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主!家主不见了!”
当顾然惊慌失措的声音通过内线通讯,传到温青染耳中时,他正站在兰花号的舰桥,看着舷窗外绦星所璀璨的夜景,神色晦暗不明。
“什么?”
“我们……我们的人跟丢了!家主一个人进了商业街,然后就……就在‘醉生梦死’酒吧附近失去了踪迹,酒吧里外都找遍了,没有!”顾然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温青染的心猛地一沉。
“封锁绦星所,A级权限,所有离港航道全部关闭!调动所有安保机器人,封锁商业区,挨家挨户排查!”他冷静地下达指令,但微微颤抖的指尖,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。
然而,命令刚刚下达,羲和冰冷的电子音便在舰桥内响起。
【警告:领主权限于五分钟前被强制接管。绦星所对外港口,b-7航道,有一艘未登记舰船异常离港。】
【目标舰船已进入跃迁通道,无法追踪。】
温青染猛地回头,死死盯住中央主屏幕。石裂风几乎是同一时间踹开舰桥的大门冲了进来,他那张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,此刻满是暴戾之气。
“凌飒呢?!”他冲到温青染面前,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苍碧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,“老子就离开了一会儿,你们他妈的怎么看的人?!”
温青染没有理会他的咆哮,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主屏幕上,声音沙哑地对羲和道:“调出b-7航道最后三十秒的监控录像,放大!”
画面闪烁。
一艘通体漆黑、造型诡异的舰船,如同一只滑入阴影的甲虫,悄无声息地脱离港口。它的速度快得惊人,几乎是在监控捕捉到它的瞬间,就化作一道流光,消失在跃迁点的光晕之中。
“放大船体侧面!”温青染声音有些颤抖。
画面被极限放大,噪点和光晕干扰严重,但在那片深邃的黑色涂装上,一个巨大而繁复的金色图腾,一闪而过。
那是一只狰狞的,展开双翅的甲虫。
石裂风的身体猛地一僵,揪着温青染衣领的手无力地松开。
他踉跄着后退一步,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徽记,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。
那双总是燃着火焰的瞳孔里,第一次浮现出名为“恐惧”的神色。
他失声喃喃:“虫神教……是那个疯子……是他把凌飒带走了……”
温青染的身体也晃了晃,他扶住控制台才稳住身形。
虫神教。
纳吉尔法环。
阿瑞斯。
那个被凌飒当众打脸,视她为“异端”的S级精神力疯子。
他们谁都没想到,那个疯子根本没走!他一直潜伏在附近,像一条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的毒蛇,在凌飒最疲惫的时候,发动了致命一击。
“羲和,”温青染的声音冷静得可怕,仿佛结了一层冰,“计算最短航线,目的地,乱星海,纳吉尔法环。”
“你疯了?!”石裂风猛地抓住他的手臂,“那是纳吉尔法环!是那个变态的老巢!你开着兰花号过去送死吗?!”
“那我也要去。”温青染甩开他的手,眼底是一片沉寂的疯狂,“家主在那里。”
石裂风看着他决绝的背影,胸口剧烈起伏。他当然知道纳吉尔法环有多恐怖,那是连老大赫连爀都栽了跟头的地方,是整个赤蝎的噩梦。
可是……
那个女人现在就在那等着自己去救。
他答应过,要保护她的。
“嘭!”石裂风一拳狠狠砸在控制台上,合金台面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,“算我一个!”
他转身就往外冲,对着通讯器暴怒地嘶吼:“赤蝎所有舰队,一级战备!坐标,纳吉尔法环!通知老大,我们去要人!”
整个绦星所,因为一个人的失踪,瞬间从繁华的商业都市,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。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,无数安保机器人和舰船升空,封锁了每一条街道。
而此刻,在遥远的跃迁通道中,那艘漆黑的舰船里。
凌飒的意识从一片混沌中挣扎着浮起。
她感觉自己被禁锢在一个冰冷的怀抱里,一股冷冽又带着腥甜的气味包裹着她。
这是棘刺虫的独特信息素。
身体动弹不得,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
华丽又慵懒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。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。
但她知道。
是那个金毛疯子!
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凛,随即又是一阵无力的下坠感。
阿瑞斯饶有兴致地看着怀中陷入“沉睡”的女人。
她的眉头紧锁,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,显然意识并未完全沉寂。
他伸出修长的手指,指尖却萦绕着一丝肉眼不可见的精神力丝线,轻柔地拂过她的脖颈、心脏。
“你的身上……为什么会有,比虫神更让我着迷的味道。”
他蔚蓝的眼瞳里,倒映着凌飒苍白的脸,那是一种混杂着痴迷、探究与疯狂。
一天后。
乱星海,纳吉尔法环。
这里是宇宙的疤痕,一个由破碎星环和扭曲空间构成的混乱地带。
而在这片混乱的中央,悬浮着一座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巨型造物。
它像是一座由巨型金属圆环嵌套而成的巨型要塞,无数舰船在其中穿梭,如同工蜂归巢。
这里没有联盟的秩序,也没有帝国的铁腕,唯一的规则,就是铭刻在“蜂巢”最顶端的那只金色甲虫图腾所代表的意志。
惩戒神殿。
阿瑞斯高坐于白色石质的王座之上,双腿交叠,单手撑着下巴,金色的长发随意垂落。他晃了晃手中盛着鲜红液体的高脚杯。
下方,侍卫长本单膝跪地,沉稳地汇报着。
“主教大人,联盟承诺的第一批物资已完成交接。帝国方面,将‘叹息之墙’防线向北推进了三百光年,完全让出了天鹅座星域外围的缓冲带。”
“呵,帝国军部那些蠢货,还真是舍得。”阿瑞斯轻笑一声,声音冰冷,“他们真以为,用一群炮灰和几道破墙,就能挡住神的恩典?天真。”
本没有抬头,对大祭司的点评不置一词,继续说道:“另外,帝国军情处似乎找到了前第七舰队指挥官马歇尔的踪迹,双方目前已达成合作。”
“哦?那个顽固的老东西,还活着?”阿瑞斯终于来了点兴趣,坐直身体。
“是的,大人。马歇尔的‘黑曜石’舰队在乱星海损失惨重,仅余旗舰在内的七艘舰船。帝国内部弹劾声高涨,他不敢回去,只能与军情处合作。”
阿瑞斯嘴角的弧度更深了。
“这可真是……让人愉悦的消息。”他低声呢喃,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脸。
说起马歇尔的惨败,就不得不提起那个始作俑者。
那个让他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,品尝到“挫败”滋味的女人。
阿瑞斯放下酒杯,身体微微前倾,金色的发丝滑落肩头。他用一种充满期待的、仿佛在讨论一件珍奇藏品的语气询问:“那么,我昨天带回来的那位,醒了吗?”
这个问题一出,一直沉稳冷静的侍卫长本,身体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。
他的头埋得更低了,表情变得异常艰涩。
昨夜,他亲眼看到这位喜怒无常的大祭司,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,将一个昏迷的黑发女人抱下舰船。
大祭司脸上那种近乎痴迷的狂热,让整个神殿高层都震动了。
他们这位信奉“虫神”、以圣洁与残酷闻名的大祭司,竟然……带回来一个女人?
本不敢揣测,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了神殿内最奢华、最安全的房间“晨曦之庭”,并叮嘱侍卫,绝对不能怠慢。
整个惩戒神殿的高层都震动了。
可现在……
“回……回大人……”本的声音有些干涩,“凌小姐她……醒是醒了……”
“嗯?”阿瑞斯挑眉。
“呃……”本的额头渗出了冷汗,不知道该如何措辞,“属下不敢怠慢,将她安置在‘晨曦之庭’,只是……只是她醒来之后,拒绝了我们提供的任何食物和水,并且……”
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。
就在这时,整座宏伟的惩戒神殿,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了一下!
嗡——
仿佛有什么沉睡的远古巨兽,在地心深处翻了个身。穹顶上的水晶灯剧烈摇晃,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。
侍卫长本脸色大变,猛地抬头。
“怎么回事?”阿瑞斯的声音冷了下来。
“不……不清楚,大人!能量核心稳定,防御系统正常!”本惊疑不定地调出数据,“震动源……好像来自‘星核’的方向!”
阿瑞斯愣了一下,随即,他笑了。
那是一种极度愉悦、又带着一丝癫狂的笑声。
他站起身,金色的长发在身后划出优美的弧线,朝着殿外走去。
“看来,我的小异端,比我想象的,还要有趣得多。”
而此刻的“晨-曦之庭”内,一片狼藉。
凌飒正靠坐在墙角,脸色苍白,呼吸急促。房间里所有能被移动的物件——华丽的桌椅、精致的摆设、昂贵的餐具——全都变成了碎片,散落一地。
她刚才试图调动精神力冲击禁锢,却没想到,这里的建筑材质特殊,她的精神力撞上去,非但没能破开房门,反而引动了某种更深层次、更庞大的共鸣。
就在刚刚那一瞬间,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无限拉伸,仿佛要融入这座“建筑”的每一个角落
那种感觉,和她初进入虫族集群意识的体验有几分相似,但更加狂暴、混乱。
是她的精神力,引动了不知名的震动!
房门无声地滑开。
阿瑞斯缓步走了进来,他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,又看了看角落里喘息的凌飒,蔚蓝的瞳孔中非但没有怒意,反而亮得惊人。
他一步步走近,蹲下身,与凌飒平视。
“你做了什么?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好奇,像一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。
“你竟然能引动‘塔尔塔洛斯’的共鸣……告诉我,你到底是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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