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场比赛开始了。德国队派出了qp和手冢国光。
切原趴在栏杆上,盯着德国队那个面无表情的银发选手:“学姐,这个人看起来冷冷的,像手冢前辈的升级版。”
柳莲二翻开笔记本:“q·p,quality of perfect。自从被人这样称呼后,他就把这个名字作为官方登录名了。本名及出生地不详……”
乾贞治推了推眼镜,接上话:“听说他从幼年时期开始,就接受网球英才教育,属于天才集团里的精英中的精英!他担任德国队的参谋,被誉为德国网球幼年教育的最高杰作!”
切原倒吸一口冷气:“那岂不是说这家伙强得不得了吗?!”
事实证明,确实强得不得了。
qp和手冢的配合天衣无缝,迹部和入江被完全压制。入江虽然擅长演戏和战术,但面对qp那种近乎完美的状态和手冢毫无破绽的基础,也很难找到突破口。
“6-2,德国队获胜。”
下场时,迹部的脸色很难看。他抓起毛巾擦汗,但优奈能看到他握毛巾的手很用力,指节都发白了。
第三场比赛,德国队派出了职业选手博格。全场哗然。
“职业选手……这怎么打?”丸井小声说。
高中生选手中,德川和也主动站出来:“请让我上场。”
至于初中生选手……大家正在商量时,迹部忽然一言不发地拎起了网球包,转身就往场外走。
“迹部君?”优奈叫住他。
真田也注意到了:“喂,迹部,你要回去吗?比赛还没有结束呢。”
迹部停下脚步,但没有回头。他的声音有点低,和平时的华丽张扬完全不同:“我……找到了自己不足的部分。”
说完,他大步离开,背影消失在选手通道口。
优奈看看场上——比赛还在继续,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将到来的对决上。她咬咬牙,对真田说:“弦一郎,我跟上去看看。”
真田皱眉:“你一个人……”
“没事的,这里是澳大利亚,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。”优奈快速地说,“而且迹部君那个样子……我不放心。”
真田看了看她,又看看迹部离开的方向,最终点点头:“小心点,有事打电话。”
“嗯!”
优奈小跑着追出去。走廊里已经不见迹部的身影,她凭着直觉往酒店方向跑——结果没找到。想了想,她调头往海滩的方向去。
墨尔本的海滩在傍晚时分很美,夕阳把海面染成金色。优奈远远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海水里——水已经没到他的膝盖了,而他还在往前走!
“迹部!!!”优奈吓得魂飞魄散,“别想不开啊!!!”
她顾不上脱鞋,直接冲进海里。海水比想象中凉,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。跑到迹部身后,她伸手死死抱住他的腰,用力往后拖。
“迹部!这只是一场比赛啊!人生还很长啊!你才十几岁!未来还有无限可能!想想冰帝!想想桦地!想想……”
“优奈。”迹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听起来有点无奈,“我只是想冷静一下而已,你想多了。”
优奈一愣,手上的力气松了松,但还是没放开:“……啊?”
迹部转过身——这个动作让优奈不得不松开手,但两人距离还是很近,海水在他们腰间荡漾。夕阳的光照在迹部脸上,优奈能清楚看到他眼里的疲惫,但并没有她想的那种绝望。
“我只是……”迹部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“需要好好冷静一下,没想到你会跟来。”
“啊,我以为你要……”优奈脸红了,声音越来越小,“海水浴也不是这么个浴法啊……”
迹部看着她讷讷的样子,忽然笑了。笑得很轻,带着点无奈和温柔。
“我真的没事,而且,”他移开视线,耳朵有点红,“你的衣服湿了。”
优奈一愣,低下头。
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短袖t恤,现在被海水浸透,紧紧贴在身上,里面的内衣轮廓清晰可见……
“!!!”优奈猛地抱住双臂,脸涨得通红。
迹部轻咳一声,别过脸,但手还虚扶在她腰侧,怕她被海浪冲倒:“咳,先回岸上吧,我外套在那里。”
他指了指沙滩上丢着的运动外套。优奈点点头,想自己走,但脚下一滑——
迹部迅速揽住她的腰,稳稳扶住她。他的手很热,透过湿透的布料传到皮肤上。
“小心点。”
两人慢慢走回岸边。优奈全程低着头,不敢看他。到了沙滩上,迹部捡起外套递给她:“披上。”
“谢谢……”优奈接过外套裹住自己。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,有淡淡的玫瑰味。
两人并排坐在沙滩上,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海平面。沉默了一会儿,优奈小声问:“迹部君,你刚才说找到了自己不足的部分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
迹部捡起一颗贝壳,在手里转着:“我和手冢之间的差距,比我想象的还要大。不,不只是手冢,qp,博格……德国队的每个人都让我看到了,什么是真正的‘世界级’。”
“可是迹部君也很强啊!”优奈立刻说,“你在全国大赛的表现,在训练营的表现,大家都看到了!”
“不够。”迹部摇摇头,“今天这场比赛,我看得很清楚。我的‘迹部王国’在qp的数据面前就像透明的一样,手冢每一球的落点都在我预判之外。这不是偶然,是实力的差距。”
优奈想说什么,但迹部继续说:“但这不代表我会放弃。相反,我很高兴。”
“高兴?”
“啊。”迹部转过头看她,冰蓝色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,“知道了差距在哪里,才能知道该往哪里努力。如果连自己不足在哪里都不知道,那才是真的可怕。”
优奈看着他,忽然笑了:“迹部君果然还是迹部君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……永远不会被打倒的那种感觉。”优奈抱紧膝盖,“虽然刚才吓死我了,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。你根本不需要别人安慰嘛。”
迹部沉默了几秒,然后说:“……需要。”
“诶?”
“需要。”迹部重复道,声音轻了些,“刚才确实有点……受打击。但这种程度的失败,还不值得消沉。”
优奈脸又红了:“我是不是打扰……”
“谢谢。”迹部打断她,“虽然方法有点夸张。”
“喂!”
两人都笑了。海风吹过,带着咸咸的味道。优奈裹紧外套,忽然想起什么:“对了,比赛怎么样了?德川前辈会和谁一起上场……”
“应该还在打。”迹部看了眼手表,“不过对手是职业选手,结果可能不会太好。”
“那我们要回去吗?”
迹部想了想,摇头:“再坐会儿吧。现在回去,那帮家伙肯定要问东问西。”
优奈想象了一下,深表赞同:“有道理。”
夕阳完全沉下去了,天边只剩下淡淡的橙红色。沙滩上的灯一盏盏亮起来。
“优奈。”迹部忽然开口。
“嗯?”
“你……”迹部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,“为什么会跟过来?比赛还没结束,你应该留在那里看才对。”
优奈歪头想了想:“因为感觉迹部君需要有人陪着啊。虽然你可能不承认,但人有时候就是需要有人陪着嘛。精市难过的时候会一个人去画画,雅治会躲起来看录像,文太会做很多甜点…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,但有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好。”
迹部看着她。夕阳的余晖在她脸上镀了层柔光,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边,琥珀色的眼睛清澈明亮。
“啊。”他轻轻应了一声,转回头看向海面,“那……谢谢你来陪我。”
优奈笑了:“不客气!”
两人又坐了一会儿,直到天完全黑下来。迹部站起来,对优奈伸出手:“走吧,该吃饭了。”
优奈拉住他的手站起来。迹部的手很大,很暖,握得很稳。
回酒店的路上,优奈一直裹着他的外套。经过大堂时,正好遇到回来的大部队。
“啊!优奈!迹部!”丸井第一个冲过来,“你们去哪儿了?比赛结束了!德川和幸村……”
真田按住丸井的肩膀,看了看优奈身上的外套,又看看迹部,眉头微皱但没说什么。
仁王晃过来,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扫:“puri~去海边了?”
迹部面不改色:“嗯,冷静了一下。”
“衣服怎么了?”幸村温和地问,目光落在优奈身上。
“不小心掉海里了。”优奈赶紧解释,“迹部君把外套借我了。”
白石笑道:“看来冷静得挺彻底,都下海了。”
众人笑了起来。优奈偷偷看了眼迹部,发现他嘴角也带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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