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战场,万道崩鸣。
林辰发现自己“附身”在了混沌圣麒麟的视角中,亲身感受着这场发生在第六混沌纪元的终极之战。
对面的三道身影,虽因岁月久远而模糊不清,但散发出的道韵却清晰无比——那是三种截然不同的终极道则:
左侧身影,掌控“寂灭”,举手投足间万物归虚,连混沌气都被抹去存在;
右侧身影,执掌“秩序”,将混乱的混沌海强行梳理成层层叠叠的规则牢笼;
居中者最为恐怖,周身流淌“创造”道韵,凭空造化出亿万神魔大军、先天至宝虚影,铺天盖地攻来!
三位疑似道祖的存在,围攻混沌圣麒麟!
“吼——!”
圣麒麟咆哮,浑身七彩圣焰暴涨,化作亿万火凤、火龙、火麒麟,与创造道祖的神魔大军对撞。同时,它头顶独角射出一道混沌神光,硬撼寂灭道祖的虚无道则;四蹄踏出,踩碎秩序道祖的规则牢笼。
战斗的每一个细节,都蕴含着大道至理。
林辰如饥似渴地感悟着。虽然他现在的境界还远无法理解道祖层次的道则运用,但那种战斗意识、大道对抗的精妙之处,却让他受益匪浅。
尤其是混沌圣麒麟的“混沌圣焰”,竟能同时对抗寂灭、秩序、创造三种截然相反的终极道则,这说明圣焰本身蕴含的道则层次极高,很可能是“混沌”道则的某种变体。
“混沌包容一切,又可演化一切……”林辰心有所悟。
战斗持续了不知多久,最终,圣麒麟在重创秩序道祖、击退创造道祖后,被寂灭道祖一指点中眉心,七彩圣焰开始熄灭。
在彻底陨落前,圣麒麟燃烧最后本源,将一道紫气封印进自己道骨深处,然后坠入混沌海……
幻境开始消散。
但林辰知道,考验才刚刚开始。
眼前的混沌战场化作无数光点,重组成了一个熟悉的地方——玄黄宇宙,辰天仙宗。
“宗主!不好了!归零潮汐同时从三万个裂缝爆发!周天大阵全面崩溃!”墨渊浑身浴血冲来。
“师父!西南星域被永寂之主吞噬,亿万生灵瞬间湮灭!”一个弟子哭着跪地。
“林辰……快走……不要管我们……”红颜知己白秋水的身影在远处渐渐虚化。
“爹爹……救我……”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女孩向他伸手,下一秒化为飞灰。
心魔劫!
林辰道心坚如磐石,他知道这些都是幻象。但混沌圣麒麟残存意志制造的幻境太真实了,每一个细节都直指他内心最深的恐惧——失去所爱之人,守护不了自己的势力,最终孤身一人面对永恒孤寂。
“若这一切真的发生,你会如何?”一个宏大威严的声音在心底响起,是圣麒麟的意志在拷问。
林辰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我会杀穿混沌海,踏平永寂源头,逆转时光长河,将他们全部带回来。”
“若做不到呢?”
“那就做到为止。”
“狂妄。”
“这是承诺。”
一问一答间,幻境开始崩塌。林辰的道心在拷问中反而更加通透、更加坚定。
“善。”圣麒麟意志似乎满意了,“第一关,过。”
幻境彻底消散,林辰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宽阔的骨骼通道中。通道尽头,隐约可见一团七彩火焰在燃烧。
混沌圣火!
越靠近,温度越高。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高温,而是道则层面的“焚烧”。林辰能感觉到,自己的循环大道开始不稳,道基在圣火照耀下竟有融化的趋势!
“这是淬炼,也是毁灭。”林辰明白,若撑不过去,他会道基尽毁,身死道消。
他盘膝坐下,主动运转所有大道。
循环大道形成内循环,抵抗圣火侵蚀;起源石碑碎片散发守护光晕;阴阳弈子道韵在体表布下黑白棋盘,削弱圣火威力;归墟起点之力则疯狂吞噬渗透进来的圣火,试图炼化。
但圣火太强了!
仅仅三息,林辰体表就开始龟裂,鲜血刚流出就被蒸发。道基上出现细微裂痕,那是大道根基受损的征兆。
“不能硬抗……要找到圣火的特性……”林辰强忍剧痛,神识深入圣火之中。
他捕捉到了圣火的本质——那是一种“净化”与“升华”的力量。它焚烧一切杂质,包括大道中的不圆满、道心中的尘埃、肉身中的后天浊气。
“我的道……有什么不圆满?”林辰自问。
循环大道,包容有余,但缺乏真正的“核心”;
起源石碑,守护强大,却非自身修炼所得;
阴阳弈子,巧妙克制,终究是外物;
归墟起点,毁灭极致,少了“生”的一面……
“原来如此。”林辰明悟。
圣火在帮他“炼道”!将他驳杂的力量体系,淬炼成真正属于自己的、浑然一体的“道”!
他不再抵抗,反而主动放开防御,让圣火涌入体内。
“啊——!!!”
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,那是大道被撕裂又重组的痛苦。但林辰咬牙坚持,运转《天弈推演经》,在圣火焚烧中,强行将四种力量开始融合。
循环为基,起源为核,阴阳为桥,归墟为刃。
一点点,一丝丝。
在圣火焚烧的第七日,林辰体内忽然传出清越道鸣!
一道全新的、灰蒙蒙中带着点点星光的道则,在他丹田中诞生了!
这道则既有循环的包容,又有起源的古老,既有阴阳的变化,又有归墟的终结。它像是一颗种子,蕴含着无限可能。
“混沌道种……雏形?”林辰自己都震惊了。
这不是外来的道种,而是他自己修炼出的、完全属于他的“道之根本”!
圣火似乎完成了使命,渐渐收敛,化作一朵巴掌大的七彩火莲,飘到林辰面前,传达出温顺的意念——它被驯服了。
林辰收起火莲,发现自己的修为并未增长,但道基之凝实、道则之精纯,比之前强了至少三倍!现在他虽还是混元金仙巅峰,但真实战力,恐怕已能碾压普通仙王中期!
“多谢前辈。”林辰对着虚空行礼。
“第二关,过。”圣麒麟意志的声音温和了许多,“现在,去取鸿蒙紫气吧。记住,紫气有灵,能否收服,看你的造化。”
通道尽头,一扇由道骨天然形成的门扉缓缓打开。
门内,紫气氤氲。
林辰深吸一口气,踏步而入。
门后是一个不大的骨腔,中央悬浮着一道三尺长短、不断变幻形状的紫色气流。它时而如龙,时而如凤,时而化作万千道则符文,散发出让林辰道种都为之颤栗的至高气息。
鸿蒙紫气!
但就在林辰准备收取时,紫气忽然一震,化作一个模糊的紫色小人,开口说出了一句让林辰浑身冰凉的话:
“快逃……归墟老人……是虚寂道主……第三分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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