岩盾蔓延,“快用净秽符!”
林晓晓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土节点,净秽光丝裹着金芒往蚀灵丝上缠 —— 可这次,光丝刚触到紫黑丝缕,竟被反过来缠住,碎晶在掌心剧烈发烫,金芒瞬间弱了半截。“怎么会……” 她急得指尖渗血,苏禾教的鸿蒙清心膏刚涂上去,碎晶的光韵只亮了一瞬,又被蚀灵丝吸走几分,“碎晶的净化力在被蚀灵丝吸走!”
“我来帮你!” 林天穿着雷火甲冲过来,雷火针裹着淡灰岩气,往蚀灵丝上刺去。雷火与岩气的共鸣炸开淡红光,暂时逼退邪兵,却没能斩断蚀灵丝 —— 紫黑丝缕像活物般缠上雷火针,竟开始吸收雷火灵韵,针身的红芒渐渐泛黑。
“蚀灵丝能吞灵韵!” 赵炎的雷网及时铺开,红芒裹着莲芯粉罩住土节点,将邪兵与蚀灵丝暂时困住,可他左臂的黑纹又开始蔓延,法则反噬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,“小满,快用虚空封印符锁地脉裂缝!”
林小满蹲在裂缝旁,玄符手记摊在膝头,指尖的符墨泛着金绿交辉的光 —— 她将投影符与虚空封印符叠在一起,符影顺着地脉裂缝往下延伸,试图锁住蚀灵丝的源头。可符影刚触到裂缝深处的雾,就被蚀灵丝缠上,淡绿的符纹开始泛黑,“符力不够!我需要更多灵韵供能!”
苏禾提着药箱赶来,将灵脉液倒进地脉裂缝旁的凹槽里,淡蓝的灵韵顺着凹槽往符阵流:“我把灵脉液的浓度调到最高,能撑半柱香!晓晓,你快用碎晶的光韵引符阵,只有你的净秽力能暂时挡住蚀灵丝的吞噬!”
晓晓咬着牙,将碎晶按在符阵的阵眼上。金芒顺着符纹游走,与灵脉液的蓝韵、投影符的绿韵织成三色光带,终于将地脉裂缝里的蚀灵丝暂时锁住。可碎晶的光韵已黯淡到几乎看不见,掌心的蚀灵丝竟顺着皮肤往手臂缠,紫黑的纹络像藤蔓般蔓延,“苏禾姐…… 我的胳膊好麻,碎晶好像快撑不住了。”
苏禾立刻用灵脉针封住晓晓手臂的灵韵通道,又将鸿蒙清心膏厚厚涂在蚀灵丝缠过的地方:“别慌,清心膏能暂时挡住蚀灵丝的侵蚀,等小满的符阵稳住,我们就去水节点用灵泉净化。” 她抬头看向凌霄殿的方向,眼里满是担忧,“陈默的修行,不知道能不能赶上……”
凌霄殿的鸿蒙灵脉室里,陈默周身的光茧突然颤动了一下。贴身的共鸣符泛着微弱的金光,符纹上的灵韵引纹在轻轻跳动 —— 那是晓晓的碎晶在传递危机信号。他的意识从灵脉柱的鸿蒙气中抽回几分,指尖的自然法则下意识往共鸣符探去,却被天尊的声音打断:“不能分心!”
天尊的手掌按在陈默的肩上,鸿蒙气将共鸣符的颤动暂时隔绝:“蚀灵丝是罗睺的诱敌计,目的就是让你中断修行。你若现在出去,不仅鸿蒙体无法觉醒,还会让昆仑失去唯一的破局希望。” 他指尖凝出缕鸿蒙气,往灵脉柱里送,“再坚持一日,你的自然法则就能与鸿蒙气完全融合,到时候就算罗睺打开母巢裂缝,你也能一战。”
陈默闭紧眼睛,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灵脉柱上。可共鸣符的颤动像根细针,扎在他的意识里 —— 他能隐约感知到晓晓的灵韵在变弱,碎晶的金光越来越淡,还有土节点传来的岩系法则波动,带着石磊的疲惫。“再快一点……” 他在心里默念,自然法则往灵脉柱里涌得更急,周身的光茧亮得刺眼,甚至开始泛出鸿蒙特有的淡白光晕。
土节点的危机暂时解除,邪兵被雷网与符阵合力净化,地脉裂缝也被虚空封印符锁住。可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—— 石磊的岩盾上还留着蚀灵丝的黑纹,用了三次脉锁符才彻底清除;赵炎的左臂黑纹蔓延到了手肘,靠苏禾的灵脉针才暂时压制;晓晓的碎晶已几乎失去光泽,掌心的蚀灵丝虽被清心膏挡住,却像颗定时炸弹,随时可能再次发作。
“蚀灵丝在跟着碎晶走。” 林小满翻着玄符手记,脸色凝重,“手记里记载,蚀灵丝是用残片气炼制的,能感知‘鸿蒙残片’的气息 —— 晓晓的碎晶就是鸿蒙残片,所以蚀灵丝才会一直缠着她。” 她指着手记里的插图,画着颗泛金的碎晶,旁边标注着 “碎晶存,则鸿蒙气存;碎晶毁,则鸿蒙气散”,“罗睺的目标不是毁掉碎晶,是想通过蚀灵丝,控制碎晶里的鸿蒙气,打开母巢核心。”
晓晓握着黯淡的碎晶,靠在水节点的灵泉边。泉水泛着金绿的光,却只能让碎晶的光韵勉强亮一瞬。她望着凌霄殿的方向,指尖轻轻拂过贴身的符 —— 那是陈默临走前给她画的自然符,上面还留着他的灵韵气息。“再等一日……” 她轻声说,碎晶在掌心微微颤动,像是在回应她的话,又像是在抗拒蚀灵丝的侵蚀。
夜幕降临时,混沌深渊的方向突然泛起紫黑的光。罗睺站在母巢裂缝前,掌心的残片亮得刺眼,七块残片已集齐六块,最后一块的位置,正指向昆仑土节点的方向 —— 那是晓晓掌心的碎晶。“明日此时,我就能拿到最后一块残片。” 他冷笑一声,将蚀灵丝往母巢里送,“让蚀灵丝再养一晚,明日就能彻底控制碎晶,打开母巢核心。”
昆仑的夜风吹过土节点的岩柱,上面的虚空封印符还在泛着微弱的光。晓晓靠在石磊的岩盾旁,碎晶的光韵已弱得几乎看不见,掌心的蚀灵丝开始隐隐发烫。她从怀里掏出陈默的共鸣符,轻轻贴在碎晶上 —— 符纹的金光与碎晶的微光交织,在夜色里映出小小的光团。
“陈默,我等你回来。” 她轻声说,声音被夜风卷着,往凌霄殿的方向飘去。而灵脉室里的陈默,周身的光茧已完全变成淡白绿,自然法则与鸿蒙气的融合即将完成,只是他胸口的共鸣符,还在固执地颤动着,传递着远方的牵挂与危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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