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家庄园主宅书房内,夜熙辰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,揉了揉眉心。梦婉莹端着一杯参茶走进来,轻轻放在他手边,眉宇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忧虑。
“熙辰,我听说……辰儿那边,动静越来越大了?”她轻声问道,语气中充满了担忧。尽管夜辰极力封锁消息,但在这座庄园里,真正想瞒过夜熙辰和梦婉莹的眼睛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夜熙辰端起茶杯,吹了吹热气,眼神深邃难测。他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问了一句:“晚晴那孩子,最近怎么样?”
梦婉莹叹了口气:“那孩子心思重,表面上看着平静,但心里肯定已经起疑了。我昨天碰到她,跟她说话时,她眼神里都带着防备和探究。辰儿用这种……这种手段,终究是伤到她了。”
夜熙辰沉默片刻,将茶杯轻轻放回桌上,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。他抬起眼,看向窗外暮色沉沉的天空,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,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幸灾乐祸?
“这小子,办事是真不厚道。”他淡淡评价道,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,“骗婚这种事都干得出来,还是用帝国法典做局,把他老子当年对付政敌那套都用在自己女人身上了。”
梦婉莹嗔怪地拍了他一下:“你还笑!这都什么时候了!晚晴要是知道了真相,得受多大打击?这两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办?”
夜熙辰收回目光,看向妻子,眼神平静:“路是他自己选的。他既然敢用最极端的方式把人绑在身边,就得有承受最坏后果的觉悟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预见性:
“骗妻一时爽,”
“我倒要看看他,怎么收拾这‘追妻火葬场’的烂摊子。”
梦婉莹被丈夫这直白又形象的比喻噎了一下,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但更多的还是心疼和无奈:“你呀!就知道看儿子笑话!到时候真闹得不可开交,心疼的还不是你自己!”
“心疼?”夜熙辰挑眉,“我为什么要心疼?这是他成长的必经之路。感情不是商业并购,靠强取豪夺、签一纸合同就能高枕无忧。他需要学会尊重,学会坦诚,学会……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酒柜前,给自己倒了杯红酒,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液体,目光幽深:
“晚晴那孩子,外柔内刚,骨子里倔得很。辰儿以为用一纸婚书就能锁住她,大错特错。当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,反弹的力量,会远超他的想象。”
“他现在越是封锁消息,越是强势镇压,将来真相大白时,火焰就烧得越旺。”
“这‘火葬场’,是他自己亲手堆起来的柴薪,怨不得别人。”
梦婉莹走到丈夫身边,担忧地靠在他肩上:“那我们……就不管管吗?总不能真看着他们走到那一步吧?”
夜熙辰揽住妻子的肩膀,轻轻拍了拍:“怎么管?强行揭穿真相,等于把晚晴往绝路上推,也会彻底激怒辰儿,让他觉得我们在破坏他的‘好事’。现在插手,只会让局面更糟。”
他抿了一口酒,语气带着运筹帷幄的沉稳:
“现在,我们只能等。”
“等晚晴自己查到真相,或者等辰儿玩火自焚,不得不来求我们收拾残局。”
“感情的事,外人越掺和越乱。让他们自己去碰撞,去痛苦,去领悟吧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眼中闪过一丝锐光,“如果辰儿那小子最后真的把事情搞到无法收场,伤透了晚晴的心……那我这个做父亲的,也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他的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这意味着,夜辰的胡闹,是有底线的。一旦越界,帝王的雷霆之怒,绝不会因为对方是儿子而有所减轻。
梦婉莹依偎在丈夫怀里,轻轻叹了口气。她知道丈夫说得有道理,可作为母亲,眼看两个孩子(尽管没有血缘)在情感的泥潭里挣扎,一个用错误的方式强求,一个在谎言中受伤,她心里终究不是滋味。
“但愿……辰儿能早点醒悟吧。”她低声祈祷。
而此刻,cFSI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内,夜辰正对着电脑屏幕上被拦截下来的、夜晚晴又一次试图向外发送的加密调查请求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,眼中翻涌着偏执的风暴。
她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?!
为什么非要逼他?!
他拿起内线电话,声音冰冷地对玄一下达命令:
“加强所有对外通讯渠道的监控等级。另外……准备一下,下周的集团年会,我要带她出席。”
“以……我的女伴的身份。”
他要将她彻底置于聚光灯下,用万众瞩目的方式,无声地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所有权。他要让她习惯站在他身边,习惯“夜辰女伴”这个身份,一步步地,蚕食她的抗拒,直到她……再也无法逃离。
他挂断电话,走到玻璃墙前,看着隔壁那个依旧在试图挣脱他掌控的女人,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却充满危险的弧度。
火葬场?
那他就跳进去,拉着她一起!
看最后,是谁先被这烈火焚身,又是谁……能浴火重生!
父母的叹息与预见,并未能阻止夜辰在偏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。一场由欺骗点燃的、注定惨烈的“追妻”大戏,幕布正在缓缓拉开。而身处风暴中心的夜晚晴,对此仍一无所知,只是凭着一股不甘被蒙蔽的倔强,执着地探寻着那看似遥不可及的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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