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颜颜的话,陆寒宴的脸上一片冷肃。
他盯着面前只到自己膝盖高的小女孩,眉头死死拧着,“颜颜,你也劝我离婚?”
颜颜仰起头,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天真,眼角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。
她用力点了点头,用那种软糯又可爱的童音,说:
“笙笙阿姨任性又野蛮,大院里的婶婶们说了,这种性格的阿姨当不好军嫂,只会给寒宴爸爸惹麻烦。”
“而且笙笙阿姨还会打小朋友,是很可怕的。”
“寒宴爸爸,万一以后她自己的宝宝出生了,突然惹她生气了,她对自己的宝宝动手怎么办?那宝宝多可怜呀。”
说到这儿,颜颜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,身子猛地一抖,直接抱住了陆寒宴的大腿,放声大哭起来。
“呜呜呜……我是心疼寒宴爸爸,我怕笙笙阿姨以后会害了寒宴爸爸,还会害了小弟弟……”
旁边站着的周玉珍见状,立马就像找到了知音,大腿一拍,指着姜笙笙原来住的房间方向就开始骂。
“听听!寒宴你听听!连个四岁的孩子都看得比你明白!”
“姜笙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跟个精神病一样!今天她能放火烧咱们的房子,明天说不定就要拿刀子捅你的心窝子!”
“这种祸害留着干什么?必须离!马上离!”
此刻,陆寒宴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哄颜颜,也没有理会亲妈的叫嚣。
他只是垂下眼眸,严肃地盯着颜颜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,沉声问道:
“颜颜,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,什么‘守不住寂寞’,什么‘当不好军嫂’……这些词,是谁教你的?”
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秒。
颜颜的哭声顿了一下,显然没料到陆寒宴会这么问。
陆寒宴蹲下身,视线与她平齐,语气更加严厉:
“你才四岁,这些话不是你这个年纪能说出来的。告诉我,谁教你的?”
旁边一直抹眼泪装柔弱的叶雨桐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她没想到陆寒宴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保持这种敏锐度。
眼看着颜颜被问得愣住,叶雨桐立刻捂着胸口,哭得更大声了。
“寒宴!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在怀疑我吗?”
“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,你也算是看着颜颜长大的,你竟然怀疑我教唆孩子?”
“我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女人,我哪里懂得什么军嫂不军嫂的大道理?
颜颜平时在托儿所,听那些老师和家长说闲话听多了,孩子记性好,学了两句怎么了?”
“你为了维护姜笙笙,竟然要把脏水泼到我们孤儿寡母头上吗?”
陆老太太这时候也是满脸不悦。
“寒宴!你是不是疯魔了?雨桐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?她如果真有那个坏心眼,当初还能把你救回来?”
“雨桐自己也结婚了,是个本分人,她没有理由去挑拨你跟姜笙笙!更没有动机去教坏颜颜!”
“你赶紧给雨桐道歉!别让好人寒了心!”
面对全家人的指责,陆寒宴紧抿着唇,下颌线绷得紧紧的,却没有松口。
他还是盯着颜颜,眼神并没有因为老太太的话而变得柔和。
颜颜这时候反应过来了。
她更加委屈了,小嘴一扁,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。
“寒宴爸爸……我是个四岁的小孩子,我不会撒谎,更不会说对别人不好的话……”
“我刚才说那些,就是我真实的想法呀!”
她一边抽噎,一边断断续续地解释:
“我在托儿所的时候,我的同学明明也说过他们家里的事。”
“他们有个情绪不稳定的妈妈,就像笙笙阿姨这样,做了很多很多伤人的事呢……最后那个同学的爸爸都被气病了。”
“我只是看我同学太可怜了,我不想让寒宴爸爸也变得那么可怜……呜呜呜,我有什么错?”
说着说着,颜颜的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。
她张大嘴巴,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,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。
“呼……呼……寒宴爸爸……我……我难受……”
那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,紧接着又变得惨白,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“颜颜!颜颜你怎么了?是不是哮喘又犯了?”叶雨桐吓得尖叫一声,扑过去抱住孩子,手忙脚乱地去翻药。
“药呢!药在哪里!”
周玉珍和陆老太太也慌了神,围着颜颜团团转。
“哎哟我的心肝啊!快!寒宴你还愣着干什么!快去拿水啊!这是被你逼出病来了啊!”
看着眼前这一幕混乱,陆寒宴眼底的怀疑虽然还在,但终究是被担心压了下去。
他起身去倒了杯水递过去。
就在这时,家里的保姆急匆匆地从废墟旁边的偏厅跑出来。
“老太太!电话响了!是南家打来的,指名道姓要找老太太您接电话!”
南家?
这两个字一出,院子里的混乱瞬间停滞了一下。
陆老太太原本还在心疼颜颜,一听这话,便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寒宴,冷哼一声:
“哼,南家找我们有什么事?”
说完,老太太把拐杖往地上一杵,气势汹汹地转身往偏厅走。
“我去接!”
陆寒宴怕南家那边打电话的是姜笙笙,或者是为了姜笙笙的事又要起冲突,眉头一皱,立刻抬腿跟了上去。
“我也去听听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。
院子里只剩下还在“发病”的颜颜,哭天抹泪的叶雨桐,还有一脸懵逼的顾东年。
顾东年并没有跟进去。
他站在原地,看着被叶雨桐抱在怀里的颜颜。
小姑娘刚刚还喘得像是要断气,这会儿陆寒宴一走,那急促的呼吸声竟然诡异地平缓了不少。
顾东年凑近了些,试探着问道:
“颜颜?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叔叔是个医生,要不要帮你看看?”
颜颜听到声音,猛地睁开眼。
警惕地看了顾东年一眼,然后眼珠子骨碌一转,视线越过顾东年的肩膀,直勾勾地看向陆寒宴离开的方向。
确定陆寒宴真的进屋了,她才把头埋进叶雨桐怀里,声音闷闷的:
“不用了……妈妈抱着我就好了。”
顾东年看着她的反应,眼神逐渐变得玩味。
这孩子眼神里的算计和防备,怎么感觉不像是个四岁孩子该有的?
……
这边。
陆老太太一把抓起电话听筒,还没等那边说话,就已经摆出了一副战斗的姿态。
“哟,原来是慕容同志啊。这么一大早打电话过来,是来关心我们陆家的房子烧成什么样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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