纽约，圣殿。
奇异博士史蒂芬·斯特兰奇合上了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书，书页上的文字像是活的虫子，还在他脑子里爬。
终焉之人。
超越一切规则。
他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，感觉比跟多玛姆谈条件还累。
“史蒂芬，你真的没事吗？”
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，他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地上打翻的面碗，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老友。
“我没事。”斯特兰奇的声音有点干。
他走到窗边，看着窗外纽约的夜景，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。
特尔-罗尔。
那个男人脑子里除了吃就是打架，行事全凭喜好，不讲一点道理。
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“终焉之人”，那他来到这个宇宙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
毁灭？还是……
斯特兰奇不敢再想下去。
作为至尊法师，守护这个维度的现实是他的第一要务。
他不能赌。
“王，帮我个忙。”斯特兰奇转过身。
“什么？”
“联系史蒂夫·罗杰斯，让他立刻来圣殿一趟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，圣殿中央的大厅，空气毫无征兆地扭曲了一下。
那不是他熟悉的、带着火星的橙色传送门。
空间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刀子划开了一道口子，一道黑色的裂痕凭空出现。
裂痕的边缘没有光，只有一片纯粹的、吞噬一切的黑暗。
一股腐朽、阴冷的气息从里面渗了出来，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“有东西过来了！”王脸色一变，手一翻，两个橙色的魔法盾牌就出现在手上，摆开了防御的架势。
斯特兰奇的表情也变得凝重，他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发出了微弱的绿光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，斯特兰奇抬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。
火花四溅的传送门打开，另一头正是斯塔克大厦的顶层派对现场。
史蒂夫·罗杰斯正端着一杯果汁，听着托尼吹牛，他面前的传送门突然打开。
“史蒂夫！快过来！”
斯特兰奇的声音很急。
史蒂夫愣了一下，没有犹豫，一步就跨进了传送门。
他刚在圣殿站稳脚跟，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，就看到了大厅中央那道诡异的黑色裂缝。
“这是……”
裂缝被从里面撑开。
一道身影从里面踉跄着走了出来。
那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暗紫色法师袍，上面沾满了干涸的黑色血迹。
他的脸色灰败得像墓碑，头发乱糟糟的，眼神空洞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死气。
可那张脸，和史蒂芬·斯特兰奇长得一模一样。
“斯特兰奇！”
王看到来人的脸，惊呼出声。
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。
眼前这个斯特兰奇，身上的气息阴冷、黑暗，比他见过的任何恶魔都要邪门。
史蒂夫也握紧了手里的盾牌，身体下意识地挡在了斯特兰奇和王的前面。
一个法师已经够麻烦了，现在来了两个。
而且看样子，后面这个来者不善。
“另一个我……”
黑暗奇异博士抬起头，空洞的眼睛越过王和史蒂夫，直接锁定了斯特兰奇。
“你是谁？来这里干什么？”斯特兰奇沉声问道。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黑暗奇异博士咳嗽了两声，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血迹。
他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去，然后抬眼看向斯特兰奇。
“我来，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。”
“我没什么好跟你交易的。”斯特兰奇一口回绝。
“不，你有。”
黑暗奇异博士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。
“我知道你现在在烦恼什么。”
“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……赛亚人。”
赛亚人三个字一出口，斯特兰奇的瞳孔收缩了一下。
史蒂夫也皱起了眉，这家伙是冲着特尔-罗尔来的。
“你知道他？”斯特兰奇问。
“当然。”黑暗奇异博士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，有嫉妒，有贪婪，还有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……恐惧。
“那个男人的种族，是在一个我无法进入的维度。”
“我只是在外面看了一眼，就差点回不来。”
他伸出自己的左手，那只手的手腕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，伤口周围的血肉还在微微蠕动，无法愈合。
“那边的水太深了，深到能淹死我们这样的存在。”
“你以为那个叫特尔-罗尔的家伙很强？”黑暗奇异博士摇了摇头，发出一声自嘲的笑。
“不，他在他们那个世界，或许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战斗民族罢了。”
“一个普通的战士，就能用蛮力打碎时间，一拳轰爆行星吞噬者。”
“另一个我，你想想看，如果从那个世界再过来几个……不，只需要再过来一个，你这个漂亮的小星球，还能剩下什么？”
黑暗奇异博士的话，像一把锤子，重重地敲在斯特兰奇的心上。
他刚从《黑暗神书》里看到的预言，和眼前这个“自己”的话，重合了。
这让他不得不信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斯特兰奇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很简单。”黑暗奇异博士摊开手，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种扭曲的诚恳。
“和我合作。”
“把他抓住，交给我。”
“我需要他的力量来办一件对我至关重要的事情，而你……”
“你需要一个安全、可控的宇宙。”
“把他从你的世界里弄走，对我们两个都好，不是吗？”
“史蒂芬！别听他的鬼话！”王在一旁大声喊道。“这家伙浑身都透着不对劲！他绝对没安好心！”
史蒂夫也开口了，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。
“我们不背叛盟友。”
“特尔-罗尔刚刚救了我们所有人，我们不能在他背后捅刀子。”
黑暗奇异博士不屑地瞥了史蒂夫一眼。
“盟友？美国队长，你的天真有时候真让人佩服。”
“你管一个随时可能因为心情不好，就把地球当成西瓜一样切开的怪物，叫盟友？”
“他今天能救你们，明天就能因为你们做的菜不合他胃口，把你们连同这颗星球一起抹掉。”
“这不是猜测，这是他们那个种族的本性！野蛮！暴力！混乱！”
他再次看向斯特兰奇，加重了语气。
“另一个我，做出选择吧。”
“是相信一个你根本不了解的怪物，还是相信你自己？”
斯特兰奇沉默了。
他的脑子里一团乱。
一边是史蒂夫口中的道义和信任。
另一边，是黑暗奇异博士描绘的恐怖未来，以及《黑暗神书》里那个关于“终焉之人”的可怕预言。
他是至尊法师。
他的职责，是穷尽一切手段，保护这个现实维度的安全。
哪怕……手段并不光彩。
黑暗奇异博士看出了斯特兰奇眼中的犹豫，他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。
他往前走了一步，凑到斯特兰奇耳边，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，轻轻说道。
“你的职责是守护这个宇宙，而不是守护一个潜在的威胁。”
“想想吧，如果他失控，谁会是第一个被波及的？”
“想想……克莉丝汀。”
最后四个字，像一根针，扎进了斯特兰奇的心里。
他的身体僵住了，手不受控制地收紧。
【卡文了……tmd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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